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變革
看著表情各異的眾臣，朱由檢對黃立極說道：“黃首輔啊，朕，給你們內閣放的這個權限不可為不大吧！滿意否？”
內閣日程事務，皇上不過問！這誘惑太大了！黃立極顫顫巍巍的跪倒：“臣，恭謝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定當盡心竭力，把內閣事物處理妥當，請萬歲安心。”
一眾內閣成員也是感慨萬千啊，這權利放的也太大了點吧，不過這可是好事。
隨著黃立極，眾閣老也是紛紛向前謝恩：“臣等，定當盡心竭力，與首輔一道，把內閣事物處理妥當，請萬歲安心。”
“今後呢，內閣主要職責就是總攬、掌控帝國事務之全局，各部要處理好自己所轄事務；各部的工作，實在是無法解決的，就與內閣一道協商解決。各部的工作，是在內閣的監控之下進行的，但凡需要下達政令的必須交於內閣票擬、批紅後方可下達執行。切記！這些個事情，是不需要經過朕來處裏的，也無須問詢朕。隻要不違背總綱要義，至於具體細則你們下去後就自己協商解決吧。眾閣老、各部尚書、諸位臣公可都聽明白了？”朱由檢把帝國內部的日常事務大綱總結了一下。
“臣等，恭領聖諭。”一眾大臣躬身施禮，表示明白了。
趁熱打鐵，朱由檢可不感錯過這千載難逢的良機：“既如此，那好吧，黃愛卿，今日這朝議之決議，要盡快傳檄天下，這一道聖旨嗎還是按“票擬”、“批紅”後頒旨即可。要讓天下的臣民都清楚，以後政出何門。至於這聖旨，自此以後，隻需加蓋朕的玉璽和朕的親筆簽名，即可生效。嗯，就這些了，欽此！”
一聽都皇帝都開始“欽此”了！黃立極及一眾大臣也是趕緊跪倒領旨：“臣等接旨謝恩。”
直接頒發聖旨的權利，就這麽著被朱由檢拿到手了，爽歪歪啊！
這也是多虧了魏忠賢，多年以來的獨攬大權，致使各部尚書、內閣眾閣老根本就沒有什麽權利可言。今天被皇帝這一下子賦予了這麽大的一個權利，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裏還管其他？朱由檢也就是利用這朝堂之上，所形成的這種權力真空局麵，才使得朱由檢的“奸計”順利得逞。
不過，徐應元就不爽了：以前和內閣首輔平級的，現在怎麽一下子降了半格?非常不爽！
似有感應，朱由檢看了徐應元一眼：“徐應元，朕就將這內閣的監察之權托付於你了，汝要好自為之。”
徐應元本就是崇禎帝的貼身太監，再說了太監嗎，本就敏感的很。
當聽到皇上說到賦予自己“監察職權”這話，他內心好受多了，趕緊跪地接旨：“微臣領旨謝恩，定不會辜負了皇爺的囑托。”
“內閣雖然改製，但現眾閣老職位、品階不變。”朱由檢給眾人吃了顆定心丸。
此話一出，剛才還惴惴不安的，一眾閣老的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心來。
魏忠賢內心也踏實了不少，他以為皇上要吧他安插在內閣的人全幹掉呢！
“不過呢，內閣人員還是需要充實的，充實一些，既要有熟悉軍務的武官；還要有懂得農桑事物的能臣；既要增加懂得商貿方麵的人才；更要有能工巧匠的匠才。總之內閣成員必須得是德才兼備之士。至於補充何人，慢慢再議，此事還急不得。”朱由檢繼續做著補充。
朱由檢感覺今天的收獲不小，把日常事務交於各部和內閣來全權處理，即加快了政務運轉的節奏和效率，同時，還給自己減輕了不少的負擔。自己今後還不會被這些繁瑣的日常政務勞神，而且自己還能把控全局，還能集中精力處理帝國急需處理的緊要大事。
“早朝就到這裏吧，退朝後，內閣、司禮監就抓緊時間把政務進行合並，職能和各自的職責都要理清楚。”朱由檢再三強調著。
今天的朝會，朱由檢也不想遷出太多的事來，以防節外生枝，還是先把這事形成事實再說。
“散朝，退下吧，魏公公、孫尚書（孫承宗）隨朕到武英殿來吧來，徐應元你也來。”朱由檢起身向後殿走去。
心情大好的朱由檢語氣都顯得那麽的清爽，眾大臣知道，皇上留下這幾個人是要開小朝會的。
隨著王承恩的散朝聲後，朱由檢的身形也離開了太和殿，眾大臣“恭送皇上”的聲音一了，也都緩緩地退出了大殿。
英武殿，朱由檢笑嗬嗬的讓魏忠賢、孫承宗、徐應元三人落座：“都坐下說話，大伴（非公共、正式場合，朱由檢都是這麽稱呼王承恩的）你也坐下。”
幾人也確實累了，內侍太監剛擺好椅子，幾人也就沒有往常的相互謙讓，而是在等到皇帝落座後，也都直接入座了。
朱由檢看了看徐應元：“徐應元，朕對司禮監的安排，你有什麽看法？”
徐應元眼角餘光瞄了下魏忠賢，欲言又止。
朱由檢倒覺得無所謂，又不是什麽大事，都是明麵看得到的：“但說無妨，此間都是朕的近臣。”
徐應元心裏嘟囔著：這魏忠賢什麽時候成了您的近臣了？
穩定了下心神，徐應元還是把一些想法有選擇的倒了出來：“皇爺，下臣現在去了內閣是聽從內閣首輔的調遣嗎？”
不光朱由檢聽出了徐應元的話意，魏忠賢、孫承宗當然也聽出來了。
先是笑了一下，接著，朱由檢又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徐應元：“徐應元，今天，在這裏，你要記住，朕對所你說的每一句話。是這樣的，此次司禮監、內閣，組合重整的這個新內閣，不是誰吞並了誰的問題，原內閣不是也同時並到了這個新組建的內閣來嗎？這樣也是為了可以更好的提高辦事效率。你司禮監起的作用至關重要，你沒看司禮監的職責嘛！各地奏報、奏章先由你司禮監甄別分類！可以說，你司禮監就是要在內閣，替朕，把好關的。內閣能否把帝國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關鍵就要看你司禮監把關效果如何了。另外內閣不是一個首輔品階，而是兩個首輔品階：一個，就是現在的內閣首輔-黃立極；另一個，叫內閣“督辦”，就是你徐應元了，你們兩個平銜。內閣工作的最後一步，內閣政令也是要在首輔簽押、用印生效後，你督辦就要確認程序的可靠、合法性，以做備案監察。朕，在這裏提點此事，就是要你記住，自己肩上的擔子不輕啊。好了，這件事呢，朕，剛才沒有說，為的就是要你自己親口把朕的這份口諭傳給黃立極，具體事宜上你們要通力合作。一會兒，王承恩會與你一道去的，。”
徐應元這下來精神了，激動壞了：“謝皇爺，老奴自當盡心竭力，完成這督辦之責！”
朱由檢撇開眼睛冒著金光的徐應元，扭頭看向孫承宗、魏忠賢：“兩位愛卿對內閣改製如何看法？”
魏忠賢以前雖然跋扈，但在孫承宗跟前還是不敢太過放肆的。他看了一眼孫承宗，那意思：您老先說唄！
孫承宗倒也沒有客氣：“陛下，此舉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陛下的這一舉措，一方麵，既可以讓政令更加順暢和快捷；另一方麵，還可以使陛下騰出手來、集中精力處理軍國、民生之大事，而不被瑣事煩神，可謂是一舉多得，老臣甚是讚同！”
朱由檢暗道：知我者，帝師也！
不過，朱由檢也知道：這老臣肯定沒說，你這當皇帝的平日裏不給人家內閣掣肘就不錯了。至於說什麽內閣別給咱皇帝弄些瑣事耽擱幹大事，也就是說說而已，或許他認為，朝廷哪裏會天天有大事發生啊。
隨下，魏忠賢也是趕緊表態：“怡然怡然，孫承宗說的很對啊。不過，老奴擔心黃立極他們處理不好這帝國的種種事務啊，可別再鬧出什麽亂子來。”
以往，他魏忠賢可都是一手遮天的，黃立極他們的那點本事，魏忠賢還看不到眼裏，他認為，沒有自己的提點，他們是做不好什麽事的。
“魏公公擔心的也有道理，不過呢，不給他們施加點壓力，他們什麽時候才會處理政務呢！”朱由檢說這話的意思，就是這事就這樣定了，不談其他。
大夥一看，皇帝的調子都定了，也無力改變什麽了，也都點頭表示了認可。
內閣改製隻要這三人拿下了，就算順利過關了，生米做成熟飯，其他人說什麽也沒用。
朱由檢安排徐應元提前離開，讓他去忙與黃立極對接的諸多事項去了。
“魏愛卿你來說說這稅賦改革的事吧。”朱由檢想借著這個小朝會的機會，在年前敲定一些事。
“皇上，老奴已經安排人手，開始布置下去相關催促商賈上報行商資產事宜，切，嚴令他們要如實的上報。不過，以老奴愚見，小的商戶還好些，但是那些個較大的商賈，估計不會太配合，而且還是陰奉陽違的居多，漏報瞞報的事肯定不會少，這也是難點所在。要想真的摸清他們的底細，看來難度還真的不小。還有就是，老奴發現，眼下與紅毛蠻夷做出海生意的一些個逐利奸商，也越來越不像話了，為了點私利，完全置國策“禁海”於不顧！”
看著魏忠賢義憤填膺的樣子，朱由檢趕緊出言打住：“魏卿，咱收商稅又不是為了海禁，不過，朕倒覺得，這海禁既然禁不住，那倒還不如直接把海禁放開了的的好！還能名真言順的收取這些進出大明海域做生意商賈的稅收。這稅收，咱就叫它“海關稅吧！就是，隻要是做生意的，進出海關都要交稅！咱們還要成立一個專門收取和管理這進出海關的衙門，就叫“海關總署衙門”吧！至於這“海關總署衙門”怎麽個組建法，後續咱們再議。”
有些風，該吹的還是要盡早吹的。該放的風，先放出去，讓更多的人知道、議論下，等到合適的時機，再推將出去，那樣也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切！這事兒啊！早就知道了，還不是因為什麽……什麽……嘛！
這種先放出風的目的，就是起到預先吹開人們固化的思想之效。固化的思想一旦鬆動，時機就來了，該解決的問題，也就這樣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