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歐陽簫夕
“住手，大哥。”
刀刃停在了大門前大概一厘米的地方，定在原地。
一個顫抖的聲音突然出現，讓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雖然很小聲，但眾人還是聽得很清楚，朝聲源處望去，正是淩楓。
“大哥？”司馬誠睜大雙眼，不敢相信他聽見的內容。
“難道這個男人是……”雅夜快速把頭轉向男人。
“這個人是淩楓的大哥？歐陽簫夕！”鄧柯驚呼道，他以前就聽淩楓講過，自己有一個下落不明的大哥。
男人輕輕垂下刀，側臉對著淩楓，發出冰冷如鐵的聲音：“還記得我嘛，我愚蠢又的弟弟。”
“果然……”鄧柯有些放心了，如果是兄弟間的話，還是很好談的。
淩楓的大哥是「異能者」……雅夜頓時感覺到在歐陽家的背後隱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誇大點說，倘若歐陽家背後的所有秘密重見天日，這個世界也許就會被顛覆也說不定。
“你為什麽在這裏？”
“這句話應該問你自己。”
簫夕把餘光冷冷的撇向他，微微開口：“為什麽？「異能者」會對人類的存在構成威脅，為什麽不殺了他們。”
“這是……”
“她根本不是你妹妹，她隻是個「異能者」，可為什麽要費盡心思和力氣去救她呢？”淩楓話剛開口就被簫夕強塞回去了，“救一個殺了幾百個人的「異能者」，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呢？”
“人類不是一種可憐又可悲的生物嗎？在求生的麵前可以放棄一切，哪怕是親情和愛情，這就是人性。”他就像是在抱怨這個黑暗的社會般的演講，僅僅是幾句話而已。
換個角度，他說的一點都沒錯。人類為什麽要成立SAF？就是為了保護自己，消滅「異能者」。S、A、B三種等級的「異能者」中隻有S對人類的生存構成威脅，但A、B級的就一定不會對人類造成威脅嗎？隻是威脅的程度不會太大罷了！
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想作為「異能者」的身份生活在人類社會，除了有政府（SAF）的幫助基本是不可能，一旦自己是「異能者」的身份被發現，想要在人類社會立足幾乎就是白日夢。排擠、疏遠、甚至是攻擊，孤獨會永遠折磨著他們，直到他們從人世間離開。
盡管有人關心他們，盡管有人在呼籲要改變這個現狀，但都是徒勞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而已——「異能者」與人類，不可兼得！
所以，淩楓才配合SAF一直隱瞞著淩琴的事情，直到現在。
“不是的！沒必要一定要殺死他們才能解決啊！”淩楓反道。
“就算變回了人類，你能保證他們永遠不會變回「異能者」，不會危害人類的生存嗎。”
“雖然不能保證，但是……”
“就算不會危害，但人類一樣會對他們出手，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這個世界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嗬。”簫夕冷笑道，轉向淩楓，“那你現在就證明給我看吧。”
“現在？現在怎麽證明？”淩楓感覺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如果你贏了我，我就罷休。”簫夕把手中的紫光太刀指向手術室的大門，麵對他說。
“決鬥嗎？”冷月姬說。
“喂！你妹妹還在等待現在血源得救啊，現在可是性命攸關的時候啊！”鄧柯喊道。
這個男人…他到底在想？為什麽一定要和淩楓決鬥？哪怕是搭上他妹妹的性命？難道他作為一個「異能者」已經把“親情”全都拋棄了嗎？司馬誠想不通這些問題，不過現在的他們好比是束手無策，哦不，是束“身”無策。
“鄧柯，沒辦法了，通知凱瑟琳叫她派人去！”司馬誠喊道，既然自己這邊無法抽調人手過去，那就令外派人去吧，隻是時間上不知道趕不趕的上。
“是。”鄧柯使勁拉動右手，可右手臂就像被釘子牢牢的定在牆上，除了手指可以活動外，整個手臂無法動彈一下。
“可惡！夠不到通訊器……”
“其他人呢？”司馬誠問
“一樣。”冷月姬也動了動身軀，和鄧柯一樣的情況。
雅夜凝視著那個男人，這股束縛在他們身上的力量也許用SMA提供的力量就能擊破，可現在手連MAT都碰不到，更別提啟動SMA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淩楓和簫夕的決鬥結束嗎？如果能快些解決的話還好，可萬一輸了，那淩琴豈不就還是會有危險？不管怎麽樣，對直隻剩不到一小時搶救時間的淩琴都是不利的。
對了！淩楓可以和簫夕談妥先救淩琴的事。
“我接受。”淩楓接下來說的話徹底顛覆了司馬誠的預想。
“為什麽？”
“你怎麽可能打得過「異能者」？”
冷月姬和鄧柯都十分不解，隻有司馬誠和雅夜還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安靜。”簫夕朝後一揮手，貼在牆上的四人便跟隨他揮動的手臂一同在牆上滑動，匯聚在走廊的最角落。可這樣仍然動彈不得，而且人均空間明顯收縮了。
“我知道，這也是為了救淩琴。”淩楓在那一瞬間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了，那並不是“大義滅親”或是“冷血無情”的感覺。換而言之，這場決鬥將決定淩琴的生死。又或者說，淩楓和簫夕這場決鬥是避免不了的。
“你要我空手和你打嗎？”淩楓指了指他手中的太刀，說。
簫夕晃了晃手中的太刀，說：“你不是有武器嗎。”
“武器？用拳頭來對抗你的刀刃嗎？”淩楓嘲諷道，他想把決鬥弄的盡量公平些好提高勝算。
雖然淩楓也沒有把握贏，他不知道簫夕的實力，甚至是他這麽做的目的，但不去試一試的話，淩琴的生命……
簫夕走到淩楓麵前，淩楓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隻見簫夕朝淩楓探出左手，一掌打在淩楓的胸間，淩楓措手不及沒來的及抵擋。
就命中的那一刹那，淩楓卻並不感覺疼痛，反而看見一個藍色的物體從自己手臂裏彈了出來，掉落在地上。
“這是……”淩楓看著地上的藍光物體，十分驚奇。
隻見那個物體漸漸變長變粗，進而化為一把大劍——「星羿皇」。
“「星羿皇」。”
“他居然可以召喚出「星羿皇」。”
“難道幕後的操縱者就是……”
“歐陽，簫夕。”
貼在牆上的四人就像是在討論電影情節的分析，貌似他們現在也隻能做這個了吧。
“來吧。”簫夕舉起太刀，將鋒利的刀刃指向淩楓。
“你也希望我這麽做嗎？”淩楓低頭看向「星羿皇」，彎下腰拾了起來，雙手握住劍柄也指向他。
“歐陽淩楓，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到底有多強。”簫夕抬起太刀走了過去。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淩楓也舉起「星羿皇」衝了過去。
乒——中點處，兩人的利刃交匯在了一起，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簫夕先一步拉回太刀，淩楓順勢砍了下去，簫夕側身躲過，將手腕提了起來，揮出一刀提斬，淩楓連忙往後跳，隻是在衣服上留下了一道切口。
簫夕快速閃到淩楓身後，橫向砍去，淩楓及時發覺，下蹲躲過。簫夕抓住這個破綻一擊掃堂腿踢起，淩楓連人帶劍被踢出幾米外，連忙揮動雙臂保持平衡，盡管如此簫夕還是閃了過來，一刀砍倒了淩楓。
“啊——”雖然他用的是刀背，可還是對淩楓的腹部造成了一些損傷，淩楓撐住「星羿皇」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而簫夕就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他起來。
淩楓一起身就抓住機會衝了過去，舉起「星羿皇」次刺了過去，簫夕樹立太刀，輕輕一擋便使方向偏離了。
什麽！刺空的淩楓可露出了個大破綻，淩楓剛露出驚失算的表情，簫夕就已經借勢閃到他的身後，用刀背狠狠的往他腰間劈下。
淩楓猛地摔在地上，脊椎骨仿佛剛才被劈斷了般，異常疼痛。
“夠了吧！淩楓根本就不適合戰鬥啊！”鄧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個沒有SMA的人類去對戰「異能者」本來就沒什麽勝算。說難聽點，就算簫夕沒使出「異能者」的能力，就單憑淩楓那種三腳貓的“劍術”也打不過簫夕的“刀法”。
試探幾下便能清楚淩楓的底細，明知道這一點的簫夕卻連機會都沒讓過，一直在進攻，他難道是想殺了淩楓嗎？
“再，來……”淩用手被拭去從嘴角流出的血，撐著「星羿皇」咬緊牙關再次站起來。
簫夕依舊是冷酷的看著他，提著太刀一步步走向淩楓。眾人都清楚，這可能是最後一擊了。
“啊！”淩楓使出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強忍疼痛，舉起「星羿皇」砍了過去。簫夕舉起太刀，開始硬碰硬。
乒——兩刃再次碰撞在一起，不過這次，在碰撞後多了金屬掉在地上的咣當的聲音。
發出聲音的正是「星羿皇」，它被打飛掉落在地上後，淩楓也被簫夕用刀背擊退了數十步的距離，摔倒在地上。
每被擊中一次，都像是幾個人的力量合在一起的攻擊，各種大小的疼痛折磨著撲在地上的淩楓，他唯一剩下的力氣可以說是用來呼吸了。但淩楓卻屏住了呼吸，把手爬向前麵的「星羿皇」。
“夠了，趕快認輸吧。”雅夜也忍不住開口道，“這麽下去你自己的命也會搭進去。”
為什麽要做到這一步，這本該，不是屬於你的戰場……司馬誠簡直不忍直視，合上了雙眼。
“我要…證明…「異能者」…”淩楓把手搭在了劍柄上，卻再也無力握住。
簫夕就站在他麵前，漠然地俯視著他。
“淩琴她……”淩楓微微收縮手指都十分艱難，更別說要拿劍站起來了。
“淩琴她還在等我，等我去……救……”淩楓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可就在這時，他的大腦突然感覺被電了一下，隨後便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感以及知覺。
可在雅夜他們眼裏，淩楓隻是全身抖動了一下，並且睜大雙眼看著前方。「星羿皇」散發的淡藍色光也突然之間變得強烈起來。
“共鳴？”簫夕喃喃道，把手中的太刀指向淩楓的腦袋。
淩楓瞪大眼睛，突然抓住「星羿皇」跳了起來，一個側空翻從簫夕的側麵閃到了他的身後。
“「羿跡閃」！”
淩楓抓緊劍柄，狠狠的砍過去，由於距離不夠劍刃沒有砍中他，但是卻揮出了一道彎月形的刀光，就像是「焰魔」的「焰牙斬」一般，隻是顏色是淡淡的藍色，顏色雖淡，可發出的光芒卻足以達到耀眼的程度。
麵對這道滾滾襲來的衝擊波，簫夕很冷靜的站在原地，就算是跑，要在空間狹小的走廊逃跑十分困難。
“「幽月·散華斬」。”簫夕扭動手腕帶動太刀，轉身橫砍出一道紫色的的彎月衝擊波，向前衝去。
兩道衝擊波在中點處相匯，竟逐漸融合在一起，交織成藍紫色的光芒。隨後，光芒炸裂開來，閃耀著每個人的視線。
真是應了那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隻能觀望的「行動隊」無不被這光刺痛了雙眼，緊閉雙眼掙紮著。
在光芒變弱的那一瞬間，淩楓看見那道紫色的衝擊波竟“生還”了下來！直奔自己過來。淩楓隻好舉起「星羿皇」擋在前麵，如果他不去擋住攻擊，那身後的雅夜她們就會承受這些攻擊，要是他們穿了SMA還好說，可動彈不得哪裏能著裝呢？
在「散華斬」接觸到「星羿皇」的那一刻，淩楓隻感覺身上不斷的有電流流動，以至於把「星羿皇」從他手強行脫離。淩楓根本擋不住這波攻擊，重重摔倒在地上，連滾帶翻的倒在走廊最後的牆麵下，也就是雅夜她們在的那裏。
“淩楓！”鄧柯擔心的喊道。
“不要做無謂的戰鬥了。”雅夜勸道，好不容易把SMA充滿了能源，卻不能在這麽強大的敵人麵前大展身手，也是很無奈的。
淩楓把手艱難的伸向前方，「星羿皇」離他遠多了，根本夠不著。
“你就這麽點能耐嗎。”簫夕冷冷的撇了淩楓一眼，將太刀插回刀鞘。
淩楓弓起身子，用手肘一點一點的往前爬去：“戰鬥……戰鬥還沒結束。”
這時，他看見了震驚的一幕，足以打垮他自信的一幕：「星羿皇」退散為光粒子，消失了！
連「星羿皇」都……放棄了嗎！淩楓頓時感覺一股痛楚湧上全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就這點能耐也想去‘救世主’？真是可笑。”簫夕收起太刀，不屑地瞥了一眼。
“歐陽淩楓，你的決心到底是什麽……”留下這句話後，他悄悄離去。等他離開走廊後，雅夜他們才從牆上被放了下來。
“淩楓，沒事吧！”鄧柯一下來就趕緊跑到他身邊，把他扶起來。
眾人都圍在淩楓身邊，隻有雅夜來到了簫夕剛才轉身離去的那個位置，她剛才看的很清楚，簫夕轉身的時候丟下了什麽東西。
“這個是？”雅夜從地上撿起一個透明的包裝袋，裏麵裝著紅色的液體。
“難道說……”眾人一同看去，司馬誠首先聯想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