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拯救——真正的友誼
說完，眾人便飛上了天空，雅夜拉著淩楓的手臂也一同飛了起來。
巨龍以高傲的姿態盤旋於天空，在它頭部的兩角之間，「風騎者」冷漠地看著他們從地下接近自己。一揮手，巨龍便聽從號令，張開大嘴突出難以計數的細刃，如天空瀑布般的湧向他們。
“能量護盾最大化！”鄧柯衝在他們前麵，用MAT展開一個超級大的護盾，足以把所有人都防在身後還綽綽有餘。
咻、乒——細刃擊打在護盾上，沒有絲毫傷到後麵的人，隻不過衝擊力有些大，鄧柯有點頂不住來了。
“穩住！”司馬誠飛到他旁邊推住他的手，添了把力。
於是眾人暢行無阻地繼續加速前進。
“不好了，快沒能量了。”鄧柯看了一眼MAT的數據說道。
確實，要維持這麽大的能量護盾消耗的能量肯定特別大，但是現在護盾一旦消失，他們勢必就會遭受猛烈的攻擊，恐怕連**A的護甲都防不住這麽猛烈的攻擊。
此時，冷月姬停在了原地脫離了護盾的保護，毅然呆在細刃的攻擊範圍內舉起槍械將槍口對向巨龍，右眼貼在狙擊鏡上，左手慢慢轉動槍械上的螺紋，右手扣下了扳機。
砰——一顆碩大的子彈從槍膛飛了出來，直逼巨龍頭頂上的「風騎者」，「風騎者」敏銳的察覺到了，立即用氣流護盾擋住，但是在擊中的那一刻子彈卻炸了開來，並碰出擴散出出濃濃的白色煙霧。
“煙霧彈？”被白煙包裹而阻擋了視線的「風騎者」正在疑惑這次攻擊，同時，細刃的攻擊也停了下來。
而冷月姬也遭到了連續的細刃衝擊，負傷降落回地上。
眾人繼續加速前進，離巨龍已經遙遙可及了。
“居然耍這種把戲。”「風騎者」展開折扇扇出風吹散煙霧，然後又指揮巨龍朝下方吐出一道又一道氣流。
連續的氣流往下傾襲，就像是一挺機槍在不斷朝下方掃射。眾人也是左閃右躲的盡可能避開攻擊。
“望月，你繼續帶淩楓上去，這裏我們頂住。”誠喊道，然後和蕭紫依、鄧柯一同用身體去撞擊氣流改變衝擊的方向，為前方的道路掃清障礙。
“了解。”雅夜展開雙翼拉著淩楓以更加快的速度衝了上去，同時也展開了激光刃。
急劇的上升速度讓淩楓有點頭暈目眩，但他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因為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去拯救「風騎者」！
“雅夜！”淩楓也不知道為什麽，喊了她的名字，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要去救她是吧，我明白了。要是失敗了的話我可就再也不管你了。”
雅夜飛向巨龍麵前，右手用力一甩，然後像甩出鏈球般的把淩楓扔了出去，而她自己則展開雙激光刃衝向巨龍。
“你們……”「風騎者」合攏折扇，一躍而起，憤怒的盯著淩楓。
淩楓雙手握劍，舉了起來，用最撼動人心的聲音竭盡全力地喊道:
“唐燦燦！你的母親一直在守護你啊！”
“什麽……”「風騎者」的內心突然動搖了一下，用折扇做好防禦準備的手突然抖動了一下。
“你在這個世界並不孤獨啊！”
“我……孤獨……”她的雙瞳中映射出了淩楓的身影。
◇獨白?
媽媽，我該怎麽辦……
爸爸很早就離開了，我都沒有見到過他。
媽媽，你為什麽要丟下我一個人先離開呢？
失去您，我很害怕……
這些年來我獨自生活，感受到了周圍人的冷漠和鄙視。
因為我害死了一個願意幫助我的人……
沒有人願意幫我，沒有人願意用同情的心看待我。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見到所謂“真正的友誼”，我想再次見到媽媽。
即使是付出生命！
在我最孤獨寂寞的那一天，“它”來了我的身邊。
在昏暗的房間裏看不清她，隻能看清它的輪廓。
“怎麽了嗎？覺得很孤獨嗎？”它在問正坐在沙發上哭泣的我。
“在這個世界上，弱者隻會被拋棄，所以接受‘這個’，變成強者吧。”
這個？我看見它朝我伸出了手。
弱者隻會被拋棄，它的話並非無道理。
我接受了，向它伸出手，並握住……
此後，我並沒有得到友誼，隻是欺負過我的人再也沒來找過我的麻煩。
我又繼續在孤獨寂寞中度過一天又一天。
直到……
“我叫歐陽淩楓，和你一樣是一個高中生哦。”
“我想當你的朋友！”
“你的媽媽一定在天國看著你吧。”
……
他的出現，讓我體驗到了被人關心是怎麽樣的感覺，被人重視是怎麽樣的感覺，讓我明白“真正的友誼”究竟是什麽。
淩楓，謝謝你……
◇獨白完◇
淩楓降到唐燦燦的斜上方，雙手用力一揮，「星羿皇」發出刺眼的藍光砍了過去。
轟——劍刃與她的折扇相觸，一圈藍色與灰色的氣流波動以他們為中心瘋狂擴散開來，整個天空被扭曲的烏雲瞬間灰飛煙滅！
淩楓依舊保持著落砍的姿勢，唐燦燦也瞪大了雙眼，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同時，雅夜也衝進了張著大口的巨龍體內。
「風騎者」的氣流結界顯現出來，卻並沒有要保護她的意思，而是零碎為光粒子並聚合在她的風衣上消失了。「龍卷狂嘯」也化為粒子消失在她手中，最後是那件風衣，隨著她灰白色的雙瞳也一並消失了。
最後，「風騎者」變回了人類——唐燦燦。
就像時間突然又開始走了一般，淩楓受到重力而撲向了浮在空中的唐燦燦，手中的「星羿皇」縮小為一道藍色的光芒，鑽進他的手裏消失了。
“唐燦燦……”
“嗯，我聽見了，謝謝你，淩楓……”
淩楓抱住她，試著呼喚他的名字。唐燦燦露出疲憊的笑容，眼角湧出幾點晶瑩的淚珠。
這時，淩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唐燦燦變回了人類，意味著她現在不能使用身為「風騎者」的風之能力，也就是說自己和她現在懸浮在高空中就會……
淩楓擔驚受怕地睜開雙眼，往下一瞥，底下的事物是這麽的渺小。
隨後，重力恢複了……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淩楓和唐燦燦一同墜了下去，這麽高的高度摔向地麵想生還幾乎是不可能了，除了身上穿有SMA，最好還是雅夜的那種更高科技的SMA，也許最好的情況是會落得一個骨骼全身性粉碎的結局。但淩楓和唐燦燦現在隻穿了普通服飾，基本上就是以肉身去接觸大地的了。
“不好了！”鄧柯看見這一幕，剛起身準備飛上去救人，卻發現飛不起來了。
“遭了，SMA的能量全用在能量盾上了……”鄧柯倒吸了口冷氣，瞪大了雙眼看著MAT上空的能量條，有種不好的預感。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速度不斷加快，重心左右亂晃，下落產生的氣流風使得自己睜不開雙眼，猶如超級空中蹦極的爽感。淩楓控製不住的大叫，這不是因為真的覺得爽才大叫的，而是死亡倒計時的呐喊。
唐燦燦似乎是累了，已經依偎在淩楓懷中甜蜜的睡去，完全沒發現他們現在處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
“喝啊！！”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剛才的風之巨龍的身體裏衝了出來，然後徑直俯衝向他們兩個。
風之巨龍隨後便像腐爛的石雕一般崩塌在天空中，化為一圈雲霧在天空中擴散，消失了……
“In speed mode（究速模式）！”
雅夜按下MAT上的按鈕，SMA的肩部立即彈開了一對機械翅膀，噴著刺眼藍色光芒，發出超音速飛機都難以發出的巨大的聲響，使她以難以置信的速度追趕著往死亡邊緣墜去的兩人。
高宇、程於力、賈羽神色驚恐，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空，隻見天空中兩個小點一個在下墜，一個在以更快的速度下墜，兩點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短。已經觸手可及了！雅夜一把抓住淩楓的肩膀，然後向上降速飛行，緩衝降低墜落速度，在即將以身觸地的時候平穩地降落在了空地上。
重新回到了地麵上的感覺真好！淩楓雙腳剛一碰地就發軟的癱了下去，然後露出了一個難堪的笑容了。
“沒什麽大礙吧？”司馬誠和冷月姬走了過來，身上還留著掩護雅夜和淩楓受的傷。
“心跳率和脈搏還算在正常範圍內，應該沒什麽事，隻是驚嚇過度了。”雅夜一邊解除SMA一邊說道。
聽到這話，淩楓又想起雅夜在自己脖子裏麵裝的那個什麽芯片，手不自覺地就伸過去摸了摸。
雅夜在那條巨龍體內應該看不見外麵發生了什麽，那她趕著來救淩楓大概就是從MAT上得知淩楓在以極快的速度下落才發現的吧。
看來這個還真有點用，這是對淩楓而言。
“沒事就好。”司馬誠點了點頭，這時，耳邊又傳來那個聲音。
“恭喜啊，任務圓滿完成了，辛苦了！”
“你這家夥除了說些風涼話還會幹什麽？”
“唉呀，怎麽說我也是一艦之長。”
“所以我就說我們在作戰的時候不要隨便插進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
“誒，現在作戰結束了吧。”
“是結束了。”司馬誠翹了翹眉頭，轉身喊道，“所有人，集合！”
在場的司馬誠、鄧柯、冷月姬、高宇、程於力、賈羽、淩楓抱著唐燦燦、雅夜都靠了過來。頭頂上還有一架蕭紫依駕駛的名為「諾羽」的戰鬥機。
“任務完成！收隊！”
隨著一聲令下，「諾羽」降落在地麵上，後艙門緩緩打開。
“那麽，辛苦各位達成成就——世界資料上記載的第二個S級「異能者」變回人類的例子！”
宇文凱的聲音，以及司令室所有人雙手拍擊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通訊器裏。
被扭曲的天空重現光明，新嫩的幾縷陽光透過雲縫灑向大地，微風輕撫著一片狼藉破敗的大地。猶如戰爭後的短暫寧靜的和平……
◇
三天後…「諾亞戰艦」
“關於「風騎者」的處理方案定下來了。”凱瑟琳一邊翻開手中的文件夾，一邊說。她的表情就像是法庭上下達最終審判結果的法官一樣嚴肅。
麵前的淩楓也不由的屏住呼吸，等待著對唐燦燦的處置。
唐燦燦的去向也很難決定呀，如果讓她繼續會學校過著那種生活，那麽那些看見她變成「風騎者」當然人肯定會亂成一鍋粥，到處散布消息，唐燦燦的處境恐怕就更危險了。而如果用SAF的權威來封他們的嘴也不見得有效，反而會被社會輿論影響聲譽。
“我們決定把「風騎者」留在基地。”凱瑟琳合上文件夾，說。
“留下來？在這？”淩楓指了指腳下由金屬構成的走廊。
“是的。”凱瑟琳肯定的回道。
“呼——”淩楓鬆了口氣，但同時也開始擔心起來。留在戰艦上確實很好，不過要是真像雅夜所說的“哪天發生了暴動”，又變回「風騎者」的話，基地可能就要大亂了吧。
這時，從後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鄧柯一路小跑來到兩人旁邊，說：“凱瑟琳秘書長，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了。”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凱瑟琳馬上就繞開了兩人，快步離開。想必也是什麽急事吧。
目送完凱瑟琳離開後，鄧柯抖了抖肩膀。
“淩楓，夢想實現的感覺怎麽樣？”他帶著輕嘲的語氣，問。
“還早呢。”淩楓依靠在牆壁上，笑了笑“我的夢想可是拯救所有的「異能者」！”
“嘖嘖，真的假的……”鄧柯輕輕晃了晃腦袋，“恐怕「P病毒」感染的速度要比你拯救「異能者」的速度要快得多喲。”
“但也不是所有等級等等「異能者」吧。”
“是啊，如果S級的「異能者」也頻發的話，這個世界可就要大亂了。”
S級「異能者」的能力、破壞趨向都是最高當然，雖然淩楓不懂SAF到底使用多高的「異能反應」數值來區分「異能者」等級的，但隻要一提到S級，就不得不嚴肅起來了。
“淩楓，你不用回學校上課嗎？”
“唐燦燦的事情還沒完全結束呢。”
“不過就是一些善後處理罷了，不能成為你翹課的理由吧？”
“你還不是一樣這麽若無其事的站在這裏……”淩楓朝他擺出一對冷眼。
鄧柯憨笑道：“算了，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麽事？”
“關於那位阿姨給我們的那疊信。”
淩楓摸了摸下巴：“是她拜托我們轉交給唐燦燦的信吧。”
“嗯，就是那個！”鄧柯走到他跟前。
“很可惜，那疊信被「風之刃」削成碎片咯，就在我即將給唐燦燦的時候……”淩楓聳聳肩，無奈道。
“我不是問你下落，我是問你內容。”鄧柯有點不耐煩了，因為淩楓現在的表情就像是在故意賣關子一樣，很惹人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坐「諾羽」返回的時候偷看了！”
“這個嘛……”淩楓的額頭滲出汗水，也不好意思再瞞下去了。
“抱歉，我不能和你說，我更加不能告訴唐燦燦。”淩楓搖搖頭，臉上掛著淡淡的憂傷，“我不想把這種無與倫比的美通過‘二次的創作’給去了味道。”
“……”鄧柯的臉上滑下三條黑線。
淩楓伸了個懶腰，大踏步的走向另一邊。
“這世上有些事，還是讓它永遠成為謎好了！”
?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看上麵寫了什麽……淩楓心裏露出無語的表情，別人看不見，但他自己很清楚。
那一定是，一個母親對孩子最無私的愛的傾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