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提升
與‘好客來’驛館一街之隔，通天居的地下書屋已經熄燈休業。
地麵二樓的一間起居室內，邵寧凡和塔克各自盤坐在床上，熱汗從他們的額頭、臉頰、手臂滲出。他二人自從得到藍盾傳授的特殊修煉方式後，每時每刻都在嚐試著將體內的鬥氣加以控製並進行小周天輪回。
即使此刻是深夜，二人也要爭分奪秒地修煉。踏入神行級別的方法已經有了，接下來就看個人的努力和造化了。堊斯星球上不知多少陽核修行者窮盡一生也未必能得到高人的點撥。
“哎……憋死我了……這感覺真難受。”塔克長出一口氣，全身鬆軟地倒在木床上。
邵寧凡本身的功力就比塔克略高一籌，身體承受力和控製鬥氣的時間也自然強於塔克少許。雙眼緊閉，揮汗如雨，但其依舊保持姿態並艱苦地控製著體內一不留神就會亂竄的氣勁。
塔克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屋梁，無聊之下又側頭望向邵寧凡，嘮騷道：“這麽賣力有意思嗎？你一個飛升神級滾回地球好了，老子一個人在堊斯闖蕩。我就不信我在這裏還能被餓死。”
邵寧凡突然跳起，衝著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塔克大叫道：“天啦！大個子，我真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
塔克起初被邵寧凡近距離的叫喊嚇了一跳，然後下床來到邵寧凡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難過地說：“兄弟，你這該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我說我怎麽練得這麽辛苦呢，原來是害人的功法呀！”
“待會看了這個，你可別走火入魔！”邵寧凡一臉興奮地說道。右手慢慢探出，五指張開，跟著從掌心釋放出一絲灰色的鬥氣。
鬥氣，灰色的鬥氣！？不會是錯覺吧？塔克這下傻眼了，這個與自己同一時期來的同鄉似乎把他越摔越遠了。塔克兩隻手使勁揉了幾下眼睛，再用力拍打了幾下腦袋，他想確認自己不是因為太累而產生的視覺色差。
“這……這還真是……灰色的鬥氣！你突破到天星下層了！？”塔克觀察許久，最終還是得出了一個自己不太能接受的定論。
“這不還不夠明顯嗎？”邵寧凡眉飛色舞地看著塔克，說：“誰讓你不好好修煉？”。
其實藍盾傳授的鬥氣周天運轉並沒有如此神效，隻不過邵寧凡本身已是處於地星上層鬥氣巔峰狀態，隨時隨地的一點感悟或是外力推動就有可能促使他躋身天星下層之列。而控製內部鬥氣小周天運行的方法正好稍微加快了這個交替階段的過程。
塔克不明事理，一雙大手不斷地撓著頭上的金發，鬱悶地叫道：“有意思嗎？你這有意思嗎？一下就高我兩個等級了！不行，不行，今晚我不睡了，我也努力一次，明早達到地星上層給你看！”
可憐的塔克，在自己的床上整整被體內的鬥氣折磨了一晚也沒有像預期的那樣達到地星上層。 次日清晨，淚眼惺忪的塔克帶著失望的心情開始了一天新的打工曆程。
書屋剛開門沒多久，居然沒有收錢就讓顧客拿走了一本價值2個歸元的‘靈獸與妖獸不得不得說的故事’。這下諸葛彥真是吹胡子瞪眼，滿通天居追著塔克打。雖然鬥氣實力諸葛彥弱於塔克，但諸葛彥畢竟是老板、是衣食父母呀，塔克哪裏敢還手，一邊躲閃一邊討饒。一旁早已習以為常的子車丘和沒事的人一樣，照常打點著書屋的生意並不時把這一老一少撞翻的書架扶起。
一清早就被諸葛彥派出去給城東做天桑果生意的張老板送書的邵寧凡回來了。剛走下通天居的石梯就看見塔克和諸葛彥從眼前呼嘯而過，身後隻留下一片狼藉。
邵寧凡知道肯定又是塔克惹惱了諸葛彥，和子車丘一樣，他對這種打鬧也早就麻木了。走到書屋的一角落給自己倒了一杯解渴的茶水，對著正在不停躲閃的塔克說：“大個子，今天沒活啦，要不咱們去找烏裴比試一下？”
“好啊！我在外麵等你！”塔克低頭躲開一本被諸葛彥扔來的書籍，馬不停蹄地朝通天居外跑了出去。
“諸葛先生，你也歇息一下，別累壞身子。我把塔克帶出去，免得他給你添亂。”邵寧凡放下手中茶杯，和子車丘打了個招呼後，也走了出去。
通常情況下，邵寧凡和塔克隻負責外出送書、接貨、采集等粗活，店內招攬生意，接人待客的細活都是諸葛彥和子車丘打點，所以這兄弟兩人沒事的時候就會跑去找烏裴和白沐雪。當然，有時候白沐雪和烏裴也會主動來通天居。
“真是氣死我了。這兩個臭小子，翅膀長硬了！”諸葛彥喘著粗氣，找了張椅子坐下，說：“唉，老了。子車丘，給我倒杯水，累死老夫了。”
邵寧凡、塔克一路嘻嘻哈哈來到城主府門前。這裏的守衛多少都見這兩位白府的常客，自然沒有惡語相向。一番詢問後，從侍衛的口中得知白沐雪和白鬥一早便隨白硫大人去了城東南風狼族的畢府，不過烏裴倒是留在白府沒有出去。
“哈哈，知道小爺我悶得發慌，主動上門服務呀？走，進來和小爺玩玩！”烏裴一聽侍衛說通天居的邵寧凡和塔克來找他切磋，樂嗬嗬地跑了出來。
“對，我們特地來找你玩的。”邵寧凡點頭笑道。
塔克怪笑道：“急什麽？今天一定滿足你的願望。不過我們不進去，要玩就到城外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放開手好好玩一回。”
“城外？”烏裴疑惑地看著邵寧凡和塔克。
“怕了？那當我沒說。兄弟，我們回去，今天算是白出來一趟了！”塔克做出要和邵寧凡離開的樣子。
烏裴向來在邵寧凡和塔克麵前都是以‘高人’自居，一聽塔克的激言將語，想都不想就答應道：“行行行，去哪不都一樣，不就是怕被別人瞧見你們鼻青臉腫的樣子麽。走吧，隨你們找地方。”
邵寧凡和塔克來的路上就商量好了，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藍盾相授的冰淩盾，他們盡一切可能不在外人前暴露這一項絕技。白沐雪和烏裴是邵寧凡和塔克在岩嘯城局指可數的朋友之一，所以特地來給烏裴一個‘驚喜’。
“好幾天沒見你了，身上的毛還是那麽油亮。”塔克湊到和自己身高相仿的烏裴身邊，習慣性地摸了摸烏裴下巴上的絨毛。
“拿開你的手，小爺可不是你們地球上那些懦弱的寵物。再這樣，小爺嘴裏的白牙就不客氣了！”烏裴一頭頂開塔克。
這個摸下巴的舉動是塔克的愛好之一，起初烏裴還是覺得挺舒服、挺享受的。後來邵寧凡無意中給烏裴講解地球知識的時候提到，地球上人類撫摸寵物的下巴是憐愛小動物的一種表現，烏裴立即對塔克摸他下巴的行為表示極度反感。因為烏裴是一隻實力強於塔克的狼族，強者怎麽給能給弱者像摸寵物一樣摸自己？
“烏裴，你今天怎麽不和白小姐一同去畢府？”邵寧凡知道烏裴和塔克又要吵架了，馬上岔開話題。
烏裴看了看了自己的尾巴，說：“黨奇那個混蛋老是罵我雜毛，我討厭他；畢府那個的花癡大少爺畢羽寒我又看不順眼。為了不在畢府內發生衝突，白硫大人不準我跟去。這樣也好，不用看到那兩人，我的心情就舒暢得不得了。”
走出岩嘯城，來到一座荒僻的小雪山腳下。“附近沒人了，就這吧。”塔克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烏裴知道邵寧凡達到天星下層級別的樣子。
“老規矩，你們兩人一起上，打到誰先認輸為止。”烏裴舔了舔舌頭。
“今天咱們不按老規矩。”邵寧凡看向對麵的烏裴。
塔克笑嗬嗬地說：“對，一對一！”
烏裴根本沒把這兩個手下敗將放在眼裏，信心滿滿地說：“才出去幾天就忘記自己是誰了？你們自己找虐，那我就成全你們，誰先來？”
“我兄弟一個人打你足夠了，上！”塔克自知不是黨奇的對手，主動從邵寧凡身邊向後退了一步。
邵寧凡左右手各打了一個腕花，鬆了下筋骨，說：“那我們這就開始？”
“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揍，要不了你們的性命，開始！”烏裴兩隻前爪猛地在身前拍起一灘雪花，大步衝向邵寧凡。
雙方都是知根知底，在沒有壓倒性的力量爆發之前，誰都占不了多大的便宜。邵寧凡低頭冷靜地閃過白色狼爪至左向右的橫掃，一記勾拳隨即打向烏裴的下顎。烏裴心裏一緊，身體倒退一步，邵寧凡的勾拳落空。看準時機的烏裴，整個身形撲上，兩隻狼爪分左右合擊邵寧凡的身體。
換作塔克，此時鐵定是向後抽身躲避，鬥氣不在一個檔次，硬碰的話，受傷的隻能是他。但剛剛達到天星下層的邵寧凡刻意不躲，馬步一沉，原地運勁用雙臂擋住左右夾擊的重爪。
“咦？”烏裴驚訝地發現，邵寧凡居然能原封不動地站著接下自己的雙爪，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相持較勁之下，烏裴能很清晰地看到邵寧凡手臂上散出絲絲灰色的鬥氣。
高手間刹那的遲疑就能導致不同的結局，邵寧凡料到烏裴發現自己也達到了天星下層肯定會出現短暫的分神。就是一刻，邵寧凡鬥氣暴漲，雙手架住狼爪向上抬起，右腳精準朝烏裴的腹部踢去。‘啪’正中下懷，烏裴被這一腳彈開。
“難怪敢和我單挑！原來是鬥氣提升到了天星下層！”烏裴臉上沒有了之前輕鬆的表情，四爪伏地，狼尾有力地鞭打著身後的雪地。
“這下誰輸誰贏還真不知道了吧！？”塔克在後麵興奮地叫道。
“不過邵寧凡應該是剛剛步入天星階段吧，和我這早已達到天星下層的雪狼還是會有差距的。”烏裴的身上開始散出強烈的鬥氣，狼毛也立了起來：“那我就全力以赴了，邵寧凡你可要小心應付，傷了你不許到白姐姐那告我的狀！”
“求之不得！”邵寧凡見終於可以和烏裴打成平手，鬥意大盛，體內灰色的瘋狂地運轉著，史無前例地上前搶攻。
即使鬥氣級別相仿，可是烏裴的狼族的速度和運用鬥氣的經驗還是要高於邵寧凡的。邵寧凡奮勇強攻，烏裴也不硬碰，狼步巧妙地在雪地上印出朵朵蓮花，時不時用爪子和尾巴給邵寧凡重擊，邵寧凡招架得略顯狼狽。鬥了許久，一人一狼誰也沒能把對方徹底打垮，不過烏裴在實力上還是略處上風。
纏鬥中，烏裴近身又是一招狼尾虛晃，猛地轉身一頭頂向邵寧凡。邵寧凡雙臂十字交叉合於胸前擋下烏裴這全力一衝，整個人被衝力逼退好幾步。
“既然勝負難分，我就使出絕招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烏裴心裏明白，要想短時間內與同是天星下層的邵寧凡分出勝負已經不太可能。三年來烏裴從不未使用什麽狠招，那是因為邵寧凡和塔克的實力與自己不在一個層麵，沒有必要使用，如今邵寧凡已能夠和自己打成平手，再無須留手。
“鬥狼咆！”烏裴體內的鬥氣瞬間集於咽喉，凝聚成球狀後從口中射出。灰色鬥氣彈還伴隨著刺耳甚至令人感到心神不寧的狼嚎聲飛向邵寧凡。
“來得正好！”邵寧凡左手寒氣頓起，一麵透明博盾浮現。躬身，左腳向前半蹲，右腳向後插入雪地，邵寧凡的冰淩盾橫在胸前，等著烏裴引以為豪的絕技。
‘鐺’，狼吼聲裹著烏裴的鬥氣彈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看似弱不禁風的冰淩盾上。氣彈與冰盾接觸的一刻，邵寧凡被特殊的狼嚎聲震得頭昏腦脹，烏裴的 ‘鬥狼咆’雖無法繼續前進而被堅硬的冰淩盾彈開，但其強大的衝力加上狼嚎的作用，使得邵寧凡仍被擊飛數米遠。
“哎呀，不會出手太重了吧？”見邵寧凡被擊飛，烏裴心裏有些後悔對朋友出此狠招。
不遠處的塔克坐在一塊石頭上，得意地說：“死不了，就你這招還想要我兄弟的命？天星上層的呂豐都傷不了他。”
嘩啦，邵寧凡果然從雪地上坐起來，晃動著左手上的冰淩盾說：“烏裴，這是你最厲害的絕技嗎？可還是傷不了我。”
剛才自己沒出十分力也出了九分，這邵寧凡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烏裴甚是奇怪地看向邵寧凡的左手，說：“你手臂上這扇透明的東西是什麽玩意？是它擋了下我的‘鬥狼咆’？”
“這叫冰淩盾！”邵寧凡滿心歡喜地抬起左手讓烏裴看得更仔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