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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留宿

  白岩山區的鵝毛大雪又開始紛飛落下,印象中就沒有消停過幾天,常年生活在這樣的天氣裏怎麽能讓人身心愉快得起來?


  那些活了好幾十年的山區居民都盼著雪後的晴天快些到來,那是上山采藥和外出打獵的好機會。不過這會兒能外出勞作的隻剩下一些孤兒寡母或是老弱病殘,稍微會琢磨事的年輕人都到附近的縣城或更遠的大城市裏找生活了。


  三輛四輪驅動且性能良好的吉普車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山區裏一上一下地顛簸著。往年也有一些外出賺了大錢的鄉親衣錦還鄉,和這個陣仗差不了多少。


  “衛星定位係統顯示,沿著這條小路再繼續行駛30分鍾左右就可以抵達今晚的住宿點了。”


  坐在頭車副駕駛位上的勞拉正在用對講耳機與另外兩部車子上的隊員通話,此時她的腿上還放著一部筆記本電腦:“請允許我再強調一次,我們隻是觀光兼攝影的遊客。不要隨意與任何人發生爭執,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絕對不可以惹麻煩,完畢!”


  “2號車收到!”


  “3號車收到!”


  耳機裏傳來了隊員們確認的聲音,勞拉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這三輛車上所謂的觀光遊客,其實都是使用了偽造身份信息進入白岩山區執行秘密任務的外國雇傭兵團。他們在勞拉的引領下,已經在白岩山脈的區域內驅車了三天。每天下午或是傍晚都會到一個預先挑選好的村莊落腳,第二天一早便繼續趕路,為了確保任務的順利進行,他們減少了一切與當地人不必要的接觸。


  寒冰臘雪的山區裏,陽光總是來得晚走得早。這才下午四點左右,天色就逐漸暗淡下來,三輛吉普車開著遠光燈緩緩行至一個村落。


  這是一個不大的村子,四周築著約一米高的土牆,房屋約莫也就二十來間,村子外是一條枯竭了很久的河道,河道裏的鵝卵石上結著冰晶,很難想象它曾經河水湍急的模樣。


  還沒停車,勞拉在遠光燈的照射下看下了八、九輛卡車,它們整齊地停在村外。


  勞拉急忙用耳麥提醒後麵車上的同伴:“奇怪,怎麽這個不起眼的小村子會有這麽多軍車?大家趕緊把通訊設備都藏好,還有你們隨身攜帶的‘小家夥’。都別出聲,我來和他們打交道。”


  “你看著辦吧,如果情況不對頭,給我們發暗號,我們可以強行衝過去!”坐在最後一輛車上的塔克進行著最後一次與勞拉的通話。


  “Got it.”勞拉一手摘下無線耳麥,一手摸了摸藏在腰間那一排匕首,然後再從座位底下抽出一個旅行包,自言自語道:“希望這些兵哥哥隻是碰巧路過,而不是專程在這裏等候我們。”


  村口的崗哨前站著10多名身穿軍裝的戰士,他們的衣袖上都戴著‘104’字樣的標記。在這荒山野嶺,除了偶爾能看見執行任務的軍車和每天一班開往縣城的班車以外,幾乎很難再看到其它民用車輛的出現,而且還是價格不菲的四輪驅動吉普車。


  輪值的戰士們早就注意到了遠處那六盞亮晃晃的車燈,還沒等車子靠近,戰士們都把肩上的輕機槍拿到了手上。


  一個身材不高的上士往前走了幾步,左手半遮住眼睛,伸出右手示意前麵的車輛關掉遠光燈並停車。


  吉普車熄燈,停在了那名上士的身旁。


  副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中國女子,女子長發盤在一頂紅色的羽絨帽下,全身皆是黑色裝束的她一臉冷豔,肩上還挎著一個棕色的旅行背包。即使冬裝加身,女子姣好的身材也會不禁讓人想多看兩眼。


  “小哥,你好呀!我們開了一整天的車,可算是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了,請問這裏是什麽村子?”勞拉剛出車門就熱情地揮手向那個上士問好。


  戰士上下打量這名從車上走下來的女子,問:“這兒是大河村,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一手提著自己的導遊證。


  “我是縣城裏一家旅行社的導遊,我叫薑彤。這幾天正好帶一些外國喜好攝影的遊客來咱們白岩山區遊覽取景拍照。他們還準備把篩選出來的作品拿去報名參加巴黎國際攝影展呢。”勞拉臉不紅心不跳地講述著自己臨時編出來的故事。


  “在這瞎逛什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這個山區裏常有猛獸出沒,你們沒事還是快些回縣城吧。”戰士繼續說道:“麻煩你出示一下所有遊客的護照。”


  勞拉把背包放在雪地上,低頭翻找東西:“請稍等一下,遊客的證件都在我這兒,我這就給你拿。”


  “小哥,喏,都在這兒了。” 勞拉在背包裏取出一疊小冊子遞給了眼前的戰士:“咱們都是有合法手續的,可不是什麽偷渡客啦”。


  那名上士對村口的戰友招了招手,不一會兒又走來兩名戰士。


  “王明、張鬆,你們拿著這些護照去後麵車上核對一下。” 身材不高的上士把薑彤的導遊證拿在手上,其餘的護照全部交給了另外兩名戰士。


  “是,班長!” 新來的兩名戰士敬禮之後,接過護照就往後麵吉普車的方向走去。


  兩名戰士敲了敲車窗,做了個手勢,示意車內的人把窗子搖下配合檢查。車窗降下,‘遊客們’微笑著向車外的戰士說:“Hello!”


  兩名戰士拿著護照一絲不苟地核對著。


  那名上士走到車燈等前拿起薑彤的證件仔細看了一遍,又走回薑彤麵前再次核對了一次照片和真人是否相像:“我有個遠房表姐在大城市也是當導遊的,聽說你們這一行天天遊山玩水還能拿高薪,真是讓人羨慕呀。”


  “小哥,可別把我們這行說得那麽好,賺不賺錢那就要看運氣了。像我這次出來,遇上這個摳門的攝影團,又不買紀念品,又吝嗇小費,就隻會一個勁地拍照,我這個月恐怕隻能喝山區的西北風,吃山區的雪堆子過活了。”薑彤風趣地答道。


  “報告班長,核對完畢,車上遊客和護照信息一致。”兩名去核查後麵車輛的戰士走回來報告,並把護照交到了那名上士的手上。


  上士探頭又看了一眼薑彤身後的吉普車,把導遊證和護照一並遞了回去,說:“看這吉普車價格應該不便宜吧。”


  “喲,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上來感受一下唄,來來來。”薑彤迎合道。不過她心裏有數,這名班長是絕對不會上車的。


  身材不高的班長連忙擺手道:“我就隨口一問,咱們可有明文規定,堅決不能借任何理由占用老百姓的財務。好了,好了,你們找個地方休息去吧” 隨後又指了指村外一片空地。


  “啊?我們不能住在村子裏嗎?我們可以付錢的。”薑彤大驚小怪地尖叫起來,裝得像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似的。


  “不是我不讓你們住,是真沒空餘的房子了。你看見那邊停著的卡車沒有?咱們還有好幾十個戰士都得在卡車上過夜呢。” 班長攔住想要進村的薑彤。


  “那我們這些遊客怎麽辦?我怎麽辦?”


  “咱們山區條件有限,你們就堅持一下。我可聽說愛好攝影的人都是很能吃苦的嘛,經常能為拍攝一張照片在冰天雪地裏待上一整天。”


  “我的天啦,沒有屋子叫我怎麽休息呀,我還得梳洗呢。哎,今個兒算我倒黴!”薑彤大聲地抱怨著回到車上。


  隨後,三輛吉普車在夜色中駛向村外的那塊空地。


  在薑彤鎮定自若地率領車隊離開時,一名身高175公分,身材勻稱,冷眉冷眼的軍人從一間土屋裏走了出來。此人正是邵寧凡和譚武在白岩基地訓練場切磋時,讓譚武下不了台的特種連隊指揮官,黃之明。


  瞅了一眼剛剛離開的三輛豪華吉普車,黃之明喚來村口的班長:“劉海,他們是什麽人?”


  “報告!”負責值守村口的上士小跑過來:“他們呀,一個女導遊帶著一群外國攝影遊客來咱們山區旅遊。證件我都核查過了,沒什麽問題。”


  “沒事就好。晚上讓看守物資的兄弟們多留神,那些物資可不能有什麽閃失。”黃之明用一成不變的語調說完,轉身進了土屋。


  原來,黃之明除了擔任白岩山基地特種連隊的指揮官之外,他還有另一份兼職,那就是負責每月給在基地周圍村莊運送補給。這次來到大河村就是例行公事,把這裏的物資補充完畢之後再前往下一個村莊。


  白雪在漆黑的天空中跳著美妙的芭蕾舞,大河村又迎來了一個寧靜的夜晚。


  劈裏啪啦,勞拉和雇傭兵們在村外一處殘牆下升起了篝火,六男一女就這麽圍著火堆吃著一些簡易的食物。


  他們當中有一個尖嘴猴腮的黑發男子,坐在一個離火堆不遠的木樁上用鼻子四下嗅著,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基多老弟,你這回又聞到什麽有趣的東西了嗎?”一個黑皮膚的壯漢嘴裏大口吃著一塊午餐肉,對那名正在用鼻子尋味的黑發男子說道。


  “喬,我好像聞到了很多食物的味道。”基多一本正經地回答。


  “哈哈……哈哈……”坐在篝火旁的一群人大聲地笑了出來。


  名為喬的黑人男子轉過身,笑道:“我親愛的朋友,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正在吃晚飯嗎?哈哈……”


  基多從木樁上跳下,走道篝火邊蹲下,對著隊長塔克小聲地說:“有很多食物,還有不少彈藥,那邊的卡車應該是運送補給物資的車隊。”


  “我們可不是來打劫的。做我們該做的事情,不要節外生枝。”隊長塔克發話了:“幹完這一票,分到的酬金足夠我們環遊世界了。平安回家並盡情享受後半生才是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塔克隊長,這次我們要拿的東西真的值這麽高的價錢嗎?不會有什麽貓膩吧。”一個白人男子問道。


  坐在塔克身邊的勞拉喝了一口礦泉水,說:“這次雇主開的價格高是因為這片山區裏有大批軍隊駐守,而且還有一種十分凶狠的狼,當地人稱為雪狼。聽說很多有備而來的探險家和雇傭兵進入這個山區以後都失去了聯係,不知道是被雪狼襲擊了還是被當地部隊給扣押了。”


  “這裏真有雪狼嗎?”喬擦了一把嘴邊的油漬問道。


  勞拉平靜地看著發問的喬,說:“很不幸,關於雪狼的事情是真實的。克裏斯副隊長在給我的電報裏說得很清楚,他就是因為遭到雪狼的攻擊而重傷昏迷,然後才會被俘。所以我請大家不要真的把自己當成什麽觀光遊客,這個山區實實在在是存在危險的,而且是危機四伏!”


  “勞拉,還有多少路程才能到達目的地?”隊長塔克嘴裏塞滿了午餐肉,現在他隻關心任務進度以及如何把自己的隊友給營救出來。至於雪狼,他不認為會成為什麽阻力,因為他們的任務可不是擊殺雪狼,遇上了,大不了跑就是了。


  把背包裏的筆記本電腦拿了出來,勞拉再次查看了一下衛星地圖,說:“從這裏到彭家嶺還有103公裏的路程。一路過來,你們也能看得到,路況非常不理想。我想應該還需要2天才能到那兒,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好吧,克魯斯今晚你負責守夜,其餘人在周圍設好警戒器就回車上休息,明早天一亮就出發。”塔克對隊員下達完指令便上車睡覺了。


  一陣酣睡過後,天蒙蒙亮。一個人影從吉普車上輕輕走下,動作很輕,腳踩在雪地上幾乎沒有什麽聲響,但這還是被負責守夜的克魯斯察覺到了。


  “嗨,喬,這麽早你這是要去哪兒呀?”克魯斯裹著厚厚的毯子,靠在一道土牆邊上問。


  “嗬嗬,我去找個地方撒尿。把你吵醒了吧,真不好意思,你繼續睡,我解決完事情很快就回來。”喬笑著說。


  克魯斯把裹在身上毛毯拉扯了一下,又合上了眼睛。


  喬剛離開不到兩分鍾,負責守夜的克魯斯又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地說:“這該死的喬,被他一吵,我也想上廁所了,還是跟上去一塊找個地方解決一下。”


  喬在村子邊上走了一會,發現一個殘破不堪的小木棚。心裏琢磨著這個地方可以遮風擋雪,是撒尿的風水寶地,就它了!


  剛鑽進木棚,一個質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許動!幹什麽的?” 一位負責值守村莊的戰士在清晨巡邏的時候發現了鬼鬼祟祟的喬。


  喬聽見身後有人說話,提著褲子回頭看了一眼,一把輕機槍的槍口在木棚外正對著他。由於自己不會說中文,無法表達他此刻迫在眉睫的尿意。喬嘰裏呱啦地比劃一通,最後他還是不停地指著褲襠,嘴裏發出‘噓噓’的象聲詞,那名戰士才算明白他的來意。


  “哦,要方便是吧?嗬嗬,正好我也是來找地方方便的,一起吧。”戰士把槍背回到肩上。


  戰士走進木棚,解開皮帶對著牆角‘唱起了歌’,喬很高興自己的手語終於被人理解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都是被憋出來的,他實在是太急了。


  就在兩人各自小解的時候,‘噗呲’一聲,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一把銀白色的手槍從喬的腰間滑落出來!!喬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先撿槍呢,還是先把尿給撒完。


  戰士聽到地上的異響,扭頭查看,地上那把銀白色的手槍明顯不是他的,這個外國人身上怎麽會藏著槍?


  “啊!你……”戰士還沒來得急說出第三個字,一雙手從他後麵冒了出來。


  一隻手捂住了戰士的嘴,一隻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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