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引援大業

  後世的中國，在改革開放初期那會兒，有一句話叫“以市場換技術”。


  現在的朱由檢，也想來個“以傳教換技術”。他是想利用利瑪竇和湯若望他們想在大明“傳教”心理來做文章，以不阻止他們以後提出“傳教”的要求為條件，來換取他們西方世界的一些領先大明的技術。


  雖然，朱由檢也“了解”了後世的一些科技、文明，但畢竟是孤木難成啊，他隻有借助外來的力量，以達到他自己的目的了。他本人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在關鍵時刻點撥一二即刻，僅此而已。再說了，略大的一個帝國需要他來處理的事情太多了，他也沒那個精力啊，飯得一口一口吃嘛！

  對於作為德國人的湯若望和意大利人的利瑪竇，朱由檢還是非常敬重的。其中，湯若望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中國基督教史和中國科技史上是一位不可忽視的人物。他以虔誠的信仰，淵博的知識奠定了他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重要地位，他繼承了利瑪竇通過“科學傳教”的策略，在明清朝廷曆法修訂以及火炮製造等方麵多有貢獻，中國今天的農曆是湯若望在明朝前沿用的農曆基礎上加以修改而成的“現代農曆“。


  對於這些虔誠的基督教信徒，朱由檢也沒有打算改變他們什麽，隻是想把他們的潛在力量提前挖掘，最大化的利用起來。


  看著利瑪竇和湯若望急切“表功”的神情，朱由檢差點笑出聲來。不過聽到他們的一些相關闡述，朱由檢還是很興奮的，他覺得這是一個契機，一個從此可以改變大明科學發展軌跡的契機。


  待利瑪竇闡述完這些個“可以堵住悠悠之口”的想法後，朱由檢笑著對利瑪竇和湯若望說道：“你們二位的這些想法固然很好，但是真要實施起來，這時間可是不短啊！二位有什麽辦法盡快把這些事辦成嗎？朕還是很期待的。畢竟朕和二位還是很投緣的嘛，朕也很想滿足你們在京城定居的夙願。”


  看到利瑪竇和湯若望又在低聲商量，朱由檢率先拿出了自己的方案，他太清楚兩人各自的特長了：“利瑪竇先生，剛才你也談到了，到大明後最大的困難就是，學習和讀寫漢字了是吧，朕到時感覺你的語言天賦相當了得。要不然這樣吧，利瑪竇先生，把你學習明國語言的心得、經驗整理出來，就用你的拚音標注的辦法，把明國的語言逐字標注，整理出他們的內在規則，把這些都整理成冊，你也可以在澳門或印度多請一些你們西方的有此特長的人來，當然，回你本國去請也是可以的。這樣，朕就聘任你為大明的“教諭官”，隸屬禮部，朕授你為侍郎，就正四品銜吧！待到你將拚讀法整編成冊之後，就代朕傳授給天下“教習”先生，讓這些身擔重任的“教習”們，也都掌握你的這種拚讀的方法。你看如何？若有成效，朕定不會吝嗇。”


  利瑪竇一聽高興壞了，這不是明擺著是“引賊入室”嘛！還給了官銜，這下不就名正言順的傳教了，正愁沒有機會向大明宣揚“神教”呢！皇帝竟然給了自己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當即深深的鞠了一躬：“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你的這個要求“臣”複議了！我一定會遵照您的“神諭”去招募人手來，完成這項工作。”說完又是一躬到地。


  “哈，哈，哈，”這下可把大殿裏的眾人給逗樂了，弄了個哄堂大笑，利瑪竇還直接就開始“臣”上了，還“複議”！這什麽跟什麽啊。


  這一下，也把湯若望羨慕壞了，剛才他還和利瑪竇商議真麽才能盡快完成“堵口”大業呢，這下倒好，大明皇帝直接把一個大蛋糕拋給了利瑪竇，那項“拚音注釋漢字”工作雖說“量級”也很龐大，但是畢竟是有了明確的方向啊：這皇上……！湯若望滿懷的羨慕嫉妒恨，藍色的眼珠不由得瞟了，眼前這個大明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當眼珠幽怨的目光剛剛飄到朱由檢身上的時候，恰好，皇帝陛下的黑油發亮的眼珠子也正好看相了他，幽怨的湯若望頓感有些不大自然了，輕咳兩聲：“嗯，嗯，哦，尊敬的皇帝陛下，您有何吩咐？”


  朱由檢好似看出了什麽似得：“湯若望先生，朕也時有聽聞你得事情，知你學識淵博。”


  湯若望心道：聽聞我……？還知道我知識淵博……？我名望有……？

  “不管不顧”好像已經成了咱朱由檢的習慣和“優良作風”，現在他也是不管不顧的繼續盯著湯若望：“這樣吧，你剛才也談到了，大明的曆法預測時常不準之事，朕也深有感觸，是經常出現一些誤判的現象。那麽朕考慮著，就把這事兒交付與你如何？你就替朕把這大明曆法，結合著你們的西方的曆法，來進行重新編撰。這件事，徐光啟徐大人可以和你配合，由你們合力來完成。現在就先做籌備工作，待到來年元月正式開編。同時，若還需何人，由你和徐大人盡管引來就是，你就在曆法局供職，任監副，亦是正四品銜，徐光啟徐大人暫任這曆法局尚書一職，正三品銜。”


  朱由檢有轉頭看向徐光啟，輕聲笑道：“嗬嗬，徐大人，待明年也就是朕的崇禎元年，朕會把各尚書銜均榮升一級的。”


  徐光啟自然聽得真真的，孫承宗也聽到了，他兩個相互對望了一眼，皆苦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皇帝還是年輕人的心性啊。


  “還有，徐大人，你和湯若望先生的這項工作，還要由欽天監來協助你們來共同完成，相關事宜你就多多操持了。”朱由檢對這新曆法編撰很是重視。


  徐光啟點頭稱是，湯若望也如利瑪竇那般連連稱臣謝恩，逗得眾人又笑了一陣子，看著他們一本正經的說著蹩腳的漢語的樣子，的確挺逗的。


  正經的工作安排完，朱由檢又對利瑪竇和湯若望說道：“朕剛才給你們吩咐的任務是你們今後一段時間的主要工作。今後在你們招募助手的時候，朕還有個要求，而且是必須要完成的要求，若是完成了，那麽朕就有借口給你們各弄一套住宅也不是問題了。”


  肉戲來了，朱由檢那意思是：想要定居在北京可以，但接下來的任務必須完成，完成了就有希望達成你們的心願。至於開始的那個任務，隻是給你們今後向朕提出“傳教”要求的一個借口而已。一碼歸一碼，咱和你們又不是親戚，對吧。


  利瑪竇和湯若望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您請講。”


  他們說話就是囉嗦，一看他們的名字就知道了，很長很長的姓。


  “是這樣，這也是你們發現的，大明所存在的不足。朕希望你們能在你們國內，把數學、物理、化學、航海、天文、製造、開采這方麵的人才，多多的引來大明，朕同樣會重用他們，但是這些將來的一些功過，可是要算在你們頭上的，功自然要獎，至於給他們是麽獎賞，可以由你們兩個提出來。朕還承諾：如若你兩個能把具有真才實學人，引來的足夠多，並能為大明做出貢獻的，同時，還為大明教導出數量夠多的這樣的人才的時候，那麽，朕會重賞你們。到時候，朕就賜予你們爵位！”


  “朕就賜給給你們爵位！”這句話，不光震撼了兩大老外，也把大殿中的所有人都震撼倒了，當然除了朱由檢本人。


  “爵位！”利瑪竇和湯若望都瞪大了眼睛，爵位對於來自西方的人，哪怕是這些傳教士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在他們看來，一個人即使再風光，再有錢，沒有勳爵或爵士的頭銜仍然是沒有身份地位的普通人，進不了上流社交圈，成不了“上等人”。


  我國古代就有“公、侯、伯、子、男”五爵，是古代皇帝對貴戚功臣的封賜。在中國周代有公、侯、伯、子、男五爵，後代爵位製度往往因時而異，不盡相同。


  西方的貴族等級就是按照我國的爵位翻譯過去的。


  但是，當下的大明已經取消了最末等的“子、男”兩個爵位了，身為朝中大臣孫承宗和徐光啟也當然知道這事。他們也沒有得到過爵位。聽到皇帝的此話，他兩個有些擔心，怕皇帝壞了祖製，一下子給這兩個老外封個“伯爵”那可就麻煩了，現在張皇後的父親才是個“伯爵”呢，那還不亂了套？爵位豈不是不值錢了？體質會不會崩潰？他兩個試圖阻止皇帝的這個舉動。


  “是的，若成效顯著，朕定會賜予你們爵位。”朱由檢不是沒有看出孫承宗和徐光啟他們兩個在擔心什麽，也看出他們兩個有想要阻止自己的意思，但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孫愛卿、徐愛卿，帝國的爵位這事啊，朕有意恢複“子、男”二爵，當下帝國內外格局混亂，時局不穩。朕打算，增加、完善這兩個爵位，用以封賞那些真真正正為帝國作出貢獻的人，哪怕是化外來賓也一樣。隻要有功與大明、有功於社稷的，朕都會封賞。但朕決不會亂來，絕不會讓體製崩塌。”朱由檢目光變得深邃起來，眼睛看向的是大殿以外的天空，別人也不知道他現在想什麽。


  孫承宗放下心來，徐光啟也放下心來了。


  利瑪竇的心跳的快了起來了，湯若望的心中流出的熱血也開始沸騰了：“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您吩咐的這項工作，臣等，一定能夠完成，保您滿意！”


  朱由檢若有所指的說了句：“利瑪竇、湯若望兩位愛卿，您們以後還得要加強說話的能力。”暈菜！不就是蹩腳了點嗎。


  “畢懋康留下，你們都退下吧。另外，王承恩到朕的酒窖拿兩壇美酒來給孫大人。”朱由檢站起身來，手扶著孫承宗的胳膊，吩咐道：“今晚就由孫愛卿待朕款待眾位愛卿吧，款項朕來出。”


  孫承宗才不會和皇帝客氣呢，安排人接過王承恩帶來的美酒還有100兩紋銀（已經非常多了），帶著眾人直奔皇宮外北京城最有名的“xxxxx”而去。


  至於皇帝為什麽留下畢懋康，他們才懶得管，關鍵是也們也沒法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