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若幹年後的基地
一個，兩個，十個，百個，千個，萬個……越來越多的生命跡象進入了自己的玄力感知範圍，已經多得數不過了。邵寧凡心中還在納悶，白岩山地區不是人跡罕至嗎？怎麽會有這麽多生命體征，不會是自己的玄力感應在地球上混亂了吧？
白沐雪一把拍著邵寧凡的肩旁，喊道：“寧凡，快停下！”
“嗯？怎麽了？我剛才感應到周圍有多人呢！”邵寧凡聽到白沐雪的叫喊，旋即停止繼續向四周鋪設玄力。
“你沒覺得哪裏不對勁嗎？你現在試試能不能在天空飛行。”
“你也說了，咱們的陽核隻能發揮出三分之一的實力，我怎麽可……能……”
邵寧凡還沒說完，隻是腦子裏想著使用禦空術試試，沒想到自己的身體還真的升空了！
在空中徘徊了幾分鍾，環視了周圍地形一圈，邵寧凡降回地麵，興奮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我居然還能飛，而且你看！”
邵寧凡在手中生出一團藍色的鬥氣，這正是靈妖陽核為神行級別的基本標誌。
這時，邵寧凡想起了身上還帶著周長嫣贈與的黑玄令，難道是因為黑玄令的原因？不過很快便被白沐雪否定，因為黑玄令需要以精神力啟動，而且剛才黑玄令壓根就沒有半點被啟動的跡象。
沉思半響，白沐雪做出了一個推測：“之前從未有地球人在進入堊斯之後再返回地球的先例，如今你能自如使用與堊斯同等級的力量而我卻不能……這隻能說明，空間法則僅僅是針對堊斯生命的限製法則，作為地球人的你是可以超脫這種限製的。”
“也就是說……”邵寧凡眼睛不由得一亮，興奮地說：“就算是軒轅渡親臨地球，恐怕也不是我的對手！”
“嗯，理論上來說，以你目前的實力，在這個空間是無敵的存在！”白沐雪向邵寧凡點了點頭，完全讚同他的想法。
白沐雪此時心中也是無比震驚，這個秘密從來沒有人發現過，原來地球上的空間法則僅僅針對靈妖和魂魔。就算自己是神罰上層實力，來到地球上也隻剩天刑層次的能量，若是在地球上與邵寧凡比試，自己絕非是其對手。
依照玄力感知的生命點分布，邵寧凡在白岩山脈中不難分辨出哪些是村莊，哪裏是軍隊駐紮的營地。一把抱起冰清女神，禦空朝白岩山基地飛去。此刻的白沐雪已不再抗拒邵寧凡的擁抱，在她的心中有的反而是欣喜。
兩個身影在白岩山基地外圍一裏之外飄然落下，邵寧凡害怕被基地內的偵查設備發現，特地在半路上去大河村‘借’了兩身地球人的衣物，又帶著白沐雪在離基地還有一裏之外的雪地上降落，然後徒步向那個曾經為了尋找X104元素而設立的軍事基地走去。
果然，還沒走出幾百米，就遇上了一組攜帶著先進探測儀器的巡邏衛兵。衣袖上都繡有104字樣的士兵見到是兩個身穿便裝的村民，這才沒有打開手中武器的保險栓。
邵寧凡和白沐雪事先就對好了口徑，說自己是幾年前在彭家嶺與狼族交戰中失蹤的邵寧凡上尉，而白沐雪是彭家嶺附近的一名村婦，她在雪地裏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自己，這樣才撿回一條小命。由於在那場激烈戰鬥中受到了重傷，昏迷幾年，直到前兩天才蘇醒過來，所以現在趕回白岩山基地報道。
那組巡邏的士兵裏有一個是在白岩山生活了六年的老班長，聽到邵寧凡如是說出原由，趕忙上前端詳了邵寧凡一番，說道：“你說的確實有這麽一回事，既然是失散多年的戰友，那就隨我回基地報道吧。”
“這位老鄉可以和我們一塊進基地嗎？要不是她照顧了我幾年，恐怕我也沒有命回歸部隊。”邵寧凡請求道。
“這個好說，一塊來吧。對了，你們這一路沒遇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嗎？”
“不幹淨的東西？沒有呀，你指的是雪狼嗎？”
“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雪狼出來傷人的消息了，不過最近時常有戰友和附近的村民說看到鬼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名班長背著槍在前麵領路，朝基地大門走去。
白沐雪知道這個軍人說的鬼影是什麽，那是她暗中命令泯魁司的魂魔率先到了地球，想趕在邵寧凡之前找到吳陶子，可翻遍了白岩山基地各個角落，都無法感知到有任何靈妖的陽核氣息。
進了白岩山軍事管理區，那一望無際的電網鐵牆，那高聳的山門……一切都仿佛如同昨日，與戰友們在基地內生活的畫麵一幅接一幅浮現在腦海之中。
穿過機關儀器密布的隧道，進入處於山體內的基地主體，崗亭裏坐著一位年輕的女戰士，雖然臉上也是一副古靈精怪的表情，但卻少了夏果那種天生的靈動和人見人愛的自來熟。
“邵寧凡，真是你呀！”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電梯轎廂之中傳出。
原來是工兵營的營長陳天瑞，看他的著裝，現在已經是團長了。邵寧凡非常正式地朝陳天瑞行了個軍禮：“邵寧凡歸隊！請陳團長帶我去向祁少將述職！”
“回來就好，述不述職以後再說。你小子在彭家嶺一戰之後就失蹤了，我們都以為你被雪狼叼走了呢！”陳天瑞拽緊拳頭在邵寧凡胸口捶了一下：“喲，這體格，強壯了不少嘛！”
陳天瑞將邵寧凡和白沐雪帶至白岩山基地作戰指揮室，裏麵空無一人，曾經的戰友和領導都不見蹤影。
“陳團長，祁少將、唐上校、譚團長、黃連長還有林博士他們人呢？怎麽這裏一個人都沒有？”邵寧凡不禁發出疑問。
“哎……彭家嶺一役，我軍損傷近半，整個白岩山脈十三個村落，其中就有九個被雪狼襲擊，死傷無數，不過也算是換來了一段好日子，有三年左右的時間都沒有雪狼出來禍害人類。但S軍區司令員對那場大戰的結果問責下來，祁少將一力承擔，被調回S軍區當了一名文職小幹部。可沒想到，有一天黑色的雪狼突然出現，瘋狂襲擊所有遇到的人類，唐上校、譚團長他們都為了保護山區百姓而……殉職了！”
陳天瑞忍不住猛地拍打著作戰室內的木桌：“黃之明在與雪狼的戰鬥中右腿粉碎性骨折，最後也隻能做了截肢手術，他在一年前就退役了。雖然S軍區又增派一些能力出眾的戰友前來支援，但雪狼的實力你也是知道的，人類的個體力量真的很難與之抗衡。不過奇怪的是，從去年開始就再也沒有見到雪狼了，不知道它們是不是又在籌劃下一次對人類的攻擊。”
邵寧凡與白沐雪相視一眼，陳天瑞說的情況與堊斯上事件發生的時間軌跡十分吻合，所謂的雪狼其實是地球人不明情況而把狼族中的毒狼誤稱為雪狼了，好在一年前邵寧凡已經親手剪除了毒狼這一個毒瘤，現在的狼靈穀又由烏裴掌管，相信以後再也不會有雪狼襲擊人類的事件發生了。不過這些都沒有必要向陳天瑞一一解釋，她們此行的目的隻是為了找到白碧大少主吳陶子，也就是曾經在這裏當警衛員的女戰士，夏果。
邵寧凡拍著陳天瑞的肩旁，安慰道：“這些年犧牲了不少戰友，也調走了不少戰友，希望那些為人民而戰的勇士們的在天之靈永遠保佑咱們的國家。我也相信，那些黑色的雪狼一定會遭到應有的報應！”
‘叮’作戰室樓層的電梯門打開，走出一位滿頭蓬亂白發、一臉胡茬且戴著厚片眼鏡的白衣男子。
“這是……林博士？”邵寧凡不太確定，因為來人的相貌與之前那個滿心專研且注重儀容的林明博士有了很大的差別。
“剛才忘記說了，現在林博士和我兩人暫時共同管理白岩山基地。因為雪狼銷聲匿跡，X104元素也一直沒有找到開采源，S軍區對我們基地的支持也漸漸減少……”陳天瑞補充道。
“喲，還真是邵寧凡！我看到巡邏對的劉班長給發了信息，便過來看看，你小子居然還活著！”
邵寧凡隻能自慚形穢地一笑了之，隨後把和白沐雪編好的故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出來。白沐雪不愧是老演員，說起謊來頭頭是道，邵寧凡交代和沒交代的她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陳天瑞和林明沒有聽出一點破綻。
邵寧凡見陳天瑞和林明沒有對自己這一套說辭起疑，裝作很隨意地問道：“對了，當初我來咱們基地，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警衛亭裏一個叫夏果的女戰士，今天回來，怎麽不見她？”
陳天瑞把邵寧凡拉到一旁，小聲地說：“你這小子，怎麽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白姑娘照顧你好幾年，還一路陪你回到基地，你怎麽能當著她的麵問其他女孩子的下落？”
“陳哥，你別誤會，我就是隨口問問，畢竟我第一天到基地報道的時候，還是夏果接待我的，我隻是關心一下她現在的處境，她沒有被雪狼怎麽樣吧？”
“哦，原來是普通的關心呀，好吧……”陳天瑞清了清嗓子，接著說：“夏果一直都待在基地裏工作，危險是從沒遇到過，不過她一年前已經退役了。”
“退役了！？”
邵寧凡和白沐雪同時發出驚歎，原來想著隻要回到白岩山基地就能找到夏果，卻不想她一年前便離開了這片山區。地球茫茫人海幾十億人口，這要去哪裏找呀？
“幹嘛？你們看起來有要緊的事要找夏果？”林明用手指頂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狐疑地看著邵寧凡和白沐雪兩人驚訝而失落的表情。
白沐雪反應奇快，鎮定自若地答道：“三年前我父親患了眼疾，來不及去縣城裏醫治，是隨軍巡查的夏果護士正好在咱們村，為我父親醫治好的眼病，我這次與邵寧凡一同前來就是想專程來謝謝這位白衣天使。”
“這樣啊，那實在是太可惜了，夏果本來就是一個孤兒，她退役時也沒有在軍隊的係統裏留下任何聯係方式，我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裏。”陳天瑞無奈地搖了搖頭。
回到營房，邵寧凡躺在床上呆望著天花板。白沐雪就住在他的隔壁，在分手回房之前，白沐雪還特意朝自己擠出微笑，說本來也對複水晶石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讓自己不要太沮喪，之後便沒有再說話，低著頭進了房間。邵寧凡很清楚，此時的白沐雪心中一定非常著急，眼看就能找到複水晶石的下落，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夏果為人活潑，愛交朋友，自己剛到白岩山基地的時候，她還說要趕著去上什麽課……醫療班，對，是醫療班！ 貌似她和醫療班的戰士一起進修過，那麽醫療班應該會有人聽說過一些她退役之後的去處。想到這裏，邵寧凡雙眼發出炯炯神光，一個空翻從床上跳起來，飛快地衝到隔壁拍打白沐雪的房門。
“寧凡，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走，我想有人知道夏果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