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黃金業生不如死
多少年之後，我知道，許可這是故意的，是為了增加我們班的凝聚力，讓我們懂得什麽叫做集體，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很感謝許可，真的。
口香糖吐到許可臉上他都不生氣，可見，他真是為了我們好。當然，這隻是後話了，我是後來才知道的。
我們班的黃金業喜歡抽煙，每次睡覺時就會給許可請假去廁所，許可批準了，他屁顛屁顛地跑到廁所。
有一次許可看到他走了以後，自己起來，抄起手電就出去了。你們知道幹什麽嗎？
廁所內，騰騰的煙氣從大號間冒出來，突然一束閃光劃過，黃金業立刻丟下手中的煙頭，裝作鎮定。
許可大步走到冒煙的坑邊，呼吸急促的他蹲著，抬頭看到許可後，勉強的笑容打招呼：“班長好！”心裏肯定是擔驚受怕。許可“嗯”了一聲，拿手電往地下照了照，一笑：“什麽牌子的？”
他不說話，許可嚴厲的說道：“不要讓我說過的話重複第二遍！”新兵回答道：“中華。”許可一驚：“喲嗬——檔次不低嘛——拿來吧！”
無動於衷，許可怒了：“拿來！”新兵默默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中華的煙盒，許可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麵就一顆煙：“這麽巧！就一顆了？其他的呢？”
“沒有了。”黃金業說道。
“真沒有了？”許可厲聲喝問。
“真沒有了！”他一副難堪模樣。
“提上褲子跟我走！”
黃金業拿手紙擦擦，提上褲子就跟許可出去了。
許可把他帶到宿舍，喝令讓他把自己的櫃子打開，嘩啦啦許可就開始翻箱倒櫃找了起來。這下班裏的兄弟哪還有睡意？一個個全都起來看熱鬧，許可把手電一照：“都睡覺！”得，這下都老實了，不吭聲。
後來他對我說，他當時嚇壞了，就楞楞的呆在那，頭皮發麻，後背陰涼陰涼的，就因為這次，無論是他在新兵連，還是不在新兵連，隻要看到許可，絕對不敢抽煙，不敢在他麵前抽，一抽就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我在床上假寐，默默地看著。突然，許可停止了翻動，手上拿著兩盒中華，斜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麽？”裏麵還有八根煙。
他嘴唇翕動著，不敢說話。許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我走！”
許可手電照向走廊，各個班的許可像風一樣出來集合。當時我立馬歎服了！好牛掰！
宿舍光線亂飛，搜出來不少煙，都是牌子。
被查出來的，也沒有做出處分，隻是把煙收了，每個人都唏噓不已，從此，黃金業再也不敢在部隊裏吸煙了。
後來我才知道，這次查煙行動，是團裏批準的。我們團每年新兵連都會有一次煙搜煙清洗行動，這是由團長定下的規矩！
想不到，黃金業抽煙連累了我們全班的人，由於八根煙，許可一晚上來了八次緊急集合，累的我不行不行的，腦袋裏都緊繃著一根弦。
我很煩一人生病，全家吃藥的這種做法。
緊急集合完了之後，許可讓黃金業背著背包蹲下十分鍾把這八顆煙抽完，許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手表。“嗒……嗒……嗒……”十分鍾過去了，煙抽完了，許可撇了撇嘴，調頭走了。黃金業吧唧坐在了地上，我和一個保華盡力把他抬起來回宿舍。
回到宿舍，我們都放下裝備，
部隊也有給士兵戒煙的方法，戒起來絕對受不了。我們班在我們許可的人性化教育帶領下沒有抽煙的了，別的班卻不是這樣。
就拿二班來說，有一戰友也抽煙，煙癮也特別大。某天，二班長讓這位戰友去買一條子煙，他去了。回來之後，二許可讓他拿出來一包弄碎放到茶缸裏，他很納悶，但是班長的命令他不得不服從，照做了。然後二班長讓他把水倒了裏麵，告訴他過一會喝了。他張大了嘴巴，大吃一驚。二班長怒了：“咋啦？我的話你沒聽見！”他啪的立正：“聽見了！”
二班長拿起地上的桶，遞給他，戰友接過來。二班長指著桌子上的煙說：“在你頭頂上蓋上這個，先把這一盒抽完！”
戰友愣了愣，二班長不耐煩的說：“趕緊他媽給我抽！”。戰友蹲下，抽起來了，一顆沒抽完就嗆的要死，二班長鐵青著臉厲聲道：“繼續給老子抽！”
整個宿舍煙熏繚繞，進去猶如到了人間仙境，當然，是很嗆鼻的。
戰友掙紮著抽完這一盒後，出來，頭發黃了，鼻涕眼淚一大把。二班長坐在床上：“抽完了把桌子上那杯茶喝了！不許給我留下一滴！”
現在，戰友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咕嘟咕嘟喝下去了，胃裏那個翻騰啊。
二班長悠然自得的說道：“拿出來四顆煙，放到嘴裏。”這下戰友是真的怕了，可是不去又有什麽辦法呢，照做了。二班長撇了他一眼，站起來拿過來煙，從裏麵抽出兩根，分別掖到他的左右鼻孔裏。戰友瞪大了眼睛，班長拿打火機幫他點上，告訴他什麽時候抽完什麽時候結束。
戰友這下是真的不想抽了，是真怕了，他乞求二班長不要讓他再抽了，二班長對他冷冷的說道：“先把這些抽完！”戰友聽到這，眼淚吧嗒吧嗒的下來了。二班長看到就火了，一腳踹過去：“哭什麽哭！是個爺們嗎你？！就他媽知道哭！沒出息——”戰友跪在地上，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二班長惡狠狠的說：“還他媽哭！再哭老子揍你！”
戰友帶著哭腔說：“班長，班長，！我錯了，我錯了班長，我以後再也不抽煙了。許可！”二班長撇了他一眼：“趕緊給老子滾！”戰友聽後狼狽的出去了，二班長在後麵罵道：“沒出息的東西！”
當時我在訓練場，看見他跑出來，我湊過去問他：“咋回事？一臉不高興的，好像還哭過吧！”
他淡淡地一笑：“沒事。”
“喲——你確定你沒事？”我故意問道。
“真沒事。”
我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哥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不能這樣下去啊，聽老哥一句話，把煙戒了吧！不然，你們許可還不知道怎麽收拾你呢！”
“戒？哪有那麽容易？我也想戒，但都是沒有戒掉，你以為是那麽容易的？唉！”
“那你就受著吧！你說你們許可會不會幫你戒？我可知道你們許可可有一套戒煙的方法。”
“他那方法我剛剛試過了。”
“啥玩意？”我壞笑道，“你試過了？那感覺如何？”
“用一個詞來形容，生不如死。”
“喲，你還會這詞，不簡單呐！”
他白我一眼：“別跟我貧了，我還不知道以後怎麽辦呢！”
“聽我的，該怎麽辦怎麽辦，咱還能怕了他？咱剁了他丫的！”
“哎我說，你是北京的吧？還他丫的，一嘴京味。”
“嘿！讓你聽出來了，不瞞你說，我還真是北京的。”
“聽說你們北京的混混很猖狂啊！”
“跟你說，我們北京那不叫混混，那叫頑主。哎，兄弟，你哪的啊？”
“我東北的。”
“喲，那你們東北那疙瘩冷不？”
“現在是挺冷，都不想出門。”
“你這不是廢話嗎！現在冬天誰想出門？！”
這時候，許可從遠處走來：“筱壯！”
我立正：“到！”
許可厲聲嗬問道：“你小子不老老實實訓練，瞎跑什麽？”
“報告，我戰友被班長給熊了，我過來慰問下，行嗎？”我一副鳥樣。
“你那那麽多熊事？滾回去訓練！”
“是！”我跑開了，但我還是在遠處靜靜地觀察著，為什麽？因為許可和二班的戰友談心呢，所以我不能有好戲不看我就走，我得聽聽。
許可問他：“咋的了？被你們班長熊了？”
戰友回答道：“是！”
“別太那個，你們班長就那樣，脾氣暴躁，但他熊你是愛護你，懂嗎？”
“懂！”
我在一旁笑道，“熊你是愛護你”，那打你是不是更愛護你了，真尼瑪是扯淡，從上學開始我就聽到過這句話，熊你是愛護你，我一直覺得扯淡。
“行了，你去訓練吧，記住了，以後不要再抽煙了，抽煙不是什麽好事，對身體有害，平時多吃口香糖，對牙齒好。”許可說道。
“是！”戰友敬禮離開了。
多少年後，我知道，許可說的一點沒有錯，到了陸特都是吃口香糖，很少抽煙的，因為抽煙影響特種兵的肺活量，會降低跑步的成績，所以都沒抽煙的。而我們大隊也令行禁止。所以一個大隊都沒有抽的。當然這是我到的時候，之前什麽狀況就不知道了，這點事放到後麵再說。。
抽煙的事就告一段落，在這裏提醒抽煙的那些煙民們，少抽煙，多做些有意義的事情，運動、吃口香糖都可以，一定不要跟自己的健康做對。
酒可以喝，但這個煙一定不要吸。當然了酒也少喝，尤其是白酒，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