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兩隻鬼
苟曉曉在一旁安靜的聽著這小兩口吵架,心道再秀恩愛的情侶是不是都有變成怨偶的結局?
可很快她看熱鬧的心理就被恐懼所取代了。
因為她眼睜睜看到陳山和李素心中間那個穿裙子的女孩子,她的頭發逐漸伸長,漸漸把陳山裹了起來。頭發絲黑黑的,一縷一縷的爬上了陳山的胳膊,前胸,而他卻和渾然不覺的繼續滔滔不絕的咒罵著,似乎要把多年來的怨氣發泄出來。
陳山覺得自己呼吸不暢,胸口有點悶,他甩了下脖子繼續吼道:“劉素心你別不要臉,我睡了你那麽多次,你隻能跟我結婚給我生孩子,你別以為你還能找別人。你要敢跟我分手,我就把咱倆睡覺的視頻發到網上去。”
其實他隻是在恐嚇對方,因為知道對方是女生,膽子又小,其實他根本沒拍什麽視頻,隻是嚇唬人而已。
“你敢發一個你試試?”李素心又害怕又氣憤,索性豁出去了,“你敢發我就敢報警,你之前在宿舍樓下拉扯我,還捅傷了玉兒你怎麽不說說。我看你整天活的不明不白,就是個隻會用拳頭的低能兒。”
李素心那日太慌張,隻記得劉玉兒倒在自己麵前,又因為膽小逃走了,不知道劉玉兒後來因為失血過多去世。
說白了她還是隻顧著自己。
不過她覺得這就是人之常情了,自己都顧不上了哪還顧得上別人,陳山這個瘋狗她還沒擺脫的了呢。
她這麽一說,陳山心裏也害怕。
那一日他跑的急,隱約隻記得自己捅了人,也不知那日捅的是誰,反正他隻認識一個劉素心,別人他也不認識。
而且和劉素心認識這麽多年,他隻覺得自己一顆心全砸在了對方身上,雖說自己平時喜歡喝酒吹牛打女人,別沒啥大毛病,可是臨到結婚的關頭了,這女人卻說分手就分手,讓他怎麽能接受呢。
拿了把刀就是想要嚇唬嚇唬她,沒成想突然跑出來個礙事的女人,害得自己多紮了好幾刀,萬一被警察發現自己的存在,那自己這輩子可就晚了。
都是因為李素心,李素心這個女人簡直是禍害。
他狠狠瞪著對方,卻發現自己開始呼吸不暢,手腳越來越沉,像是溺水一般快要窒息了。
李素心冷冷的看著他:“怎麽,你又想裝腔作勢,用自殺騙取我的同情了?”嘴上這麽說,李素心卻發現自己也逐漸喘不過來氣了。
他們倆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隻覺得自己眼前全是金星,馬上就要窒息而死,開始拚命的掙紮起來。
隻有苟曉曉清晰的看到,他倆中間那女鬼的頭發已經緊緊將他倆纏住了,然後她幽幽的飄了起來,紅裙子上滴滴答答的躺下液體。
原來這裙子是血染成的,那她死去的時候該有多疼啊。
可是這兩個罪魁禍首現在還在糾結於自己那點破事上,活該就這麽被憋死,苟曉曉第一次這麽惡毒的詛咒別人,卻看到女鬼劉玉兒對自己突然笑了。
按說索命女鬼微微一笑應該又淒厲又滲人的,可是劉玉兒這個笑倒是如同夏天女孩子走在櫻花樹下一樣平和,幹淨。
下一刻,陳山和李素心瘋狂咳嗽,他們身上的頭發全都消失了。兩個人鐵青臉互相怨恨,不知道自己剛才得罪了哪路神仙。此時劉玉兒依舊站在他們身後,一步也沒離開。
好麽,原來這個鬼準備就這麽一直跟著他們,時時刻刻折磨他們。
雖說也很解氣,可苟曉曉還是覺得可惜,劉母還在等著女兒回家,她卻因為兩個人渣再也回不去了。
而這邊來,那三個後上車的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老法醫猜的不錯,中間那人的確是死人,因為旁邊兩個人是搶劫犯。他們殺了這人搶了錢之後不知道屍體該怎麽處理,就直接上了這輛公交車。看到這一車乘客應該也能有些錢,兩個人殺紅了眼,決定在車上故技重施,繼續作案。
他們第一個盯上的人就是苟曉曉,她一個單身女性自己坐在角落裏,沒人陪同又是深更半夜,簡直是下手的最好目標了。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就拿著刀過去了。
“實相的,你,趕緊把錢交出來。”一個人抓起苟曉曉的頭發威脅,一個人對著全車人發話,“現在我們哥倆搶劫,我們已經殺了一個人了,你們想活命的,都把錢交出來!”
這句話一出口,全車人和鬼,都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倆。
苟曉曉被揪著頭發還有點痛,但是差點就樂出聲了。
緊張了一個晚上,沒想到還能遇上這種滑稽喜劇。
司機本來緊張的不行,一路上雙手都緊緊抓著方向盤,這時忽然放鬆了下來,看著這倆人,要笑不笑的。
後座的兩個小情侶隻是在瘋狂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沒心情搭理這兩個打劫的二五仔。那三個在學校欺負同學一個頂倆的大男生,現在卻搶著往後退,沒人敢跟劫匪其正麵衝突。唯獨那個臉色格外蒼白的男生,他看著瑟縮膽小,卻還強逼著自己坐在那裏,有些擔心的看著苟曉曉。
沒人在乎她的死活,好在宋明亮開了口。
她反應的最快,背著小書包當當當跑過來,奶聲奶氣的說:“叔叔,你把刀放下,我給你錢。”
“滾邊拉去,你能有什麽錢!”抓著苟曉曉的歹徒一看過來的是個小丫頭,立馬不耐煩了,一腳就踹向了宋明亮。
車子行駛的很快,一個急刹車,宋明亮摔倒在地,臉上委屈,一生氣把書包甩到兩人臉上:“既然你們要錢,就給你們錢好了。”
另一個人狐疑的打開書包,發現裏麵全是粉色的毛爺爺,一時間樂開了花,就沒留意到自己那個‘醉酒的朋友’竟然開始動了。
醉酒當然隻是一個借口,那個朋友身體早就僵硬了,眼皮閉的死緊,現在卻緩緩活動著手腳。自然活動的不像活人那麽靈活,關節之間迸發出難聽的卡吧聲。
兩個劫匪拿了裝錢的口袋,自然沒人再去管苟曉曉的死活,將她甩在一旁。
她心有餘悸的站起身看向車前方,原來那裏橫著一座熟悉的冰雕。
老法醫的冰雕。
看來就是這東西逼得司機不得不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