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強買強賣
黃小邪雙手叉腰，站於八邊形的法陣石台，四處張望，身上耀目的電弧跳躍閃動，好不奪目。
法陣石台的四周，黑色的海水如猛獸般，一次次激蕩而起，聲勢震天，卻又一次次在電弧的擊打下，潰散退回，循環往複，黑色的海顯得徹底憤怒了。
風，變得更大，浪，翻得更高，就如同一隻來自遠古的猛獸，歇斯底裏的咆哮！
天地忽然一暗，其上烏雲湧動間，一道巨大的雷芒跳躍奔至，隨即華為一片雷域罩在了黃小邪的四周。
至此，四周的黑色海水終於消失。
黃小邪身周景物變化，成了一個古老破舊的空曠大殿，他正立身與大殿正中，身前不遠處的布滿裂痕的石座上，正坐著一個看起來有些虛弱的老頭子。
老頭子身穿白色的粗布長袍，須發皆白，臉上皺紋密布，臉色有些難看。
在老頭子的四周方位上各有一個七尺餘高的方形石柱，其上有個各色的微弱光芒，不斷變換著形態。
“大爺，剛剛說話的，應該是你吧！”
黃小邪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態，然後試探著開口詢問。
老頭子睜開雙眼，黃小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然看到老頭的眼內有著一縷光芒稍閃即逝，上下打量了黃小邪一番，老頭子長歎了一口氣：“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了一個空靈根的好苗子啊！”
“大爺？”
黃小邪試著提醒對方，畢竟答非所問。
老頭子恍若未聞，目光繼續在黃小邪身上遊走。
片刻後，開門見山，他直接問道：“小娃娃，老夫與你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什麽交易？”
黃小邪也是新奇，這老頭也真夠直接的，上來就要談交易，同時也是暗道，賠本的買賣老子可是不會做的。
老頭子說道：“我幫你煉化識海內的本源天雷，助你凝煉出雷靈根，然後再贈與你功法一套、靈劍一柄，作為回報，我要你修煉有成之後，再次進入封魔塔，助我鎮壓被天魔侵蝕的自己！”
話語的內容亂七八糟，黃小邪基本沒怎麽理解，倒是最後一句引起了他的注意。
“幫你，鎮壓你自己？”
黃小邪不解，心道，這老頭看著很正常啊，難道是精神分裂？還是老年癡呆症的前兆啊？
“對！”
老頭子微微點了點頭。
旋即解釋道：“老夫當年斬殺魔怪無數，卻被魔氣浸染，生出了難以遏製的心魔，也就是另一個我，萬般無奈之下，老夫將自己封入了這封魔塔內，隻可惜，我低估了心魔的實力，千年過去，我將油盡燈枯，而他卻已快破去封魔塔的咒印，欲要破塔而出！他，其實也是我，所以，我必須自外界尋找助力，來阻擋他出去危害世間！”
黃小邪沉默下來，話語中信息量有點大，對方給予的這個任務可不算簡單，顯然難度不小。
琢磨片刻，卻是在思索如何拒絕。
“我就一個化靈二層的低階修士，剛從新手村出來，沒裝備、沒武器，技能都沒點，難道就要讓我領這麽難的支線任務？找些宗門裏的長老或者峰主什麽的，豈不是更加有把握嘛！”
黃小邪質疑道。
老頭子歎了口氣，頹然的解釋道：“唉……這些年，我的心魔雖然沒能破塔而出，但也以秘法滲透出些許的力量，若我所料不差，宗門裏應該有不少修士被魔氣浸染了，這也是我為何要從為踏入五峰山的新弟子裏尋找助力，當然，這隻是其一！”
“其一，那其二呢？”黃小邪問道。
“其二，我之所以看中你，自然是看中了你的天資，以及你的機緣！空靈根，世間難尋，號稱有著‘無限可能性’的絕世靈根，我既然能遇到當然不能錯過！”
“空靈根？還絕世靈根？”
黃小邪有些迷糊，他不止一次聽老頭子提到，看來對方覺得自己的資質很好。
可是，自己這身體明顯就是資質懶得一塌糊塗啊，若不是沒有化靈丹等助力，怕是自己還沒能踏入化靈境呢。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對方提出的條件誘惑力越大，就說明代價也越高。
黃小邪打定主意，這交易堅決不能同意！
老頭子本來要開口說些什麽，卻是猛然得抬頭看向黃小邪的身後，黃小邪見此也回過頭，隻是破舊的大殿牆壁，並無出奇之處，但老頭子卻冷俊下來，雙目精光四射，似有大敵當前。
“小娃娃，看來已經由不得你自己拿主意了！”
老頭子怒喝一聲，一揮手，有柔光如煙塵一般飄飛而出，盤旋著鑽入了黃小邪的額間眉心。
“哎，我說大爺，這買賣可不能強買強賣啊！”
黃小邪義正言辭。
卻不料，下一息，繁雜紛亂的信息如同印刻一般，被強行加入到秦易寒的記憶當中，他隻覺得整個腦袋欲要爆炸開來，痛得他跪倒在地，雙手使勁抓著頭發，想要把腦袋撕開。
隱隱的，他的腦海裏又是多出了諸多紛雜的記憶，竟然是修煉功法：長生經。
耳畔依舊有老頭子的話語聲。
“小娃娃，決不能讓他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我要快些送你出去，你守住方寸間的清明，忍受住著痛苦！下麵，我要幫你凝煉你體內的天雷！”
話音稍落，隻聞耳畔雷鳴作響，黃小邪腦際的疼痛稍緩，全身好似落入了一片雷海。
這一幕有些眼熟，當他在樹下躲雨被雷劈中時，曾出現過這樣的情景。
正神遊天際，身周的雷海突然暴動，無窮盡的電芒仿若活了一般，瘋狂的鑽入自己的身體。
“啊————————”
黃小邪腦袋翁的一片空白，渾身的劇痛令得他忍不住放聲嘶吼出來。
好在時間不長，十幾息後，他雙目可以視物，隻是全身劇痛，難以動彈分毫。
石座上的老頭子神態略顯萎靡，但眸子中的精光卻道出他此時心情應該是不錯，見黃小邪看向自己，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方形石柱，說道：“最後，再贈你靈劍一柄！”
“靈劍？”
黃小邪聚目看去，老頭子所指的方形石柱上是一團藍白色的光芒，呼哧呼哧閃動著，形態不固定，更看不到其內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行！我不能走！”
黃小邪還未開口，卻是有一個青年的聲音響起。
隨繼，方形石柱上的藍白色光芒爆射而起，盤旋躍至半空，逐漸浮現出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冷俊青年。
青年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生的也算俊俏，隻是透著一股子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他黑色長發被簡單束起，與身上的黑色長衫一同隨著身周時而浮現的雷芒飄舞不止。
“這小娃娃如今不過剛開始化靈，哪怕資質再好，要成長起來也是需要不少時間，我若是離開，沒有了雷本源，你能抗到那一天麽？”
黑衣青年怒吼。
老頭子淡然一笑，輕聲道：“哈哈，怎麽，現在連你都看不起老夫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哈哈，我知道！”
老頭子一揮手，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現在，我與他之間已然是死局，所有的希望都在這娃娃身上，宗門裏有多少人已被魔氣浸染，難以知曉，有你在這娃娃身邊，我才得以安心！你要幫助這娃娃快速成長，才能回來解開我與他之間的死局！”
“這……”
“好了！婆婆媽媽可不是你雷劍的性格！”
“行！我走可以，但我的劍身給你留下！其內的雷本源應該足矣與他周旋些時日！”
“好吧！”
兩人至此算是談妥。
“快走吧，再拖一會兒，定然要被他發現些端疑！”
老頭子一揮手，黃小邪身前的虛空處緩緩裂開一道口子，逐漸延伸到丈許長，其內露出的景象應該是個山洞內部。
“等我回來！”
黑衣青年轉身直接沒入了黃小邪的體內。。
“小娃娃，走吧，還愣什麽神！”
黑衣青年的聲音驟然在黃小邪的腦際響起，嚇了他一跳，好在早已有心理準備，悶哼了一聲，抬腳踏入身前的裂縫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