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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軍旅第一天 新

  扯遠了——再扯回來,還是說開飯唱歌。


  開飯前的唱歌,值班員都會注意著,要的是麵部表情與肢體動作全部到位,就算你嗓門不高,但你得表現出來你狠賣力。


  而我就是是一個嗓門不高的人,因為這我經常挨挫。


  開飯是按排進去的,然後排隊,專門的人給你分餐,那時候還沒有三餐四化的標準,都是一些班副分餐的。


  新兵連班長和班副比起來,最苦逼的也就班副了,班副什麽都得幹,什麽站連值日,整理內務,出公差,都是各種班副的職責。當然,到後麵出公差也就到了我們這些新兵的身上了。


  一人一個盤子,一個碗,幾個菜一個湯,少的可憐,又難吃,一點油水沒有。那個湯基本上就是水,沒有米飯,饅頭蒸的跟什麽似的。那個時候就吐槽這炊事班做的什麽玩意。


  我就簡單吃了兩口,就沒有胃口了。再看看跟我一個班的新兵,一個個如狼似虎,像多少年沒吃過飯似的,一個個吞了起來,我那時真的很無語。吃這麽多幹嘛?

  等到我開始跟著一起訓練的時候,我也吃的多了起來,炊事班做的饅頭不壓餓,剛吃完沒一小時,肚子就空了,可能是訓練強度大的原因吧。


  吃完飯,又按排為單位帶回去。帶入帶出還都要喊口號,帶的不好還得重新帶。晚上也就沒有什麽事了,都坐在馬紮上大聲的吹牛逼,那個時候班長也不管,因為畢竟剛到新兵連,不想剛來就給我們一個很嚴肅的環境。他們聊的也就是無非在家怎麽樣怎麽樣,我一個人發呆出了神。


  吹了一會牛逼,排長叫我們排幾個剛來的新兵蛋子去俱樂部進行物資點驗,我跟保華提著包,許可也跟著。


  俱樂部,我還是第一次進,以為俱樂部裏很好玩,但走進去後才發現基本上什麽都沒有,唯一值錢的也就是一台彩電了。那時候彩電還是個稀罕物。


  許可翻我的包,我內心是拒絕的,我不喜歡別人翻我的東西。他從裏麵拿出一個相框,再翻到後麵,是一張照片——是梓涵的,這張照片寄托了我對她的思念。許可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又給我塞進包裏了。


  裏麵沒有什麽違禁品,基本上什麽東西都沒有,除了武裝部發的東西,沒什麽可帶的。想帶的吧,又帶不來,我爸之前也給我交代過。該帶什麽不該帶什麽他都知道,他都懂,畢竟我爸之前他經曆過。


  寫到這不得不說我和我爸之間的事。


  我爸當過兵打過仗這之前也都交代了,他讓我當兵,我隻有服從,但內心還是很憎恨的,直到去特大之前我都沒有原諒我的父親所做出的這個決定。他想讓我當兵,我可以理解,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那個時候我可能還在叛逆期,青春期。我隻想按照我的規劃走,不想因為別人改變什麽,一切順其自然,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父親的一個行為改變了,也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我也可以不來當兵,我也可以我不聽我爸的話,但我做不到。從小,我爸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就像一座山一樣那麽高大。他是我從小崇拜的對象,一直以來,他都是我的驕傲。


  他影響著我,影響著我長大,直到現在他都還在影響著我。他的一些處世哲學我也都在我身上一一體現出來。我的臭脾氣和我爸當時一模一樣,都是一樣的性格,對誰都不服,什麽事都要最好。


  父親影響了我整個人生。


  繼續說我剛到部隊的第一天。


  同批的新兵有帶煙的,煙的檔次還不低,但是部隊這是什麽地方,新兵連能讓你抽煙?扯犢子呢!

  說起這個煙啊,後麵有許多鳥事,到後麵再說。


  點驗完物資後,也就沒什麽事了,帶回了。還是回到班裏繼續。


  九點的時候,吹洗漱哨。我從包裏找出洗漱用品,然後端著臉盆去水房裏。


  那個水房是真小,隻能容下幾個人。然而三樓一個排三十多號人全都擠到這個小水房裏,堵的水泄不通。不得不說,有些人腳丫子是真臭,奇臭無比,臭的可以讓人窒息。


  跟我一個班的一個戰友的腳完全就是香港腳,無論是訓練還是不訓練腳都臭,他自己還意識不到,每天跟沒事人似的,提醒他,他渾然不自覺,死豬不怕開水燙。


  可能是因為腳氣的原因,後來許可也受不了了,把他的床鋪給換了,換到一個小角落裏,並命令他每天都用洗衣粉洗腳,許可恨不得買瓶84給他消消毒。


  很艱難的洗漱完,端著臉盆回去,我就隨便往床下麵一方。許可看到又他媽不樂意了,好像第一天看我就不順眼似的。把我叫過去,質問我會不會擺,我無所謂的回答他不會,很幹脆。他可能惱了,但是還是壓住火,讓一個新兵蛋子教我怎麽擺怎麽擺。我也不想學,學這幹啥。


  我是一個藐視權威的人。


  新兵連,我誰也不服,但我不挑事。誰要是找我的事,我就受不了了,我誰也不懼,不服就幹就是了。不管你肩上扛著什麽軍銜,不管你年齡有多大、職務有多高,隻要你找我事,那我就讓你過得不素靜。


  ——這就是我的處世哲學。


  洗漱完也就該熄燈了,我不理解為什麽熄燈前還要打掃衛生,幾個新兵把宿舍裏的地拖了一遍。鞋子還都得擺在外麵,不過擺在外麵是正確的選擇,要是擺在屋裏得熏死。


  在整個新兵連中,就這一天晚上沒有練體能,就早早就上床睡覺了。我睡下鋪,像家裏一樣把拖鞋隨便一甩就上床了,後來一個新兵蛋子默默地把我的拖鞋擺好。


  這一夜,我失眠了——


  徹底失眠了。


  我現在在幹嘛?


  我到底幹嘛來了。


  稀裏糊塗就來當了這個兵。


  我想回去,但我無能為力,部隊,真的不適合我。


  我喜歡自由,我才來了幾個小時,到處都是規矩,就連吃飯也是有命令——坐,開飯。


  打完飯,到自己的位置上站著,等到一個排的人到齊之後,排值班員說坐,嘩啦一聲都坐下,值班員說開飯,才能開飯。


  我感覺這群班長的架子都很大,吃完飯盤子還都是我們這些鳥新兵給他們端,再給他們洗了,基本上處於啥也不幹的那種。


  到周末時,好不容易休息,就得給一些班長洗衣服,洗床單啥的。說真的,我在家我都沒有給我爸媽洗過衣服,我還給他們洗?他們算老幾啊?

  這種伺候人的活,我做不到。


  但有些人願意幹。


  每天操課帶回後,都會有新兵拿著許可水杯去接上一杯水遞到許可的身邊;每天晚上該熄燈前,把班長的被子鋪了;洗漱的時候,給班長打洗腳水,端到許可與班副旁邊。這些伺候人的活我做不來。


  還有就是眼色活。比如班長班副抽個煙,給他遞一個煙灰缸;手上有垃圾的,就伸手去接;最惡心的是班長的用完的鼻涕紙都有人去接,我很反感,也很惡心。


  那時候的我,就是很討厭這種行為,我放不下姿態去照顧、伺候別人,更不喜歡別人來照顧我。自食其力,是父親從小教我的。


  在我新兵連結束的時候,評優秀新兵,每個班有兩個名額,其中一個是我,另外一個就是幹的明白的那個人。


  雖然我很反感,但我不得不說,眼色活幹的好是很好的事。我這裏也對那些即將入伍的小夥子們提醒下,教你們怎麽有眼色活。


  前麵我說的那幾個眼色活,你能做到,那就事半功倍了。再注意平時的細節問題,幹工作的標準提上去,軍事素質過硬,那你無疑是一名好兵。


  退伍的人也許都能意識到,在家做不到的,在這做到了,並且會養成一個習慣。就拿端茶送水來說,我在家的時候,基本上沒有給我爸端過茶,等我退伍之後,我爸回來,就很自然的拿起我爸的茶杯去飲水機那接上一杯熱茶端給到我爸身邊。我爸感動的不要不要的,由衷的說我長大了。


  在我爸同事聚會的時候,我爸帶著我一塊去的。我從小就是在我爸單位長大的,那些叔叔阿姨也都認識我,有的甚至教我過學習,都熟悉。他們也都帶著自己的孩子,但能說會道、眼色活好的也就屬我自己了。我知道怎麽敬酒,知道怎麽端茶,知道怎麽說好話……這些都是我在部隊學的。


  這就是優勢,到事業單位也是這樣,領導也都喜歡幹的明白的。幹工作要學會領悟領導的意圖,領導缺什麽,你就給他什麽,那麽你在領導的心目中就留下了好的印象,同樣,你也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付出多少,回報多少,這是相等的。


  在部隊,能學到很多東西,眼色活是慢慢培養的。我很反感不假,但經過兩年慢慢的養成後,我就習慣做這些了。。


  退伍後,我雖然奮鬥了幾年,在別人手下幹過,但我在我那些同事裏麵很出色,就是因為我當過兵的原因。有些事業單位也喜歡招收退伍兵,因為當兵的人,標準高,沒有心機,耐力好,懂得管理。


  一時興起,說了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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