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3章 金兵施放煙霧彈
不到兩柱香的時間，金達重就挑選出了兩千多名年輕力壯的獵戶，這跑前跑後的可把這個新進的奴才頭子給累得不輕。
“主，主子，統共才挑選了兩千來人，其他的不是年齡大的快走不動了，就是年齡太小經驗不足，主，主子，您看這……？”金達重抹著滿腦袋的汗珠子，心驚膽戰、吞吞吐吐的向哈拉巴匯報情況。
金達重縮著脖子邊說話變偷眼瞧著哈拉巴，他是多麽希望能得到眼前這位主子的讚賞，這可是自己的大恩人，能讓自己光宗耀祖的大恩人，管理這麽多人的大官，可是他們祖孫好幾代想都不管想的事，這可是祖上積德啊。隻不過或許是才做了奴才還大太適應的緣故吧，這“主子，主子”叫的就未免有些生疏。
哈拉巴倒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意的情緒來，看了看金達重挑選的這些獵戶點了點頭，又抬嘴巴子示意了一下：“嗯，就這樣吧。若本是還有獵戶不肯出來為我大金效力的話，發現一個殺一個，直接砍了就是，不用向我稟報！你，這個金……？”
“呃，主子，他叫金達重。”翻譯官忙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接過話茬。
“是，小的叫金達重……。”金達重有些不大明白，剛給主子說了自己的名字的，自己這個主子這麽健忘？
“哦，金達重是吧，你去把這些人集合起來，要他們不得大聲喧嘩，不得隨意走動，就是尿尿拉屎也得給你報告，否則就砍腦袋！現在要他們跟著你，隨本額真前去拜見貝勒爺去。記得見到貝勒爺要大禮叩拜，知道嘛！”哈拉巴冷聲道。
“小的們明白。”金達重狂點腦袋，自己這個主子爺忒嚇人了點。
哈拉巴隻派了一名親兵去做這支山地隊的教官，其實就是實際掌控人，簡單的紀律強調了一番，主要是什麽什麽了就會被砍腦袋啥的，這個最能讓人記得住。
那些被挑選出來的獵戶，聽到再發現有沒有出來獵戶就直接砍的話，皆大有慶幸不已之感。在教官簡單的對他們整隊教育一番之後，就跟隨哈拉巴向阿濟格所在的方向開去。為了不被隨便砍了腦袋，這些人那叫一個紀律嚴明，當然，也就是讓幹啥就幹啥的那種。
坐在樹蔭下，狂灌清涼山泉水的阿濟格，遠遠地就看見哈拉巴帶著一群身穿簡陋皮甲上衣的人向他這邊走來，他自是知道這些人就是哈拉巴挑選出來的獵戶。
“小的參見主子，主子，人已經挑選好了，有獵戶兩千，如何安排還請主子定奪。”看看人家哈拉巴，一看就是天生的奴才，這個主子、主子的叫的那叫一個溜！
“哈拉巴，本貝勒要你現在去做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先把這些人安置到大隊後邊那處密林裏邊，今天下午就安排人對他們對他們訓練一番，別讓他們壞了我鑲白旗的規矩！還有，做的隱秘些，不要讓山上的賊軍發現他們的動向，待天暗下來，就安排他們去斷崖後側去探尋出一條翻越斷崖的路來。”阿濟格指了指斷崖側北麵的方向，叮囑哈拉巴要謹慎行事。
“第二件事，就是把那些剩餘的農奴押到山澗底下山泉那邊的半山腰，就是那裏，要叫山上的賊軍能看得到他們的行動，就讓這些農奴在那裏繼續清除上山的通道。其他人暫且休習息，去吧！”還別說，一向暴虐的阿濟格還不算是熊包，基本的戰術運用的很到位。
一次成功的伏擊戰，使鐵山守軍的士氣大長。都司任國忠則不失時機的向所有鐵山守軍發下將令：敵人並不可怕，要發揚不怕苦、不怕犧牲的大無畏之精神，定要殺的金兵哭爹喊娘有來無回！
嗨~大明軍事報的宣傳很到位嘛，連什麽“不怕犧牲的大無畏之精神”這些鼓舞士氣的話語都學會了。
這次成功的伏擊，也算是解了很多士兵去年以來的的窩憋氣，巡山時眼睛也亮了，準備器械、搬運物資也不覺得累了，就連夥夫做飯的時候也哼起了老家小調。
永榮擦去脖頸流下來汗珠子，對小猴子說：“小猴子，趁著金兵沒有攻山，先安排大家歇息下吧。”
小猴子放下手中的水袋，抹了一把嘴角站著的水漬，對永榮說：“大人，我不用休息，你先休息一會，待會說不定金兵就會再次發起進攻，還指望你養足精神指揮大家作戰呢！我到四周轉轉，但有情況一準向你稟報就是，你休息會兒，我去轉轉了。”
永榮看著小猴子帶著幾個人做著鬼臉的轉身作勢就走的樣子，苦笑著說道：“你這個小猴子呀，注意安全啊，要看清楚，別讓金兵鑽了空子。”
“你就請好吧……。”小猴子帶著人轉身向斷崖下坡走去。
趴著有些累了，永榮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拿起水袋想灌口水解解渴，水袋剛到嘴邊，他的眼睛卻是不經意間瞟了斷崖下方一眼：唉~金兵轉移戰線了？怎麽跑到山澗那頭去清除路障了？那個地方地勢是較為平緩，可到近前全都是懸崖峭壁很難爬啊？他們怎麽上來？
“小猴子，敵情有變，你先回來！”發現情況有了新的變化，永榮趕緊招呼小猴子不要走了，回來等待新的命令。
滿頭大汗跑回來的小猴子好奇地問道：“大人，敵情有變？哪裏？”
永榮向左下方稍遠處的山泉一側的方向指了指：“那兒！”
“嗨，還真是唉~，他們想幹嘛？等著搭人梯嘛？哈哈哈……。”小猴子看著這些人往峭壁方向努力，不由得開口大笑。
永榮卻有不同的看法：“不對，這裏麵透著蹊蹺。這樣，小猴子，你去大寨請都司任大人來一趟，就說敵情不明，請他前來明斷。”
都司任國忠聽到小猴子的匯報，說什麽敵情有變請自己前去明斷，他也不敢怠慢，帶著自己的親兵隨著小猴子就來到斷崖平台。
“任大人……。”永榮。
“哦，永大人，什麽情況？”任國忠。
順著永榮的指引任國忠也發現了這一奇怪的現象。看著那些轉移了陣地的朝鮮老百姓，在金兵的逼迫下重新開始清除障礙，任國忠不由得陷入沉思。
“會不會……。”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永榮和任國忠幾乎同時說出了這句話，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你先說，哈哈哈。”兩人又是哈哈笑了一陣。
笑聲傳的有些遠，阿濟格恨聲道：“哼！叫你們笑，到時候有你們好看！”
這時候，夥夫們送上來了軍士們的午餐，夥夫軍頭是個五十來歲的漢子，他一臉歉疚的對永榮道：“打了大半天仗了，這個點才叫大夥吃上口熱飯，真是慚愧得緊呢。”
這會看到飯，大夥的肚子竟然開始咕咕亂叫了起來，永榮忙到：“不打緊，不打緊，嗬嗬，你聽，這會還真有點餓了，大夥先吃些飯食吧。”
“好來……。”軍士們應和著各自放下手頭的工作領取湯米吃飯。
任國忠對永榮道：“邊吃邊聊吧。”
“今天飯食還不錯嘛，有白米還有饃饃，嗬！菜裏還有肉，嗬嗬。”永榮樂嗬嗬的抓著個饃饃掇了筷子肉大嚼起來。
“是這樣，你看金兵四麵合圍，還有四五萬朝鮮百姓充作他們的炮灰，這鐵山難守啊，山上積存的糧食我們自己不吃掉的話，難道留給金兵不成。所以啊，你看，這不你也吃的香不是！嗬嗬。”任國忠道明了緣由。
“也是，不過還得留下咱們突圍急用。”正吃著菜，永榮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留了，都做成那種可以背在身上的米袋，突圍的時候沒人一件，也便於行動。”任國忠道。
“那，都司大人，你認為金兵此舉何為？”永榮拿著筷子的手指了指遠處轉移了陣地的金兵。
任國忠站起身來，盯著遠處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道：“我琢磨著，金兵此舉有二，其一：金兵並不知曉緩坡上來後就是難以攀爬之峭壁，他們就是想著避開此處斷崖，以攻我山頭；其二，金兵此乃疑兵之計，先有意吸引我等注意，再在他處出奇兵偷襲我等之要害！”
喝下碗底的粥粒，放下碗筷，永榮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都司大人分析的是，那咱們就先分析下第一種的可能性有多大吧。”
此時，邊上的小猴子道：“大人，你說，金兵去年不是偷襲過鐵山嗎？雖然不是這個方向，但他們能在夜間偷襲我鐵山成功，那也說明了一個問題。”
“哦，小猴子，什麽問題，你來說說。”任國忠、永榮都笑嗬嗬的鼓勵著小猴子發表意見。
他們的這種官兵之間行為方式，或許就是在長期的敵後遊擊戰中自然形成的吧，那種等級森嚴的行為準則，在敵後的他們這兒或許沒有什麽生存的土壤。
“嗬嗬，那我說了。”小猴子咧著嘴撓了撓頭道。
“說吧~”小猴子雖是永榮的親兵，但任國忠也很喜歡他。
“咳咳，小的認為，金兵對地形如此熟悉，那定然是有朝鮮百姓給他們當向導，或者是給他們詳細說明了此山的情況。這次之所以能伏擊金兵成功，也是任大人和永大人指揮有方誘敵深入的結果。”小猴子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別拍馬屁了，嗬嗬，你這個小子。”嘴上雖這麽說，任國忠和永榮也都認可了他這個說法。
任國忠道：“你說的不錯，那金兵此舉定為疑兵無疑了。現在的問題就是，金兵將會選擇在哪裏出兵偷襲我們。”
“大人，這樣，你還是坐守大寨，我分兵四處嚴密排查，看看金兵到底何為。”永榮尋思片刻即對任國忠道。
任國忠想了想，點點頭：“沿途我也會設下接應部隊，實在不行的話，你就率隊先退回大寨堅守。他日，突圍之時山下會有援軍為我們打開突破口的，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