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劉天明的威脅
王黛兒不滿地噘著嘴哼了一聲，主管卻裝作一副看文件的樣子，對她愛理不理，氣得王黛兒一跺腳，灰溜溜回到了自己工位上。
“陳凡，你給我等著，等劉哥過來了，看他怎麽收拾你！”王黛兒指著陳凡，咬牙切齒道。
劉天明？嗬嗬，他來了才好。我還有3次心理威懾術的使用機會，就等著他呢……
陳凡樂嗬嗬的，還衝王黛兒做了個鬼臉，氣得她把頭一扭，看也不看陳凡。
劉天明這人自私自利，隻關心他的單子能不能成，對於任勞任怨幫他幹活的陳凡十分冷漠，可勁兒壓榨不說，每次人事考核給陳凡的評分還特別低，加薪評優的機會都給了王黛兒。
對於這樣的上級，陳凡不滿已久，現在心理威懾術在手，要整他，陳凡可不會猶豫！
等到了十點多，劉天明帶著渾身酒氣來上班了。剛進銷售部，王黛兒立刻迎了上去，開始大訴苦水，把陳凡的斑斑劣跡一一說給劉天明聽。
劉天明扶著著宿醉生疼的額頭，聽了半天，終於聽到了重點，“什麽，標書沒有改？”
他氣衝衝地走到陳凡這邊，大聲斥道：“陳凡，你怎麽回事！”
“嗯？什麽怎麽回事？”陳凡坐在座位上，笑吟吟地開始裝傻。
“標書呢？昨天讓你改的標書呢？”
“哦，沒改。”陳凡懶洋洋地回道。
劉天明看見陳凡這幅憊懶模樣，怒上心頭，大步踏到陳凡身邊，伸手在他桌子上重重一拍。
啪！
“交待給你的任務居然不做，你小子這是要造反？”
“我的任務？標書不一直是王黛兒改的嗎？每次你都誇她改得好呢。”陳凡淡淡地嘲諷了一句。
“你！”站在一旁的王黛兒突然躺槍，頓時氣急敗壞，指著陳凡的鼻子，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劉天明冷聲道：“讓你改標書不改，要是單子拿不下來，這責任你擔得起嗎？”
“嗬，你是銷售經理我是銷售經理？單子拿不下來是你的責任，跟我有毛關係？”陳凡理直氣壯地回懟過去。
“還想讓我擔責任，怎麽，單子拿下來提成歸你，拿不下來責任歸我，這種好事你也想得出來？”
見劉天明氣得都說不出話來，陳凡繼續振振有詞道：
“標書之所以沒改，也是因為你工作安排不合理。昨天快下班了才讓布置任務，這誰有時間改？難不成還要我義務加班幫你幹活？你付我加班費嗎？”
兩人的爭吵聲音不小，整個銷售部門的同事都聽到了。聽完陳凡這一番話，大家都暗暗吃驚。怪怪，陳凡這小子還真是硬起來了，昨天懟主管並不是偶然事件，他現在誰都敢懟！
“瑪德，居然還賴我頭上了，說我工作安排不合理？”劉天明氣得兩眼直翻，冷笑連連，“好小子，你這是拒絕加班是吧？我也不知道你是吃錯什麽藥了，不過，敢耽誤我的事，老子要你好看！”
“宋主管？宋主管？”劉天明不再理會陳凡，而是衝著主管的辦公室高聲喊道。
劉天明是全公司的王牌銷售，在公司裏地位不低。銷售主管名義上管劉天明這個銷售組，但是論重要性並不如劉天明。
平時劉天明還會給他點麵子，但現在正在氣頭上，又惱怒主管沒管好員工，所有直接就開始喊人了。
“喊吧喊吧，他能出麵算我輸！”陳凡心中暗笑，依舊不慌不忙地坐在工位裏。
銷售主管拉開他小辦公室的門，衝劉天明道：“怎麽回事？”
劉天明指著坐在座位上悠然自得的陳凡，冷聲道：“咱這銷售部的員工都無法無天了！”
“本職工作不願意做，拒絕加班，還說是我工作沒安排好！”
“這種人就是公司的蛀蟲，留著做什麽？開了！本月工資全扣！”
主管心裏還有昨天陳凡留下來的陰影，雖然他也看陳凡不爽，但是還不敢直接開除人家。
萬一陳凡蓄意報複，又來了昨天那一出怎麽辦？他年紀大了，可不禁嚇。
想了想，主管沉著臉道：“劉經理，陳凡是你帶的人。你的助理你要管教好。至於是否開除，那也是你的決定，相關事宜你去跟人事部溝通。”
說完他看也不看陳凡，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同事們聽到主管的話，一時間或同情、或幸災樂禍地望著陳凡。
陳凡啊陳凡，橫了還沒到一天，這就栽了吧？
雖然主管沒出麵，但看劉天明這幅架勢，那是鐵定要去找人事部的。就憑他王牌銷售的麵子，跟人事部打聲招呼，開掉一個小小的助理還不是易如反掌？
已經有同事開始歎氣，倒不是為陳凡感到可惜。一是感歎公司就是一個裝孫子的地方，沒本事還想裝大爺，那就活該倒黴。二是感歎部門走了一個老黃牛，活卻還是那麽多，他們的負擔就要加重了。
“我自己決定？行，現在我就去人事部！”劉天明雖然對主管這種不管事的態度感到不滿，但是決定權交到了自己手裏，那也沒什麽好說的，開陳凡就完事了！
劉天明又衝陳凡獰笑一聲，“小子，現在外麵的工作不好找，就你這點能力，沒有公司收留你，出去了根本混不下去！”
見陳凡沒說話，他又繼續道：
“小子，你要是現在跪下來求我，那或許我還會放你一馬。你要是繼續耍橫的話，嘿嘿，那就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吧！”
說完劉天明居高臨下，撇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陳凡，見他沒有反應，便冷哼一聲，轉身朝人事部的方向走去。
王黛兒跟在劉天明身後，用勝利的眼神看著陳凡，小嘴得意地翹起，似乎在說：哼，跟本小姐鬥，我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等等！”見劉天明真的要走，陳凡無奈地歎了口氣，出聲叫住了他。
老劉啊老劉，你不講情麵，那就休怪我用心理威懾術嚇唬你了！
劉天明可不曉得自己接下來的悲慘命運，他獰笑著轉回身來，低頭俯視陳凡，“小子，現在知道錯了？後悔了？嗬嗬，不到黃河不死心。現在道歉吧，跪下來求我！”
王黛兒在一旁也嬌聲道：“沒錯，跪下道歉！你嚴重耽誤了我們的工作進度，給公司帶來了多大的損失！就你這樣的問題員工，沒劉哥開恩，還想留在公司裏？沒門！”
圍觀的銷售部同事們也都看起了熱鬧。剛剛聽陳凡說“等等”，他們都認為陳凡要認慫了，聚精會神準備看一出道歉求饒的好戲。
嘖嘖，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跪下求饒？陳凡翻了個白眼，正要發動“心理威懾術”。
這時，銷售部的大門打開，突然走進來一個人。
“誰是陳凡？”
眾人疑惑地轉頭看去，見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冷俏美女，短發齊肩，穿著灰色職業裝，踩著細高跟，氣質冷清而又幹練。她抱著一疊文件，正用敏銳的目光掃視著銷售部的員工們。
“你是……周月周秘書？”劉天明認出了眼前的美女，打了聲招呼道。
周月？聽到劉天明說了名字，沒認出她的同事們也反應過來，都知道周月是總經理的秘書。
不對勁，總經理的秘書找陳凡做什麽？難道是總經理要見他？同事們都開始疑惑起來。
“我就是陳凡。”陳凡舉手示意，打量了一眼這位高冷美女，看著挺陌生，以前沒怎麽接觸過。
果然，周月衝陳凡微微點了下頭，“總經理找你。”
陳凡一怔，總經理找自己幹什麽？思來想去，好像也就昨天下午在禦尚苑小區門口偶遇了一次總經理，其他時候也沒什麽交集。
劉天明本來還等著陳凡跪地求饒呢，這時候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陳凡區區一個小助理，有什麽事需要公司總經理直接找上他？
“呃，總經理找他幹什麽？”劉天明連忙問道。
周月用饒有深意的目光看了劉天明一眼，似乎剛才他對陳凡放的狠話她也聽到了，“總經理找陳凡自然是有事。陳凡這邊是有要緊的工作，脫不開身嗎？”
“沒有沒有。”劉天明趕緊擺了擺手。他雖然在銷售部能橫著走，但是和總經理比起來，地位還是差得遠。現在總經理要找陳凡，他怎麽敢阻攔？
“行，那我跟你過去。”
見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劉天明在周月麵前也不敢放肆，陳凡心中暗笑，沒有再發動“心理威懾術”，起身隨周月出了門。
劉天明僥幸逃過一劫卻不自知，還在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陳凡的背影，思考著他和總經理到底是什麽關係。
同事們也在竊竊私語，議論起這事來。
“我說陳凡這兩天怎麽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到點就要下班，這絕對是跟總經理攀上了關係，有了後台啊！”
“沒錯，我看他先懟宋主管，又懟王黛兒，再懟劉經理，懟天懟地懟空氣，誰也不怕。沒後台的話他哪敢這麽硬？”
……
劉天明默默站在原地，同事們議論的話一字不落地傳入他耳中，聽得他臉色變幻不定。
本來以劉天明睚眥必報的性格，陳凡敢頂撞他，那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說什麽跪地求饒，那都是戲弄陳凡的話，不管陳凡跪不跪，都會被開除掉！
但是現在，劉天明竟莫名感到有一絲後悔，萬一陳凡真的和總經理有關係怎麽辦？
自己昨晚喝了酒，反應有點過激，這已經把局麵弄僵了，到時候可不好收場啊。
“劉哥你說，這總經理好端端的為啥找陳凡呀？”王黛兒此時也心虛了起來。公司總經理，對她而言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平日裏也就什麽團建聚會能碰到一次，哪還有總經理單獨找她的機會？
“為啥？我怎麽知道？”劉天明沒好氣地瞟了一眼王黛兒，都是這個花瓶助理惹的事！
王黛兒幹活少還欺負陳凡，這點事兒劉天明清楚得很。但是他才懶得管這些，王黛兒又是個養眼的美女，比起默默無聞的陳凡，自然更能討劉天明歡心。
但要是為了個花瓶助理，間接得罪了總經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王黛兒被劉天明衝了一句，眼眶頓時紅了起來，“虧我還幫你去陪客戶喝酒，現在我被這個陳凡欺負，你卻啥也不做，以後別想讓我陪客戶了！”
“別別別，我的大美女。”劉天明這才反應過來，昨晚一位客戶可是對王黛兒喜歡得緊，這個單子說不定還要靠王黛兒拿下，現在可不能怠慢了。
他趕緊安慰起王黛兒來，“誰說我啥也不做了？我剛剛不是說要開除陳凡了嗎？”
劉天明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你放心，等這小子一回來，我就去人事部辦他，他跪下求饒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