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章 披甲傲兵菊花殘
和阿敏分開後，阿濟格縱兵又將所經村落大肆搶掠了一番，財物、俘虜繳獲自是不少。根據阿敏的介紹得情況所知，去年阿敏就是采取夜襲的辦法搞定鐵山等地的，這讓阿濟格深受啟發，更何況這次做了更為充足的準備呢，為了更有把握攻下鐵山，從而全麵占領東江鎮，這幾天光炮灰（呃，也就是捉來的朝鮮老百姓）就捉來不下五萬。
黃台吉他們認為，毛文龍的東江鎮就是朝鮮，也就是高麗國供給大明軍隊——毛文龍東江鎮的屬地，主要是鐵山、義州等朝鮮境內陸上的根據地，所以要想消滅毛文龍，先占領他東江鎮的根本才行，所以去年和現在的軍事目標都是首選的這個地區，最後才是攻打島嶼巢穴。
阿濟格把自己的大本營作為阻斷皮島和鐵山之間聯係的關卡，就在鐵山西側臨海一側紮下了營寨，這裏也是他選擇進攻鐵山的主攻方向。這幾天俘獲的炮灰們也被驅趕到這片山林之間，靜等時機成熟就開始對鐵山發難。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鐵山八月份的天氣更為多變，大雨、晴天轉換較為頻繁，這不前半夜還下了一陣大雨，這會大雨竟驟然停了下來。阿濟格趁著雨天涼爽已經睡了一覺了，這會見大雨漸停認為時機已到，立功贖罪的機會來了。
軍令下到各級軍官：速速吃些東西，五更天就開始衝山。
天剛微微範亮，大股的炮灰就被推到山下集結完畢。在金兵皮鞭、樸刀的驅趕下，上萬移動的炮灰開始湧動著朝山頂蛆行。
這次阿濟格幹嘛不趁夜偷襲啊，阿濟格可不笨，其一，去年鐵山等地就是被阿敏偷襲得手的，自己這次圍山的消息定然已被山上的守軍知曉了，有了上次的教訓，守軍難道沒有準備？再說了，有了這幾萬人的炮火在前開道，阿濟格才不怕鐵山守軍的任何手段呢；其二，也正因為有這麽多的炮灰，若是夜間展開進攻的話，還不知道會讓這些人趁機跑掉多少呢，晚上又看不清東西，與其那樣，倒不如趁著天剛一放亮就開始強攻的好，他要憑借自己絕對的實力將鐵山碾碎。
雨後的山坡較為濕滑，天色剛剛放亮腳下情況也看不大清，再加上這群穿著破衣亂衫的朝鮮百姓，在被金兵揮舞著散發著瘮人寒光的樸刀和鞭鞭入肉的皮鞭的抽打驅趕下，早就喪失了自我意識，隻是憑著本能跟隨者前邊的人往前走，除非有另外更為強大的外來刺激，他們才有可以恢複自我意識。這不，這群被抽打得不時發出慘叫的炮灰，被最前方忽然傳出的陣陣更為淒慘、響徹雲霄的慘叫給嚇得明顯的一個愣神。
“??（哎呀）！！！！！”
“???（哦媽呀）！！！！”
……
前方傳來的慘叫聲，一聲兩聲也就罷了，金兵們沒怎麽在意，可架不住接連不斷的慘叫聲傳來啊。在巴牙喇（精銳衛隊）的護衛下，騎著戰馬上搖晃著手中的那杆繡金馬鞭在山下督戰的阿濟格，當聽到一名督戰的牛錄額真（箭主之意）前來向他匯報說前陣受阻時，他下意識的還問著：“是和賊軍接戰了？看清楚對方多少人了嗎？”
（天聰八年，各旗基層單位之長的牛錄額真官名又被改為牛錄章京）那名牛錄額真立馬回道：“回貝勒爺的話，前方沒有和賊兵接戰，隻是那些賤民踩到了賊兵埋下得竹刺，給刺穿了小腿，還有的是掉進陷阱給砸扁了，這才阻滯部隊攻山的速度。”
“嗯~，埋設的竹刺、陷阱？沒聽阿敏貝勒講過鐵山有這玩意啊？他媽的阿敏這個畜生，他這是故意給我難看啊！”阿濟格不由得心裏開始罵起了阿敏。
隻不過阿濟格並不知道的，他這可是真的冤枉阿敏了，去年鐵山防禦哪裏有這些準備！
心裏不爽的阿濟格揮了揮鍍金馬鞭對這名牛錄額真道：“不管有什麽障礙，抓緊讓這些人去填平就是，令各軍加快進攻的速度！”
“紮！”牛錄額真單膝跪地領命而去。
炮灰們被夾雜在這些人群中間的披甲勇士們怒喝著、抽打著向山上趕去。披甲勇士手中把柄樸刀被耍成刀花揮舞的呼呼作響，還不時的砍殺幾個癱軟在地上的老弱病殘，膽寒的炮灰們隻好赤腳悶頭拚命地朝山上爬著。那些被後邊的人推搡著前行的先驅，則是驚恐的看著那些不斷抱著腳倒下去的同伴，但即便如此他們不敢停下身子，隻是艱難的往前挪動著那沉重的腳步。可還沒走上幾步，走在最排的人，有發出一聲聲淒慘的叫聲，伴隨著叫聲還顫抖著身子抽搐著蹲了下去。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傳入這些人的大腦“啊……！！！”的慘叫不斷。蹲下身子用手抱著那隻被亂刺給刺的稀巴爛的腳丫子，痛的渾身發抖，抽搐、扭曲著身子，讓人看著那叫一個難受啊，十指連心更何況腳心被亂刺紮了個稀巴爛啊。
躲在人群裏的旗丁披甲勇士見狀，則是往前一探身子，“呼”的一下揮刀就剁了下去，“哢嚓”一聲入肉斷骨的脆響，淒慘的叫喊聲戛然而止，扭曲變形了臉的腦袋確然咕嚕滾落眾人的腳下。
披甲勇士怒吼著：“不要停，繼續前進，膽敢不前者，這就是下場！”
說完這話，這名披甲勇士揮刀又是一下，隨手就劈倒了一個離他較近的倒黴蛋，這人可真夠倒黴的，他可沒停腳步一直前進著呢，怎麽這會兒就成了膽怯的反麵典型被砍成兩段了呢？他致死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
周邊的人群一見，哪還敢停下前進的步伐，開始繼續往前豬拱，並且盡量遠離這個煞星。
披甲勇士見狀，就揮刀往前一指，叫囂著：“加速前進！”
可當這名披甲揮出刀後，一份久在戰場養成的第六感讓他感到有一絲不安，因為就在他揮出手中樸刀時，刀在半空中又一股明顯的阻滯感，同時他還聽到頭頂上還傳來一聲“呼啦”的響聲。這名披甲兵本就是阿濟格旗下一名精銳的牛錄成員，反應不可謂不迅速，聽到聲響，他迅速地舉頭望去，隻見一個黑影衝他腦袋就撲了下來，黑乎乎的，明顯不是石頭。這名披甲判斷的非常正確，他經驗豐富著呢，一見飛來之物是一大塊黑乎乎的東西，優良的戰場素養一下子在他體內碰發而出。隻見他快速的微退身子，穩住身形，揮舞樸刀照著來物就劈將上去，嘴裏還大喝了一聲“開！”
“噗”的一聲悶響，明顯此物被這名精英士兵一刀劈開，是的就是劈開，開的很徹底，隻見本來黑乎乎的物體在這一劈之下，一下子就四分五裂，並伴著一團白色的東西“嘩”的一下撒了下來，距離太近了，即便是戰術素養再高，這名八旗精英也躲不開了，一下子就被著白色東西灑了一臉，眼睛裏也粘了很多。披甲勇士開始沒有什麽感覺，不疼不癢的這是什麽？他還想著呢，可等他甩了甩頭剛想用手去弄幹淨眼睛的時候，一股火辣辣灼熱之感伴隨著陣陣的紮腦的刺痛迅速的灌入大腦。
“啊！！！”披甲勇士開始用力的揉搓眼睛，不揉搓或許還好點，可這一揉搓就真的出大事了（liao~）。
原來啊，這白色的東西就是鐵山守軍用黑油包包好的石灰，用繩子懸在樹幹茂葉間充當暗器之用的。還有啊，也不知道是哪個“損兵”，還在石灰裏邊摻雜了不少的細木刺，這，這，這教人怎麽評價呢？金兵再不是人，咱也不能不把人家當人對待吧！
石灰遇到眼水發熱燒壞了眼珠，再加上這木刺的折磨，唉…….這名披甲勇士再也忍受不住這份折磨了，慘叫著用滿語拚命地喊著救命，痛的他倒在地上捂著雙眼翻滾起來。眼睛痛已經夠了折磨人家的了，可巧不巧的地上還有被削的鋒利無比的竹刺呢，就在這名披甲勇士痛的捂著雙眼曲腹彎身坐起來的時候，就聽“噗嗤”一聲，這名披甲勇士，一下子彈跳起來，直挺挺的站在那裏，一手捂著雙眼，另一隻手緊緊抓著屁股，頓時發出了平生最大的一聲慘叫，也是最後的一聲慘叫：“啊……！！！！”
周邊的人被他這一聲慘得不能再慘人的叫聲，給嚇得不敢動彈了，他們驚恐的看著這名勇士的屁股往外噴湧著鮮血，還有黃黃之物。原來這名勇士痛的失去重心坐到地上的時候，被暗藏在那個地方的一根尖細尖細的竹刺，給刺爛了他的，他的菊花！！！
我大金這名披甲勇士，慘叫了一聲後，還沒等慘叫的回音環繞天地一周，他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直接嗝屁了。
這一下可不得了了，我大金勇士金貴著呢，死了一名我大金勇士，那麽他屬從必須全體處斬。可問題是，這些朝鮮百姓不知道這事啊，一見監管他們的兵死了，還是死的這麽慘，他們哪裏還有勇氣呆著這兒，不知誰喊了一聲“媽啊！”以下跑了，這一下子那些原本還向山上龜行的一眾百姓頓時呼啦啦的掉頭就往山下狂奔。
群羊效應一現，誰也攔不住。人群退了下來，我大金騎兵勇士們兜了好大的一個圈才好不容易將這些炮灰重新收容在一起。經調查了緣由後，立即將這名披甲勇士約束的三千名朝鮮百姓分離出來。
“我大金勇士若有損傷，就是爾等護衛不力，全都當斬！”阿濟格憤怒的怒吼著。
當狗腿子啊哈把阿濟格的這話翻譯給這些朝鮮炮灰們後，人群裏頓時騷動起來，特別是這被分離出來的三千人，他們好像預感到了什麽，哭喊著：“我不想死，嗚嗚嗚，我不想死，嗚嗚嗚嗚……。”
果然，隨著朝鮮啊哈翻譯完畢，阿濟格把手一揮：“全部斬了！”
執法隊舉著大刀衝進人群就是一陣亂砍，不消一刻本來還驚慌喊叫的三千來人就此沒了聲音，一眾炮灰本來就低著的腦袋達拉的更低了，他們此刻的大腦早就沒了任何思維，有的隻是恐懼，能做的也僅僅是任人宰割聽人的擺布了。
看著震懾的目的達到，阿濟格立馬命令大軍繼續攻山，不過鑒於隱與天上，埋在地下的障礙物，這次進攻不是一窩蜂的往上跑，而是采取了進行步步為營的戰法，隻要發現竹刺就挖出來，發現有石灰包的就用箭射或是用長杆挑下來，發現陷阱的就埋上。別說，阿濟格還真學乖了，都知道吃一塹長一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