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年交易
暗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好久好久之後的事情了，。
烏黑的環境，深不見底的黑洞，睜開和沒睜開一個樣。
深淵嗎？
暗並不慌張，也許是在這種環境下待久了鍛煉出來了。
伸出手指，看不到邊際。孤獨的世界，孤獨的自己。
暗努力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他記得看到了一個雷光中的巨獸，好像還有一株冰魂草，然後自己就衝了出去。
然後就沒了下文。
其他的暗一概想不起來。
這種情況隻可能是爆發執念了！要不然暗不會不記得之後的事情。
嚐試著溝通深淵，既然他現在在深淵裏麵，那它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深淵的另一個空間裏。
龐大的身軀蜷縮在一起，空間才堪堪放得下。“雷霆”的大眼瞪著滿世界的黑色，它就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一回神，這破洞就成了自己的媒介！
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更困擾的是無盡深淵，平白無故身體裏多出來一個巨大的物體，你說難不難受，這塊頭還不能吃了消化，還要時刻供著！
天下還有地方說理去嗎？
無盡深淵也是匪夷所思，失神片刻，意識恢複後。不光身體強大了，雖然比不上“天河”的時候，但也是不爭的事實。最可惡的是成了這隻死蟲子的媒介！
到底發生了什麽！
“雷霆”又一次不甘心地扭動身體，空間鎖定死死圈固住身體，失去自由活動的權力，“雷霆”隻得在這一片狹小的空間苟活。
一切進入無盡深淵的東西，都要聽從無盡深淵的指示！
除了暗……
無盡深淵正愁把這大家夥怎麽辦的時候，感知為它傳來了好消息，暗蘇醒了。
無盡深淵大喜過望，終於來了管事的了。
立馬屁顛屁顛神遊過去，把暗接了過來。
隻覺有什麽東西在晃動，暗看不清周圍，他的感知還被封鎖住了，隻能從其他感覺上判斷，發生著什麽。
他這是在移動嗎？
突然不經意的抬頭，暗看到了前方的亮點，它就像憑空產生一樣，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賦予人們希望。
但在暗眼中，那是最恐怖的事情！
無盡深淵裏不會擁有光線！
有東西進來了！
如臨大敵，全身寒毛聳立，眼光漸漸沉澱，暗做好了搏鬥的準備。
光點越來越大，如同行駛在一個漆黑隧道，眼前的光線逐漸蔓延整個世界。
暗的目光不斷聚集，一陣刺眼過後，他又看到了記憶中雷光一閃而過的巨獸。
盤桓的身子堵塞空間，越接近越能聽到雷光相互碰撞之間的撕扯，聲聲刺耳。
藍電的霸氣在這片空間顯得如此孤傲！
那是蛇？
暗首先看到細長的身子不停扭動，他並沒有觀察到被“雷霆”遮擋在身下的爪子。
在往上看，暗推翻了自己的認知。
那絕不是蛇！
那是一雙野獸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你，時刻盯防，隻要一有動靜，它就會毫不猶豫動手！
恐懼的情感油然而生，暗第一次近距離麵對這樣的生物自然比較生分害怕。
胡須不停顫抖，“雷霆”發現了什麽。
它和暗一樣，在觀察到彼此之後。再也移不開視線。
這不是那個不隻死活的男人！
都是他！要不是他自己就不用受這奇恥大辱。
“雷霆”的躁動，無盡深淵第一時間知曉，現在的它們同坐一條船，有多少浪花知道的一清二楚。
立刻壓榨，無盡深淵不會給“雷霆”反抗的餘地。
“吼——！”突然的吼聲喝退了暗幾步路。
陣陣氣浪傳播遠方，那是不甘生活的狂妄，更是一個靈最後的尊嚴！
這時，扭動在一起的身體更加暴躁，就在身子與鱗片之間，暗看到了爪子！
那是介於優美藍光之上的一隻尖爪，前趾彎曲回長，後趾如鉤上挑。
獨特的造型，讓人聯想菲菲。
龍！
一條雷電的龍王！
還沒有等震撼過去，“雷霆”的頭顱再次看向了矮小的身材。
一瞬永恒，時間仿佛停止，暗此時看到的景象，凶險萬分。
麵露猙獰的怒火燃燒了眼睛的神色，突現的獠牙由雷電嵌出形狀，裏麵事物寂靜的貪婪。
身心受著氣勢的影響，麵前的巨獸在內心無限壯大。
仿佛精神被破壞，暗現在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成了一隻任人宰割的肥羊！
黑暗伸出的一隻一隻大手，在光明的身上不停蔓延，死拉硬拽，無數的指頭硬是將“雷霆”的頭顱掰回去。
加持在身體上的黑暗與時俱增，它們死死地纏繞住雷電的身體，不斷擠壓。
在深淵裏耀武揚威，想的挺美。
受到深淵的製約，“雷霆”惱怒的火焰上又新添了幾摞柴火，此起彼伏的高啊！
然而然而，就如想象中的自己，如何如何的強大，到了現實中，也就這麽回事。
“雷霆”盡管窩火，可就是突破不了無盡深淵的束縛。
本來成為媒介的無盡深淵應該聽從“雷霆”的命令，可現在它們中間還存在著另一種關係——深淵與暗的主仆關係！
很難想象這層關係竟然在媒介之上，也就是說，“雷霆”不能隨意控製無盡深淵，除非得到暗的同意。
而不受控製的無盡深淵盡管在是“雷霆”的媒介，可它聽從暗的指令，依舊能克製住“雷霆”。
在不經意的瞬間，暗成為了兩者相互影響下的最終受益者！
他既能控製無盡深淵，而“雷霆”要想自由，也必須聽從暗的指示。
哪怕“雷霆”擁有再高的力量，也掙脫不了這份規則。
受到驚嚇，遲遲未能緩過神來。
無盡深淵見狀，將魔力送入暗的身體一點。
魔力灌入，激活了七經八脈的休眠，重新運轉起來的身體，暗的感知漸漸恢複。
這時他才感知到深淵從剛才一直想要傳達給他的信息。
通過深淵的魔力，暗感知到了失去的記憶。
知道故事後續，暗心中的顆石頭總算落地了。這並不代表他能放鬆，新的問題又圍繞著他不得其解。
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裏的？老獵戶呢？他去哪了？
想不明白，暗隻覺得頭大。自從他跟了老獵戶之後有好多好多的問題糾纏不清！
突然有了一個猜測，正如他稀奇古怪出現在北山，難道說自己到了一定的時間段就能空間跳轉？
天馬流星的想象力，在暗腦海中構建了一副偉大而又壯觀的自我欺騙！
“嗚嗚嗚——”黑暗塞滿了嘴巴，堵住嗓子，“雷霆”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不斷的嗚嗚。
暗這是第一次近距離觀看真正的靈，心中不免有些興奮。
同樣的他沒有放開對“雷霆”的控製，因為他和無盡深淵一樣，為難不止。
見識太少的暗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樣的場景，一隻以無盡深淵作為媒介的靈，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不停的思索，努力的尋找想法，暗逐漸變回了原先的死魚臉。
默不作聲，冷氣冰冰。
他在判斷，同樣的也在取舍，這是無從選擇的抉擇，暗的麵前擺放的現實，是他不願承受也要承受的東西。
放棄無盡深淵，暗做不到！
可帶著無盡深淵，就必須時刻裝著這隻痛恨自己的雷係靈。
一不留神，生命就會失去保障！
難道沒有兩全法嗎？
暗的沉默在“雷霆”眼中更為惱火，不做態是什麽意思！一定是打好了如何處理自己的準備了！
哇呀呀呀！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跟你拚了！
就當“雷霆”鉚足全力，想要來一次最後的瘋狂，突然間如罪釋放的感覺遍布全身，擠壓成一坨的身子重新散開。
沒了重力的壓製，“雷霆”重新感受到了美好的自由。
現在換成“雷霆”懵懂了，為什麽要放開束縛。
“喂！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暗已有決定！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敢相信一隻貪得無厭的靈，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雷霆”才不想聽眼前的小子說些什麽話，可它依舊在無盡深淵的監控下，如果有所動作一定會被重新製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雷霆”想著，聽聽也好，這小子嘴裏能蹦出多少象牙！
見“雷霆”沒有之前了的暴躁，現在安分許多。暗知道他說的話，靈聽進去了。
“我知道你想獲得巨大的能量！吞噬大地儲存的雷電也好，還是想要得到無盡深淵的魔力。 你想提升的不過是強悍的自己！”
暗直勾勾盯著“雷霆”，這一刻他不在恐懼，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夢兒，為了她，自己將奉獻一切！
“我也一樣！我也想要獲得至高的實力，我也想要保護住我所深愛的人們！”
欲望四起，暗第一次毫無顧慮的說出自己的全部，執念的貪婪引起“雷霆”的共鳴。
鋪天蓋地的黑暗之中夾雜的無盡歡愉慫恿著靈的本性。
渴望與得到！
“那黑色的雷電是兩種魔力結合的產物吧！”暗不知道魔力能夠融合，無盡深淵提供的記憶，暗隻是猜測。
“雷霆”不予否認。
穹雷固然厲害，但它是不可逆轉的東西，消耗了就消耗了，不能再從空氣中吸收。
它隻能通過黑暗與雷電的融合才能形成。
可是“雷霆”作為雷係的靈，它吸收不了黑暗。之前爭奪的黑暗魔力也都消失不見。
現在的“雷霆”單靠自己形成不了黑色的穹雷。
這一點，從它全身藍光的身體就能看出，黑暗的力量在它身體裏不複存在。
連僅剩的一隻黑暗的爪子，也變回了原樣。
“你是最明白它的力量的，難道就不想再次擁有！”
“雷霆”重視起來，這小子到底要做些什麽！
“跟我做個交易！我能提供給你黑暗的力量，你可以盡情地創造力量！我隻有一個要求，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祝我一力！”
“也許你以為我還供不起你，但這裏呢！這無盡深淵呢！我允許你使用無盡深淵，這裏的魔力，這裏的空間，這裏所有的力量，你都可以拿過去！”
“是創造自己的世界也好，還是穹雷。我永不阻止！隻要你在危難的時候幫我！”
“你要明白！無盡深淵已經成為你的媒介，隻要我不同意，你永遠也走不出深淵的範疇！更何況我還有另一種方式讓你臣服！”
暗的說法指的是契約，這個世界要想控製住一頭靈，必須與它簽訂主從契約，把靈作為自己的奴隸。這是人族通用的手段。
但雷子意不認同這種方式，他從小告訴雷淩，與任何人共處的第一要義是平等，不管以後遇到什麽樣的族群，平等待人，人自會平等待你。
深受雷子意的影響，暗不願意與“雷霆”建立契約，在雷家從來沒有仆人！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沒有！
說著說著神情越漸激動，暗算是比較誠懇，他所付出的代價是“雷霆”不敢想象的。
“雷霆”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動了，媒介的限製，使自己隻能在周圍活動。這小子說的一點沒錯，沒有他的允許，自己離不開深淵!
看出“雷霆”的心動，暗乘勝追擊，“外麵的危險你也看到了，天空上的凶獸也不知道解決了沒有。一旦出去，又是一場追殺。留在深淵時最好的選擇，你可以趁機發展力量！直到變成更為強大的靈，到那時候，誰又能怎麽著你！”
“雷霆”再次看向暗的眼睛，眼神交匯之處，暗突然讀懂了“雷霆”的想法。
我如何證明沒有欺騙？
簡單！
暗放開控製，突然到來的力量讓“雷霆”有些不知所措。
“無盡深淵，現在是你的了！”按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的誠意！
可還差一步，靈追逐的除了強大的欲望，還有自由的本身。
如果它這輩子隻能待在暗身邊，那“雷霆”還不如去死。
看不出“雷霆”還在猶豫什麽，暗忽視了一旁鬧騰的無盡深淵，他靜靜等待著。
無間深淵倒黴啊！自己招誰惹誰了！怎麽成炮灰的又是我！
不能反抗主人的意誌，深淵隻好乖乖接受“雷霆”的掌控。
它能預感到以後的自己不好過了！
“嗚了哇……”
暗這是第一次聽靈說話，聽不懂什麽語言，眼前的靈還沒張開嘴，可聲音就是從心裏傳了出來。
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明白什麽意思！
自由！
它想要自由！
“可以！三年如何！三年的時間夠你增強自身的力量了。等時間一到，是去是留，自己決定！”
暗敢說這樣的話，因為他有信心在三年的時間裏讓“雷霆”舍不得離開深淵。
等它知道深淵的厲害時候，它會永遠永遠依賴！
哪怕它沒有感念，三年的時間一到，就想走！絕不可能！堵上雷家世子的名頭，三年的時間不隻是“雷霆”在變強，暗同樣也在。
他絕對不會放“雷霆”走的！
暗這是在賭，拿自己的未來和“雷霆”賭！
三年！“雷霆”望著無窮無盡的黑暗，人生又有幾個三年！
希望它的決定是正確的……
心裏又想起了話語，這時嘴角逐漸上揚，死魚臉下的暗這是第一次微笑。
感覺相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