第二百三十四章 渾身是血
池航心神不寧砌牆,右眼皮跳的格外的快,好像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一樣,但是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不是昨天沒休息好?”毛大哥瞧著池航那個樣子,擔心的開口說道,“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話,你先回去好了,這裏我看著就好。”
心裏空蕩蕩的,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的明顯。
林穀雨躲在縫隙裏麵,忍不住的顫·抖,瞧著那頭狼站在她麵前的時候,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那雙幽深的發綠光的眼睛就像是盯著獵物一樣死死地盯著林穀雨的臉。
即便是躲起來,狼也是有鼻子的,一下子就能夠聞到人的味道。
菜刀放在身前,林穀雨的雙手緊緊的握住木棍,目光冷漠的望向那頭狼,強裝作鎮定的樣子。
“嗷嗚!”
那頭狼並沒有上前,站在原地,仰頭大叫。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林穀雨就瞧見身前站著幾隻狼。
狼的身形很大,比起林穀雨以前養得那些藏獒還大。
抓著木棍的手開始慌了,忍不住的發抖,完全不知道該對準哪一個比較好。
裏麵最老的一隻狼,邁著優雅從容的步伐,走在最前麵,似乎完全不將林穀雨手裏的木棍當做一回事。
林山手裏拿著兩把大菜刀,偷偷的躲在外麵,瞧著屋裏那麽多的狼,眉頭蹙成一團。
如果隻有一隻的話,林山可以直接上去砍,到時候隻要砍中了頭,那狼估摸著就死了。
屋裏安安靜靜,除了狼走來走去尾巴拖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就沒有旁的。
也不知道林穀雨現在是什麽樣子,林山偷偷的看了一眼,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林山瞧著裏麵那麽多隻狼,全都亂走亂串著,眉頭緊蹙著,現在上去,就是直接去送死。
倏地,林山的眼睛一亮,飛快的朝著後麵跑去。
角落的縫隙,林穀雨麵前的蹲在那裏,雙手持著木棍,這個角落實在是太小了,即便是狼,也隻能一頭狼通過。
隻要那些狼湊上來,林穀雨毫不猶豫的揮舞著手裏的木棍。
池航朝著山上走去,覺得頭有點暈。
池航還沒有走到山上,就聽到孩子的哭聲愈來愈明顯。
心裏的不安漸漸的擴大,池航腳下的步子漸漸的加快。
似乎覺得還不夠快,池航猛然跑起來。
等到了家門口的時候,池航氣喘籲籲的看向裏麵。
清冷的月光落在地上,周圍的景色可以看的格外的清楚,正是因為看的太清楚了,池航的心才越發的發寒。
滿院子中全都是血,到處都是血。
雞毛鴨毛滿天飛,池航四處看著,眉頭皺的更緊,緊咬著唇。
穀雨,穀雨呢?
池航瞧著屋裏閃爍著詭異的綠色的光芒。
池航一把院子不遠處的弓箭拿起來,雙手微微顫·抖著。
一頭狼優哉遊哉的從裏麵出來,嘴上似乎還帶著什麽東西,一張嘴,血流連的從嘴裏流出來,滴答在了地上。
正是因為月光太過於明亮,池航看得心裏更寒了。
手裏的箭毫不猶豫射出去,池航飛快的朝著裏麵跑去,還沒開始射箭,就看到從裏麵竄出來兩隻狼。
或許池航做別的事情不夠快,但是射箭確實最快的。
下午的時候,池航還記得林穀雨那擔憂的眼神,卻怎麽都沒有想過,兩個人下午的那次親·吻,是最後一次。
心漸漸的發涼,瞧著麵前有一隻狼衝上來,眼疾手快的將弓直接抵在前麵。
他的力氣不算小,卻也不大,能夠抵得住一直狼,卻不一定能夠抵得住兩隻。
從屋裏飛快的竄出來一隻狼,池航還沒想好怎麽辦的時候,那隻狼已經張著血盆大嘴衝到池航的麵前。
“嗷嗚!”
那狼痛叫了一聲,飛快的夾著尾巴逃走了。
屋裏的狼飛快地從屋裏竄出來,直接翻牆逃走,消失在池航的視線裏麵。
池航飛快的朝著屋裏走去,屋裏黑壓壓的一片,摩挲著找到煤油燈,手指顫·抖的打開火折子。
因為太害怕了,池航呼吸不穩的抓著火折子,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該晚上趕工的,如果他在家裏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林山警惕的看向四周,生怕在別的地方再出現狼。
“啪!”
林山嚇得身子一抖,猛然循著聲音望去,就瞧見池航手忙腳亂的蹲下身子撿火折子。
池航的手抖得格外的厲害,剛剛拿起火折子,手裏的火折子不受控製的直接掉下去了。
林山瞧著池航那個樣子,無奈的皺了皺眉頭,彎下身子正要幫忙撿的時候,就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
“孩子他爹。”趙氏心驚膽顫的看著地上的那些血,雙手攪成一團,縮著頭,目光在周圍看了一眼,毛骨悚然。
“你怎麽來了?”林山快步走到趙氏的身邊,一臉嚴肅的說道,“不是不讓你出來的嗎?”
“穀雨呢?”趙氏伸手緊緊的抓著林山的手,小聲的問道。
在聽到趙氏這麽問,兩個人忽然間看到屋子裏麵涼了。
池航到處看著,屋裏地上似乎有不少的血,卻沒有看到一個人。
端著煤油燈,直接朝著裏麵跑去,走到灶台跟牆壁的縫隙那的時候的,池航就看到一隻腿在外麵。
慌亂的蹲下身子,池航就看到一個人直接趴在那裏,淺色的衣衫全都被鮮血染成紅色的了。
這個衣服不是穀雨的。
這麽想著,池航小心翼翼的將那個人直接扶起來。
是小畫。
林山跟著趙氏兩個人連忙走過來,幫著池航將小畫扶到了一旁,趙氏連忙幫著將小畫扶起來手顫·抖的放在小畫的鼻子下麵。
“還活著。”趙氏緊張的點點頭。
池航正要離開的時候,就看到縫隙裏麵好像還有一個人,伸手將煤油燈拿過去,就瞧見林穀雨蹲著渾身是血的蹲坐在裏麵。
池航慌忙將手裏的煤油燈放到一旁的灶台上麵,忙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林穀雨直接抱出來,抱在了床上。
“穀雨,你醒醒。”池航說著,瞧著林穀雨額頭都是血,慌亂的隻能使勁的搖晃著林穀雨的胳膊,卻不知道還能做什麽好。
趙氏將小畫扶到一旁的小兀子上麵,忙走到池航的身邊,在看到林穀雨額頭全都是血的手,身子顫·抖的更加的厲害。
“穀雨,你醒醒,”池航有些慌了,拿過一旁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將林穀雨額頭血擦掉,看著那塊似乎破了一口子。
眼圈有些法澀,池航鼻頭有些泛紅,緊咬著下唇。
趙氏瞧著林穀雨這個樣子,伸手就要去探林穀雨的鼻息。
隻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林穀雨鼻子的時候,就被池航給推開了。
趙氏詫異的望向池航,眉頭輕蹙著,“我看看。”
“她活著。”池航倔強的開口說道,伸手將林穀雨抱起來,直接朝著裏屋走去。
裏屋的煤油燈還亮著,池航小心翼翼的將林穀雨直接放在床鋪上。
以前他受傷的時候,林穀雨總是幫他將傷口清洗幹淨了,然後用金創藥給他擦上,最後包起來。
小雪躲在浴桶裏麵,身子抖得更加的厲害,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頭上麵的蓋子拿開,眼睛偷偷摸摸的看向外麵。
小雪小心翼翼從浴桶裏麵站起身子,一抬眸,就撞見池航發紅的眼睛。
“老.……老爺。”小雪的身子顫·抖的更加的厲害,小聲的叫道,“我……”
不等小雪說完,池航直接朝著外麵走去。
“金創藥。”池航碎碎念著,翻箱倒櫃的,總算是將藥找到了,慌慌張張的朝著裏屋走去。
小心翼翼的用酒幫著林穀雨擦了擦額頭,擦幹淨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幫著林穀雨上藥。
他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林穀雨。
隻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好像沒有一點的動靜,林穀雨安靜的躺在地上。
小雪顫顫巍巍的從浴桶裏麵爬起來,輕手輕腳的朝著外麵你走去,就瞧見床簾子已經拉下來了。
掀開簾子的一腳,小雪就看到小畫的背後全都是傷痕,那一道道的爪印,讓小雪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趙氏正幫著小畫上藥,瞧著簾子打開了,“豆沙呢?”
小雪這才回過神,連忙從床底下將木桶拉出來,小心翼翼地將豆沙給抱出來。
豆沙滿臉淚痕,身子抖得更加的厲害,泣不成聲,“小雪.……姐姐,我娘呢?”
在聽到豆沙這麽說的時候,小雪臉上的淚水不受控製的落下來,一把將豆沙抱住,嚎啕大哭。
僅僅是聽到那些吼聲,小雪就嚇得不知所措,但是讓小雪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在那麽危險的時候,小畫不躲在裏麵,從裏麵爬出來,直接拿著木棍衝了出去。
那是狼啊,那些狼除了想要吃的,根本就不會思考別的。
隻要那些狼抓到她們,她們肯定是死定了。
豆沙滿臉淚痕,愣是沒有哭出聲。
趙氏瞧著小畫背後亂七八糟的爪印,整個背不可能不留疤,起身朝著裏屋走去,就看到池航正在認認真真的幫著林穀雨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