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天地萬物
“沒錯。”
長咕承認道,“他如今的下場,興許金雙以後也會這樣的。”
字字句句中,皆是滿滿的冷漠。
長咕的身後漸漸出現了那些魔氣,那一瞬間後,就空間中原本歲月靜好的樣子,替換成了有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隻有他的那雙眼睛冷漠而血紅,在黑沉沉的氛圍中,襯托得有一分恐怕。
鳳含下意識瞄了一下將月舊,怕地麵上的裂縫出現後,就會吞噬他了,自已想救也恐怕有心無力。
直至地麵上,沒有發現出裂縫後,鳳含才會稍稍安慰了點。
“你到底怎麽了?”
始終沒有辦法喊了咕咕出來,像是堵在喉嚨中。
如今的長咕,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而且他的眼中滿滿的殺氣,就跟惡魔似的。
令人畏懼一分!
鳳含直接用著身子擋住了跟前,就怕長咕會直接殺了將月舊。
長咕把雙手放在了她的嬌肩上,糾正道:“我會讓你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在你的跟前。”
一字一頓,似乎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而且長咕眼中的魔氣愈加重了,就像是能夠迸發出滿滿的殺氣。
“你喝醉了。”
鳳含使勁掙脫開他的手,冷眸瞄著他的渾身上下,身上那些劍傷漸漸痊愈起來,可見他痊愈的能力很好。
長咕一扯,就露出了自已的胸膛。
這裏曾經有過一個永生之印之處,把它露出在鳳含的眼前。
竟然是有著線條分明的腹肌,落在鳳含的眼中,散發著誘人的魅力了。
“你這是?”
鳳含微微顫抖道,兩眼眨了眨。但臉上的緋色,在昏沉的氛圍烘托中,顯得嬌澀一分。
“用著你的長鳳劍,一刀刺了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了。”
長咕低沉有力道,順勢握住了鳳含的手。
他就像是垂死掙紮一樣,在懇求著她,對自已痛下殺手,這樣就能夠得到解脫。
這就是長咕今日所做的事情。
因為長咕希望鳳含可以一劍刺了下去,就可以獲得了他大部分的魔力,用來護住她和孩子的性命。
鳳含後退了一步,別說刺了下去,就算是輕輕劃傷了他,都是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她被他攥緊手腕,有點疼痛的感覺。
“咕咕,你放手。這一劍刺下去,你會沒命的。”
不管傷口深不深,隻要把長鳳劍刺了下去後,長咕一定會很痛吧。
畢竟那是他的皮肉,眼睜睜看著被自已所傷了。
長咕鬆開了手,進一步道:“沒事的,隻要你刺了下去,所有的這一切都會結束了。難道你要看著妖君,就這樣死在你的跟前。想想,他昔日可是用命來保護你的。”
“你也一樣。”
長咕似乎被她這麽一回答嚇唬到了,原來自已在鳳含的心中,竟然有了如此高的評價。
沉默一會兒後,眼中的溫柔驀然變回冷漠。
念著魔咒,控製住了鳳含的意識,她的雙眼血紅如同寶石,逼著她拿起了長鳳劍,一點點朝著他的胸膛刺了過來。
直至長咕永生之印之處刺破了。
似乎有一種暖流湧遍了全身,那些魔力被鳳含吸取了過來。
長咕整個人就像是癱瘓一樣,倒在她的懷中,身後的空間都變回原來的樣子。
而此時的他們,一直在鳳府中。將月舊隻是喝醉而已,並沒有真正的遍體鱗傷。
鳳含感覺到這次長咕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一樣,“咕咕,你怎麽了?”
對吧,想想,這個好像是他一手策劃的陰謀。
鳳含既是後悔,又有一種崩潰至極的感覺。
痛失所愛,這就是鳳含一直不願意麵對自已情感的原因。
長咕欣慰一笑道:“以前,你從不輕易落淚。哪怕自已被捅成了篩子,也不會落下一點淚水。”
說到她的堅強,長咕心中驀然有點心疼了。
畢竟鳳含一直逞強,不會給別人一種唯唯諾諾的感覺。
鳳含哽咽了,但沒了下文,總是感覺到長咕的身子薄如紙片,所有的體溫都會被空氣奪走了。
鳳含緊緊把他摟抱在懷中,不想他就這樣死了。
他可是魔君呀!
怎麽會這麽輕而易舉就死了?
長咕用盡了自已的力氣,翻開了她的手心,有了一條魔氣形成的龍狀,滿心歡喜告訴了她:“別哭了,懷有身孕的人,不能多哭。”
身孕?
鳳含的腦袋似乎響過一陣悶雷,劈得整個人似乎從頭到腳,都成了木焦。
四肢僵硬一般動了動,“你糊塗了吧?”
就那麽半個月的時間,他們顛鸞倒鳳的次數不多,怎麽會懷上了呢?
至少鳳含以為懷孕,得需要一個一年半載的時間吧。
長咕昏沉的眼皮眨了眨,瞧著她一臉的不信,“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要好好照顧孩子。若是將來,將來···我一定會跟你舉行婚禮。”
之前,長咕征求過她的意見,但鳳含拒絕了。
不管出於什麽理由,長咕隻能尊重她的選擇。
若不是因為時間不足,長咕倒是希望可以跟她好好攜手一生。
有點後悔,當年為什麽會想要殺了鳳含,卻在最後用盡自已的一切彌補給她。
後悔,但已經沒用了。
長咕的身體被掏空,耳朵模模糊糊聽不清楚鳳含在說些什麽。
似乎鳳含期待著他們的婚禮,似乎她在撕心裂肺哭泣,似乎天地萬物都在變化著。
長咕心中想要去弄清楚,最後還是抵不住困意,就這樣沉睡了下去。
這一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但長咕的心中,終究還是有點遺憾。
鳳含搖晃著他,好像他不會再醒了過來。
有些抽噎,有些難過到心痛,整個腦子就混亂成一片,“咕咕···你一定要···活著,我不介意你所做的一切,隻要你活了過來。”
這一個卑微至極的請求,似乎在鳳含看來,有些徒勞無功。
長咕身體的溫度,一點點消失了,最後就變成那些黑色的小亮點消失了。
鳳含雙手似乎被凍結起來,臉上的胭脂水粉淡了不少。
以前,她極少塗了胭脂水粉。
但後來,認識了長咕後,她就漸漸塗了胭脂水粉,她以為,這是為了自已挽了一點顏麵。
現在才知道,她隻想為了長咕塗了這些胭脂,女子為知已者悅!
咕咕!
鳳含癱瘓般坐著,完全忽略了身邊那一個熟睡的將月舊。這一刻,她知道萬念俱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