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又是塵埃
雷墨修突然愣住，雷子意通訊的內容實在令人震驚不已，但雷墨修這次並沒有表現太多的異常，外界的事情現在於他都不重要了。
“靜心之後呢？”在雷墨修指揮下，雷淩也有模有樣的盤坐在蒲墊上，雙手合十，靜靜沉澱。
突然沒聽到雷墨修的話，雷淩這才睜開眼詢問。
“然後安心……”雷墨修單手立掌，慢慢推出，氣息在這一刻安撫無疑。
雷淩不知道這麽做的目的，但還是乖乖照做。
單手立掌，推出手掌，刹那天旋地轉，周圍遊蕩的香氣慢慢聚攏，以雷淩為中心形成貫通天地的龍卷風。
氣息看似不平，卻又章法，卻見安定。
頓時收回手掌，雷淩睜開眼睛，試圖看清壯觀的景象，然而就在收掌的瞬間，一切都已經消失不見。
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
詫異間，身旁傳來話音。
“孩子，去這一趟十萬大山最大的感受是什麽？”雷墨修的表情比雷淩淡定的多。
雷淩搖頭，他最大的感受是後悔，如果再來一次，他肯定能做的更好。
“十萬大山對於我，對於雷家來說，意義非凡。你的爺爺在十萬大山遇到魔心道種。而我和你眾多叔叔嬸嬸也都是在大山成長一切。”
“這個地方教會了我們所有，當年我就說，以後我們的子嗣也會受十萬大山的恩惠，它也會教導我們的孩子，就像教導我們那樣，賦予他堅強的一切。”雷墨修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慈愛。
“我並沒有覺得十萬大山增強了我什麽。”
雷墨修搖頭，“會有那麽一天的。”總會有一天你會明白十萬大山教給了你什麽！
“總會有那麽一天的，孩子！你會看著自己的孩子去經曆你所經曆的一切，去告訴他我今天告訴你的所有，就像我一樣，就像你爺爺對我那樣。”
雷淩一臉尷尬，“你不覺得說這些有點早！”
“早嗎？過幾年就二十了。”
那還要四年好不好！雷淩在內心咆哮。
“其實回來之後，我有很多的事情想要詢問，隻是沒找到機會。”雷淩說道。
“現在不正是機會。”雷墨修收掌，香味漸漸變小。
起身走到長桌前，伸手拿起壺蓋，小茶壺的內部一目了然。
沒看清雷墨修在搗鼓些什麽，雷淩一心思放在措辭上，最後他發現失敗了，得！一步一步來吧。
“我想知道衛芒城的事情！”
雷墨修動作一頓，衛芒城？
暗從魂靈那裏看到了衛芒城的一切，而本尊和雷淩從暗那裏得知一切。
雷家的種種，不明白事理的人看著絕對生氣，這就是雷家以大壓小。
可雷淩知道，雷墨修肯定有原因，否則這樣的事母親第一個不答應！
“你想知道什麽。”
雷淩搖頭，他完全不知道他自己想知道什麽，隻是……隻是……
“我想親口聽你說說整件事。”
雷墨修正好蓋上壺蓋，飄香的氣味再次濃鬱。
“你可想好了，麵對一切。”
雷淩點頭，他早已不是葉鋒城時候的自己！
雷墨修並不知道雷淩是從哪裏聽說了衛芒城的事情，他覺得自己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啊，應該是雷子意那塊貨！
除了他別人沒那麽多舌的！
“你知道我們為什麽在十萬大山建家！”
雷淩搖頭。他上哪去知道。
“多少年來，人們都質疑魂靈是否真實存在，哪怕有書籍的考證，有一些人還是質疑真實。傳說中的魂靈的確存在，隻不過上萬年前，它們被封印在不知名的群山之中。曆經幾代上位者的掩蓋，人們對魂靈的記憶才消退。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對世界的認知不斷發展，那些群山人們賦予了它一個響亮的名字——十萬大山！”
雷墨修說話的時候還是背對著雷淩，陰暗的麵孔哪怕是鎮定的香氣也不能遮蓋。
從最初的開始，雷家眾人就知道魂靈真實存在，他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演一場戲。
“世人推測雷家為什麽建立在十萬大山，無數的理由中，我都能認同，隻是有一個原因他們沒有猜測，或者說不敢猜測！”
“安帝王心！”
“這個世界已經到達平衡，人族之間，萬族之間，人族與萬族之間，持續的天坪不允許被任何事物破壞，這是所有帝君達成的共同意識。”
“魂靈作為一方世界，就是一個超重的砝碼，它加在哪一頭都不行！”
“盡管魂靈被封印，帝王又做了充分的準備，令其難以出世。可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的運氣實屬難測，一旦魂靈封印有人接觸，釋放靈物，這對世界維持的平衡來說，是沉重的打擊。”
“雷家建在十萬大山，就是為了看住魂靈！一旦發生意外，帝王也好，人族也好，都有充分的時間防止魂靈破壞平衡！”
“外界說，雷家是眼饞北部的資源，才蓄謀已久對衛芒城下手。期間還幸運的碰到了魂靈。狗屁！”
“魂靈破印我們早就察覺，隻不過大帝沒有明確的指示，我們也不能擅作主張。”
“也許連帝王都沒想到，魂靈竟然趁著這一個空檔認主成功！有了人的克製，魂靈就算再鬧，也無法改變大局。那一刻魂靈失去了對世界的影響。至少大帝是這麽認為的。”
“衛芒城號稱北部資源最豐富的地區，無數的家族在此立身，他們的確為帝國、為大帝營造了福利，隻不過財富迷亂了他們的心誌，最迂腐的壟斷已經把整座城鎮送上盡頭。”
“他們不懂啊！一個不會為大帝創造任何價值的城市，又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大帝一直想整肅衛芒，奈何沒有恰當的時機。”
“巧合的是魂靈的主人竟然對衛芒城的雨家下手，這正合了大帝的心意。但是這件事的達成還需要一個契機，於是乎你母親和醫盟間的關係就入了大帝的眼。我們雷家又成了掩蓋真相的塵埃！”
“演戲演戲，成人的世界，每個人都是角兒！”雷墨修的無奈。
雷淩已經有所準備，但知道事實後，依舊覺得毛骨悚然。
世間上的任何事情仿佛都逃不了大帝的手，他就像是一個創世神，安排著眾人的命運！
“其實我們幹這些事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就像外界說的那樣，北部的資源落在了雷家的手裏。”
“大帝讓咱家掌管北部資源，重塑運營的時候，我才知道在大帝心裏早就不把北部的資源看在眼中，他唯一的目的隻是因為衛芒城不聽話罷了！”
話音落下，環境一時間沉悶了許久，最終還是雷淩打破了此時的沉默。
“醫盟是什麽？”雷淩奇怪，母親怎麽又和醫盟產生關係。
“醫盟就是天底下所有醫學家族建立的聯盟，當年你母親也屬於他們的一份子。隻不過……”雷墨修說到一半突然不說了。
也許後麵的他不應該說，或者不應該由他來說。
更甚至他就不該說。
“以後你就知道了……”
雷墨修走回蒲墊，再次盤腿。
“我說的，不能告訴第二個人，就把它爛在肚子裏。”
“禁言！”雷淩表明遵守。
想了想雷墨修覺得自己漏了點什麽，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再說一點也無妨。
“其實魂靈之所以能滅掉雨家，最大的原因就是帝王不允許我們阻止，他想借此機會警告醫盟，誕生可以，勿要越線！”
“醫盟很厲害嗎？”連大帝都要發出警告，雷淩想著醫盟應該也算是個厲害的角色。
“某種意義上來說，意義非凡，不過比起咱們來說，還是差遠了！”雷墨修一陣小驕傲。
雷淩突然從蒲墊上跳了起來，坐久了腿都麻了。先活動活動。
雷墨修眼角一撇，接著說道：“你的魔力是雷係，另一種魔力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係別，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自己要多多記得。”
“什麽地方？”
“每一種係別的魔力都有自己的屬性……”
雷淩點頭，他知道。今天早上棋令將和他解釋來。
“也會對身體造成不同的傷害。”
“恩！”雷淩這也知道。
前兩個都知道，到時節省了雷墨修不少的口舌，但他接下來說的這個，雷淩絕對不知道！
“更會對性格產生塑造！”
性格塑造？
一臉的疑惑就如同雷墨修所言的，雷淩絕對不知道！
“不同係別的墮落者會有不同的戰鬥風格，而同類之間也會因為著重點不同產生風格迥異的戰鬥特點。時間越長，形成的戰鬥風格就會越成熟，而魔力的特性也就對墮落者的影響越是巨大。”
“就拿雷係來說，速戰速決，追求一時爆發的戰鬥風格，會養成雷係墮落者不善思考的性格，甚至說易怒、火爆脾氣，倔強這都是有可能的。”
“上天是公平的，它賦予你什麽一定會帶走什麽。墮落者誕生了多久，人族就與這些問題戰鬥了多久。從來沒有特效的藥物可以一次性解決這些問題，墮落者隻能通過日常的保養來防止這類事情的嚴重。”
一聽保養，雷淩馬上想到早上棋令將說的雷係廢細胞。
一下子來了勁頭，“怎麽個保養法！不是說克製魔力帶來的傷害也是需要保養的嗎！”
雷墨修點頭，“每一個家族都有自己獨特的保養方法，隻不過有的有效，有的稍微差點。”
“咱們雷家也有……”
雷淩等不及了，“你快教我！”
雷墨修嘴角一揚，“你不是一直在學！”
雷淩一愣，什麽叫一直在學，自己學過嗎？
突然腦子一靈光，剛才的動作，推手？
不是吧！推個手掌就能治療！雷淩嚴重懷疑。
此時雷墨修沒有再管雷淩，他隻是重複著雙手合十，呼吸平穩，單手立掌，氣息平穩，推手一搭這幾個動作之間。
小茶壺上的沉香之味又見濃鬱，雷淩還沒有發現，他聞進去的香氣正在舒緩著他的身體，魔力對身體內部造成的傷害正一點一點合攏。
如果他會感知的話，一定能感受到！
“別裝死啊！”雷淩急了。
“靜心，安心……”
雷淩再次驗證，果然不管怎麽樣，雷墨修都是他的笨蛋狗老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