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1章 波譎雲詭的決賽前夜
夜裏,白文理父子的住處
“文理,沒休息吧”
門外傳來白崇山的聲音
正在床上練功打坐的白文理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沒有呢,父親,有什麽事麽”
門外沒有回複,“吱吖”一聲,門被推開了,一臉嚴肅的白崇山走了進來,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白文理的對麵。
白文理見他父親臉色凝重,似乎知道他父親想說什麽,不悅道:“父親,明日就是決賽之日,我想再調理一下氣息,您就別打擾孩兒了,也早點休息吧。”
白崇山見兒子竟然不想搭理他,那張嚴肅的臉越發顯得難看。
“文理,你想瞞我多久你快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破金期修為到底是怎麽回事”白崇山問道。
這幾日來,他對外表現得很自然,表現出很為兒子驕傲的一麵。但心中卻和其他人一樣,都對他兒子達到破金期的修為感到不可思議。
白衣神教到底有沒有能暴漲修為的秘法,他最清楚不過,所以當他聽說他兒子的修為無緣無故的暴漲到破金期時,他是心中最駭然的一個人。
而且,他還詢問一些在場的人,如昆侖派的陳永慶、神木崖的楊少懷等人,他們都說當時白文理的樣子十分恐怖,一點不像活人應有的形貌。
這就更讓白崇山憂心忡忡、寢食難安。他擔心白文理誤入歧途,瞞著他學習了什麽魔教的邪術妖法。
前幾日,他在和白文理獨處時,好幾次向白文理敞開心扉的問過此事。
但是白文理卻說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是解釋說,當時他感覺自己像夢遊一樣,身體不受控製,自然而然的修為就暴漲了。
還開玩笑說,當時在麵對無頭刑天那幫妖魔鬼怪時,可能天上的神仙助他一臂之力,突降神力,提升了他的修為,讓他一舉擊殺無頭刑天,替人間除害。
當時白崇山幾乎都相信了這個理由。
的確,古墓裏出現的無頭刑天和其它一些妖魔鬼怪,確實顛覆了九大派掌門的想象。
第二場比賽完結後,當參賽選手們口吐白沫、手舞足蹈、激動難耐的描述出無頭刑天和白文理對決時的場麵,九大派掌門無不駭然失色。
這世上竟然有妖魔鬼怪的存在而且還是會武功的妖魔鬼怪這如何不叫人感到匪夷所思
那麽既然有妖魔存在,神仙一說是不是也存在畢竟隻要人的修為能突破禦氣期,就能羽化登仙、飛臨仙界。這並不是妄言之說,各種典籍上都有記載。
所以,當白文理說自己可能被神仙附身時,白崇山差點就相信了。
但是,在兩天前的深夜,天氣酷熱難耐,白崇山睡不著,便想在前廳喝些涼茶、解解暑。然而當他經過白文理的房門時,去聽到裏麵傳來說話聲。
一個人晚上做夢說話很正常,但是白文理房間傳出來的卻是兩個人的聲音。
白崇山很奇怪,不知什麽人會在深夜與白文理交談。而且,就算有人來,以白崇山的修為不可能發現不了。
所以,白崇山悄悄來到白文理的房門前,準備側耳傾聽,打探裏麵的動靜。
誰知當他剛一靠近房門,裏麵的對話聲突然消失了,再無任何動靜傳出。
白崇山悄悄推開房門,透過縫隙向裏看去。卻見白文理側身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根本沒有起身說話的跡象。
這房間並不大,裏麵再無他人,隻有白文理一個。這讓白崇山感到很詫異。以他現在的修為,不可能產生幻聽。他分明聽得很清楚,屋裏當時絕對是兩個人。
這件詭異的事在白崇山心裏留下了陰影,他無形中覺得,白文理肯定對自己隱瞞了什麽。
再聯想到白文理的修為能突然暴漲到破金期,似乎神靈附體一說便站不住腳了。
他好幾次敞開心扉詢問白文理,但後者的回答始終如一,沒有改變。讓白崇山隻能暗自神傷,無可奈何。
明天就是決賽了,麵對飛龍山莊的李玉舟,白崇山對自己的兒子絕對有信心。
但是一想到白文理身上的秘密,就像有根針在不停的刺他心髒一樣,使他十分難受。於是便在今晚又來“騷擾”他的兒子了。
見還是問不出什麽,白崇山難掩失望之色,這要是別人的話,白崇山還真不怕對方嘴硬,他可以用很多種酷刑讓對方開口。
但是麵對他的兒子,他卻毫無辦法,誰讓他妻子死得早,隻留下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呢
白崇山又換了個話題。
“文理,當時異寶就在古墓之中。我記得你說過,你消滅無頭刑天後,查看過異寶,但異寶卻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你確定沒有看花眼麽”
白崇山對此還是耿耿於懷,異寶橫空出世,幾十年難等一回。
這等天降奇緣之事,好不容易碰上,結果到頭來卻如鏡花水月、一場空,異寶竟然自行消失了。在場那麽多人,誰都沒有得到。
而等這些選手出來時,蔣宗瑛和蘇烈,甚至親自對每個選手進行搜身,也未發現有誰私藏異寶。
他們二人還把每個人單獨叫到一處,親自詢問。結果每個人的回答都是一樣的,異寶在無頭刑天消失時,也一並消失了。
而他的兒子白文理,是最先打開棺材,見到異寶的那個人。
當時,白崇山還抱有一絲僥幸,認為他兒子機智過人,也許是用了什麽方法,第一時間把異寶藏了起來,並未隨身攜帶。等眾人離開古墓後,過段時間再悄悄潛入古墓拿取異寶。
誰知,白文理卻說他根本沒有對異寶動過手腳,確實是異寶自行消失了。
白崇山今夜再次問出,也隻是想得到他兒子的肯定答複,這樣也好絕了他僅存的一絲念想。
白文理聽了他父親的問題,頗為不耐的說道:“父親,我發現你最近變得疑神疑鬼,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相信了麽我都告訴你多少遍了,你為何還要喋喋不休的問個不清”
“這這個,文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就請你回去休息吧,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我要靜心修養,明天全力以赴的進行比賽”白文理無情的下達逐客令了。
白崇山鬱悶之極,卻也不好發作。隻能一臉苦澀的離開了白文理的房間。
在白崇山離開將近一炷香的功夫後,一直閉目養神、吐納調息的白文理突然睜開眼睛。
他跳下床來,把房門打開,確認他父親不在門外偷聽後,便把房門鎖好。把他父親之前坐過的椅子拉過來,坐在床頭前。
床頭邊的案台上擺著一麵銅鏡,鏡麵映出了白文理那張俊俏卻有些邪魅的臉。
白文理像是自戀狂一樣,一直注視著銅鏡。
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鏡麵中白文理的臉突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蒼白無血的麵孔湧上一層黑氣,形成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而現實中白文理的臉卻沒有任何變化,兩個“白文理”隔著鏡子,嘴角都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陰邪無比的笑了起來。
“小朋友,你又要聽我講故事了麽”
同一個夜晚,像白氏父子一樣睡不著覺的,還有一個人,他就是今天顏麵掃地、被眾人戳著脊梁骨唾罵的南宮朔。
他臉色陰沉的坐在書房裏,拿著毛筆,飽蘸黑墨,在紙上瘋狂的寫著一個字“殺”
他寫了一張又一張,不停的寫,不停的扔。滿屋子都是如雪片一般亂飛的紙張。
期間,聽聞了南宮朔白天遭遇的南宮烈,還特地趕到書房來,想安慰一下他的大哥,卻被後者一頓痛罵,被無情的趕了出去。
南宮朔心情煩躁之極,最終,他不再寫字了,而是走到書架前,抽出其中一本書,伸手進去轉動機括,打開了隱藏在書房的密道,俯身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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