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金扳指
林穀雨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等著看清楚跪在地上的丫鬟的時候,一臉驚愕地望向香兒,“大嫂怎麽了?”
“我們夫人,”香兒哭得滿臉都是淚水,跪在地上怯生生地說道,“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吃的藥,現在躺在床上,叫都叫不醒。”
林穀雨微微點頭,本來跟池航說的要去散步,現在看來,隻能去綠竹院一趟了。
池航伸手握住林穀雨的手,兩個人飛快地朝著那邊走去。
等到了綠竹院的時候,林穀雨就瞧見徐耀眉頭擰成一團正在院子裏麵焦急地等待著。
“池夫人,”徐耀慌張地望向林穀雨,焦急地說道,“您快幫我夫人看看,瞧瞧她到底是怎麽了。”
聽著需要這麽說,林穀雨點點頭,隨口說道,“您先別擔心,我先進去瞧瞧。”
徐耀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引著林穀雨一起進去。
池航也跟著進去了,不過是在外屋等著。
林穀雨剛剛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古氏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子緊張的抽搐著。
走到古氏床邊,林穀雨瞧著古氏麵肌痙攣,牙關緊閉,身子微微顫·抖著。
“這是吃了什麽?”林穀雨說著,伸手按住古氏抽搐的身子,偏頭望向一旁的香兒。
“好像是烏錢子,”香兒站在一旁摸著淚說道,聲音顫·抖著,“夫人平日裏腿不大好,外敷烏錢子,今日在廚房裏的小丫鬟跟我說的,夫人要了好多烏錢子.……”
烏錢子粉是可以食用,如果吃的過多的話,反而會中毒。
“將屋子裏麵的窗簾全都拉上,”林穀雨說著,將床上的簾子也放了下來,壓低聲音,“不要大聲說話,不能見光也不能見風。”
林穀雨忙施針幫著古氏穩定了一下病情,偏頭望向一旁的香兒,“端幾杯熱茶進來,還有,讓人多做些濃綠豆水,給大嫂服下。”
林穀雨猶豫地起身,她心裏也沒有底,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如果服用過度的話,古氏隻能等死了。
想到這,林穀雨的眉頭皺的更緊,猶豫地偏頭望向一旁的徐耀,緩緩地說道,“大爺,大嫂這個樣子,隻能按照這個法子治療。隻是,我不能確定大嫂是不是吃了太多的烏錢子,如果吃的太多,我也沒法子了。”
徐耀臉上的血色漸漸地消失不見,雙手忍不住的握緊,“難道不需要吃藥嗎?”
“烏錢子本就是藥。”林穀雨抬眼望向徐耀,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不能胡亂的吃藥。”
香兒端著一杯熱水進來,雙手燙得通紅,似乎完全感覺不到似的,跑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喂著古氏喝水。
隻是古氏牙齒緊閉,不願意喝水。
香兒急的都哭了,著急的望向林穀雨,“池夫人,不喝水怎麽辦啊?”
林穀雨走到床邊,捏著古氏的下巴,逼迫著古氏張開嘴,對著一旁的香兒說道,“不要太燙,開始喂吧。”
林穀雨看著香兒那個樣子,緩緩地朝著外麵走去。
池航瞧見林穀雨出來的時候,忍不住的站起身子,焦急地走到林穀雨的麵前,“怎麽樣了?”
“不知道。”林穀雨心裏也有些忐忑不安,壓低聲音,“我們一會就可以回去了。”
池航雖然不明白情況怎麽樣了,伸手握住林穀雨的手,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
兩個人坐在一起低聲聊了些旁的。
約摸一盞茶,徐耀背著雙手,惆悵地從裏麵出來了。
林穀雨緊跟著池航站起身子,池航看了一眼林穀雨,林穀雨擔憂的開口問道,“大爺,大嫂的身子怎麽樣了?”
“叫我大哥就好了。”徐耀的眉頭擰成一團,輕咳嗽了一下,麵色冷靜地看了一眼林穀雨,“她已經醒過來了,是不是可以吃別的藥了?”
“我進去看看。”林穀雨微微垂首,朝著屋裏走去。
等著林穀雨進去了,徐耀抬眼看了一眼池航,“不知道航弟現在可否有時間?”
池航看了一眼林穀雨進去的房門,猶豫的點點頭。
“這邊請。”徐耀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率先出去。
池航緊跟了上去。
等到了綠竹院的湖邊的時候,徐耀偏頭望向池航,“我知道你為什麽來到侯府,不過我希望你們還是早些離開這裏的好。”
池航心中思緒百轉,壓抑著內心的疑惑,緩緩地開口問道,“大爺這是什麽意思?”
“叫我大哥即可。”徐耀雙手背在身後,麵色冷清地望向池航,“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大哥知道我來這裏做什麽?”池航試探性的問道。
聽著池航這麽問,徐耀眯著眼睛望向湖水中的遊來遊去的金魚,輕聲說道,“恐怕從你進入侯府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人都對你保持警惕。”
池航微微垂眸,並沒有說話。
“你跟弟妹都不是普通人,”徐耀偏頭望向池航,肯定地說道,“弟妹的醫術,還有你,你的計謀。”
池航的心裏七上八下的,強裝作鎮定的樣子,“我什麽也沒有做。”
“能夠在侯府安然這麽多天,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徐耀偏頭望向池航,聲音平穩,“那天晚上的刺殺,你能說,你隻是一個普通人嗎?”
“自保的小手段,僅此而已。”池航不卑不亢的說道,毫無畏懼地望向徐耀。
徐耀彎下身子,撿起一塊石頭,直接丟到了水中。
平靜的水麵泛起漣漪,原本在水中嬉戲的金魚驚慌的散開,沒一會聚在一起。
“你們就像是剛剛那顆石子一樣,打破了侯府這幾年來的平靜。”徐耀眉頭微蹙著,“表麵上的平靜並不是真的平靜。”
“隻要你對侯府沒有非分之想,我不是你的敵人。”徐耀很敏·感的注意到池航的戒備,緩緩地開口說道,“隻要你記住你要做的事情。”
池航冷笑了一聲,“這侯府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想參與,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想回到以前那個家。”
“怕是你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徐耀說著,將腰間的荷包裏麵取下來,從裏麵取出一個金扳指,遞到池航的麵前,“這個你拿著。”
徐耀很高,比起池航還要高小半頭。
池航的眉頭微蹙著,疑惑地望向徐耀,“這是什麽?”
“六弟徐良生前最愛戴的扳指,他在走的那晚,將我喚去,將這個金扳指給我。”徐耀聲線平和,聽不出的他的聲音起伏。
“那我就更不能收了。”池航連忙拒絕道。
“六弟的死一定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徐耀眉頭緊鎖,“我讓人查了一下,隻能查到蛛絲馬跡,現在我要離開了,這件事情我就交給你了,這個金扳指說不定能夠幫上你。”
池航這才收下金扳指。
“晚上來我書房,我將資料給你。”徐耀說著,歎了口氣,“即便是你們要幫著子軒,我覺得還是出去的好,俗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聽著徐耀的意思,好像他從來都沒有覬覦過侯爺的位置。
徐良的死有蹊蹺,那就隻能說明,有人想要殺了徐良取而代之,徐良也知道自己是被暗害的,最後死的時候將這個金扳指給了徐耀。
跟著徐耀往回走,就瞧見林穀雨的從屋子裏麵出來。
客氣的說了幾句話,兩個人準備出門。
等到了池航說的新鋪子的時候,林穀雨看著比以前那個鋪子大一倍的鋪子,有些驚訝。
“池航哥,”林穀雨笑著挽著池航的胳膊,“這個鋪子一個月租子是不是很貴啊,要不咱們租個小一點的?”
池航偏頭·寵·愛地望向一旁的林穀雨,瞧著林穀雨的頭發有些淩亂了,抬手輕輕地幫著林穀雨梳理好,聲音溫柔,“不是,我買的。”
林穀雨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笑著望向池航,“池航哥你真厲害。”
她從來都沒有計算過以前小鎮上賺的銀子,但是卻從來都沒有想到,竟然已經賺了那麽多。
“這個鋪子是徐峰幫忙找的,花了兩千兩銀子,”池航帶著林穀雨朝著裏麵走去,“這裏原來是一家客棧,後來生意被對門搶了過去,隨後就低價出了這個鋪子。”
“這就證明這家鋪子注定是咱們的。”
林穀雨笑眼彎彎,露出八顆白白的牙齒,恰是好看。
池航臉色微微泛紅,這是他們在京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想著徐耀說的話,池航的心裏有些恍惚。
林穀雨鬆開池航的手,朝著前麵走去,看著四周的陳設,覺得池航盤下來實在是太便宜了。
四處看了看,林穀雨笑著走到池航的麵前,“池航哥,你覺得我們應該用什麽樣的樣式好呢?”
池航恍惚的看了一眼林穀雨,猛然回過神,“恩,你說的算。”
林穀雨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固,猶豫地望向池航,疑惑地問道,“池航哥,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池航將徐耀說的話簡單的跟林穀雨說了,百思不得其解,“你說,到底是誰害了徐良?”
“砰。”
忽然間外麵傳來一個聲音,林穀雨就瞧見外麵一個身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