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戰前夕
“哼…”塔克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一邊，他顯然是不願意回答黃之明的問題。
“黃連長，看來你們的外國朋友不大樂意與我們配合哦。”屈波笑著說。
“算了，現在雇傭兵的事情不是頭等大事，把這廝交由團部處置好了。”黃之明調頭又對屈波說：“屈連長，你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
“唉……我看這情況，全體撤回彭家嶺吧。”屈波歎息一聲。
確實，他們原來的任務是增援下梁村以防雪狼襲擊，可是現在這個狀況哪裏還需要防禦？村民和駐守官兵全部遭到雪狼的毒手，村內基本設施全部毀壞殆盡，下梁村已經失去了再派人防守的必要性，與其在這裏設防還不如撤回彭家嶺與大部隊匯合。
2個小時後，屈波和黃之明的部隊帶著傷員和落單被俘的塔克乘卡車離開了這滿目瘡痍的村莊。下梁村的曆史這也在他們離開的那刻起劃上了悲情的句號。
“什麽？雪狼會說人話！！？？”吳建國驚訝得從座位上彈起來。他半信半疑地看著臨時指揮部裏黃之明、楊凡和屈波。屈波、黃之明等人順利地返回彭家嶺獨立團臨時防守營地的第二天，兩人帶著部下到臨時指揮部向團長吳建國匯報油鬆村、下梁村的戰事細節。黃之明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親身經曆的事情描述了出來。
“吳團長，開始我也不相信我的耳朵，可是我們在場的戰友全部都聽到同樣的聲音，這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黃之明一絲不苟地說著。
“那邵寧凡呢？他也聽到了嗎？”吳建國左想右想，這事情實在是難以接受，他努力嚐試多找一些證人來支撐這匪夷所思的聽聞。
“報告吳團長，邵中尉重傷昏迷，至今尚未蘇醒。不過我猜那會兒他應該是已經失去知覺了，可能沒有聽到狼說人話。”1班長楊凡站起來說。
“屈波，你們連隊趕到下梁村的時候雪狼已經離開了是麽？”吳建國轉身問前去增援的屈波。
“是的，我們趕到下梁村的時候雪狼已經離開。村裏隻有戰鬥後的痕跡和雪狼的屍體。”屈波照實匯報道。
“行了，我了解了。這事我會匯報給基地的。”吳建國斟酌了一下。
換作其他人，誰都不能立刻接受這違反自然常識的現象。但是黃之明是特種連隊的連長，要說他說謊，這個不太可能；要說他聽錯了，可在場的十多位戰士都承認聽到雪狼說人話，難不成那些戰士都同時產生了幻覺？那麽這個事情十有八九還是真的。事實歸事實，依然讓人心裏堵得慌，總讓人想去反駁這個荒唐的事實。
“方參謀，彭家嶺的周邊情況如何？”吳建國看著正在看區域地圖的獨立團參謀方友年。
方友年抽出一支細長的地圖筆，慢條斯理地介紹著：“彭家嶺地處半山，村北麵是一座山體垂直且高達百米的雪山屏障，東、南兩麵是峭壁天險，唯獨西麵的山坡有正常出入的道路。可以說，彭家嶺是一個標準的軍事要塞，易守難攻。”
“我們麵對的不是正常的敵人！”黃之明激動地站起來說。
“我明白黃連長的意思，雪狼的力量和行動力確實超乎我們的認知範疇。如果是普通的山匪或是軍隊，我們隻要在西麵加以重兵設置路障，然後在東、南兩麵架設崗哨和狙擊手，那麽彭家嶺被攻破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方友年握著地圖筆在地圖上點著：“問題麵對的是非常規敵人，在軍事部署方麵讓我們有些無從下手。”
“說說現在的具體防禦布置吧。”吳建國問道。
“我們獨立團三個營分別駐守在東、南的峭壁下和西麵山坡上，每天每營出動一個排的兵力在各自營地附近巡邏；半山上彭家嶺的峭壁處也設有兩個24小時觀察崗哨；北麵的雪山頂派有1個狙擊班蹲點。我想這個布置應該很全麵了。”
“該守的地方是都守住了，但是……我心中的石頭還是放不下來”吳建國繼續擔憂著：“要對方是軍隊的話，我一點不會懷疑這個防禦布置……總覺得咱們是不是還能做得更好些。”
“我幾次與雪狼交手，它們力大無窮、行動敏捷這是不假，不過它們不能飛，罕見它們爬樹這個現象也是事實。我們的防禦重點應該多在地上做文章。”黃之明給大家分享著與雪狼戰鬥後獲得的寶貴經驗。
方友年意會到黃之明此話的用意，脫口而出：“地雷！！”
黃之明微笑地點了點頭：“我們前天晚上在下梁村附近不是抓到一個雇傭兵嗎？是這個雇傭兵讓我產生了這個想法。”
“哦？說來聽聽。”吳建國好奇地問道。
“那個金發大個子雇傭兵是隊長，他隊裏有一個布設地雷的好手，擅長在不同的地形埋設各種小型地雷，而且速度極快。上次在大河村追捕他們的時候，我親眼見那人用地雷傷過雪狼。”
黃之明有聲有色地講述著：“如果對方是軍隊或是人，那麽用地雷很難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所以我們的思維都固定在對手是人的基礎上了。”
“說得好！如果對手是人，以現在的科學技術，很容易察覺到地雷的存在，這也是我一開始壓根沒有把地雷這個武器放進防禦陣式的原因！”方友年拍桌子叫好：“但我們的對手是野獸，它們再厲害也不可能擁有人類的科技裝備，更別說去使用那些裝備偵查地雷了。那麽我們的地雷將成為遏製它們的利器！”
“那你們看得使用什麽類型的地雷呢？”吳建國拋出下一個話題。
黃之明摸著腦袋說：“以我和它們交手的經驗來看，電磁雷是肯定無效，反步兵可以但威力不夠；反坦克地雷威力夠了，但雪狼的重量不足以引爆反坦克地雷，能稍微改一下就好了。”
“我讓工兵排把反坦克雷的重力敏感度調整一下，應該問題不大。”方友年說。
“事不宜遲，方參謀，你馬上給工兵排下命令，把地雷都改了，然後在三處營地周圍設置雷區。如果工兵排人手不足，可以從其他營調派人手協助，越快越好！”吳建國拍板完成了彭家嶺的最後的防禦布署。
“是！”方友年轉身離開。
“吳團長，不知道那個雇傭兵怎麽處置？”正事忙完，黃之明開始關心其他的事情了。按理說這事和他們特種部隊沒什麽關係，抓到的俘虜應該全部轉交戰略特勤組審問。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不可能專門派人把俘虜送去給那些搞特勤的。再說，黃之明和塔克等人交過手，心裏難免對他們這些人存在好奇。
“現在這裏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可沒有多餘的人手和車輛押送雇傭兵。暫時把他關在村子裏，等解決完雪狼的事再說吧。”吳建國伸了個懶腰，自從大部隊抵達彭家嶺，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我去小睡一會，你要是想去審問那個雇傭兵話就去吧。”
“謝謝吳團長。”黃之明朝楊凡打了個眼神，兩人一起離開了。
黃之明和楊凡兩人‘哢哧、哢哧’走在彭家嶺的雪地上，楊凡突然發問道：“連長，那大個子應該不會說出他同伴的下落吧。”
“不打緊，我就是想去會會這個雇傭兵頭子。我可沒指望能套出什麽情報，畢竟你我的強項並不是審問。”黃之明抬高看了看高頂高達百米的雪山。
兩人來到山腹一座小石屋前，4名戰士向黃之明和楊凡行禮，兩人進了屋子。
屋子裏隻有一張鋪著茅草的石床和一張木桌，2張椅子，相當簡陋，不過在這清苦之地，這個待遇算是不錯的了。
“你們是來逼問我的？”塔克戴著鐵製的手銬和腳鐐躺在石床上憋了一眼進來的‘熟人’，繼續吃著手中的饅頭。
黃之明笑道：“我特長是戰鬥，不是審問，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楊凡一言不發，他用仇視的眼光注視著床上的金發男子。不用多說也知道，黃之明和楊凡對塔克不會有什麽好感，塔克亦是如此，畢竟雙方的手上都沾有對方同伴的鮮血。
“我什麽都不知道，隨便你們怎麽樣！”塔克從床上坐起來。
“我們都是粗人，開門見山吧。”黃之明坦然說道：“要說我不恨你那肯定是假的，原因不用我說你也清楚，但是我們解放軍絕不會隨意殺害俘虜。”
“殺又不殺，放又不放，那你們想幹什麽？”塔克怒道。
“審問和定罪不是我的職責，所以我也無可奉告。大家見都過幾次麵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方便說嗎？”黃之明試探性地與塔克交流。
“塔克！”
“我叫黃之明。”
“沒情趣。”
“我知道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是盜取我國的物資亡靈土，而且你們也已經得手了。不知道雇主出多少錢雇你們來執行這次凶險的任務？”
“你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一丁點兒關於雇主的信息，我是有職業操守的！”塔克激動地站起來。一見塔克情緒有些激動，站在黃之明身後的楊凡右手立刻移向腰間，隨時準備拔槍。
黃之明慢慢站起，輕輕拍一下楊凡的手讓他不要過於緊張，然後走到塔克麵前，抬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男子，說：“就當是朋友聊天，不用這麽激動。你任何過激的行為都會讓我們認為你是要越獄，在中國不可以隨意殺害俘虜，但是對逃跑的俘虜開槍是被允許的。”
“不談論你的雇主，說說你的隊員吧。他們都害怕了，逃跑了？”
“別把我們雇傭兵說得這麽差勁，論功夫和膽識我們不會比你們差。”
“大概是我提問的方式不對，不好意思。我這樣說吧，你的隊員都離開這個山區了嗎？還是說他們為了獨吞傭金而拋下了你？”黃之明直視著塔克的眼睛：“我隻是好奇問問，要知道，現在到處都是雪狼，你把他們的去向告訴我，我們也許還能為他們收屍。”
“反正我的同伴早就走遠了，告訴你們也沒有關係。”提到雪狼這個共同的敵人，塔克收斂了怒氣：“我們半路遇到一隻白色雪狼，我把雪狼拖住，我的隊員走了。那隻白色的雪狼比之前我們交手時碰到過的黑色雪狼還要厲害，我根本不是那隻白狼的對手，隻能勉強拖住它。不過又來了一隻獨眼黑狼，白狼扔下我就去追黑狼去了。”
“白狼去追黑狼？然後你獨自一人瞎走，就碰巧被我們的部隊抓住？”黃之明接著說。
塔克瞪了黃之明一眼，大聲說：“我們是敵人，你大可不必相信我。”
“哈哈，好一句‘我們是敵人’，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黃之明拉開石屋的木門，臨走前對塔克說：“塔克隊長，作為一名習武之人，我尊重你。但作為一名中國軍人，我隻能說，你手上的血債隻能接受我們法律的審判。”
彭家嶺上下正在緊鑼密鼓地調兵遣將，4公裏外的一處樹林裏閃現兩個黑色的狼影。這兩個黑影正是屠戮油鬆村和襲擊下梁村的幕後黑手，東門烈和東門钜。有誰會相信它們出現在此地會是巧合或是路過？
“二族長，前麵那座小山附近有不少人類的軍隊，我們真的要和人類軍隊正麵開戰嗎？”東門钜問著前麵的黑影。
獨眼黑狼東門烈猛地回頭，僅有的一隻狼眼閃著強烈的綠光，利聲問道： “哪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族人就這麽白白死掉？”。
“可是白家已經派人來通知我們了，如果再繼續大規模與人類交戰，我們東門家族將被取締鎮守神道的資格。”東門钜低頭提醒滿腦子欲要報複人類的東門烈。
“我才不管！死的又不是他們白家的族人，他們說得到是輕鬆。這事我父親也首肯了，你隻管把神道附近的族人都召喚過來，我要人類血債血還！！”獨眼黑狼大聲地叫喊著。“我到要看看這些人類有多大的本事！”
“神道附近的全部族人？”東門钜再次確認道。
“別讓我重複！還不去？？”東門烈情緒異常激動，身上野獸的血液開始沸騰了。
大戰還未開始，濃烈的血腥味悄然在彭家嶺上空絲絲擴散，這個晚上的風雪格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