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袁景頓時警覺起來；許竹軒則對麵前的男人沒有太大興趣，她更喜歡那隻大白貓，用充滿愛憐的眼神看著它；丁一傻乎乎地回了一句“你好”。


  “你認識我們？”袁景問道。


  “不認識啊。”年輕男人把視線從白貓身上挪開，再次看向袁景，“這不是剛見麵嘛，嘿嘿。”


  “那你怎麽知道，我們是警察？”袁景道。


  “怎麽知道？一看就是啊。”年輕男人揉著眼角，那裏有半幹的眼屎，“你們不是警察呀。對不起，對不起，我猜錯了。”


  說著對不起，年輕男人竟然欠身要鞠躬。袁景連忙伸手攔了攔。


  “不用，不用。”袁景道，“那請問你是哪位？”


  “我！嘿嘿。”年輕男人一笑，轉身從門邊扯出一條鏽跡斑斑的牌匾，指著牌匾說道，“我是傻子啊。”


  這塊牌匾一看便知有些年頭了，是手工攢打而成的，即使油漆褪掉，字跡依然可辨別。牌匾上的字體古樸又靈動，是和人民幣上“中國人民銀行”幾個字相似的魏碑字體。一共有四個大字——傻子瓜子。


  “別，別這麽說。”袁景長這麽大頭一次聽到別人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傻子的，一時竟然語塞，“怎麽就說成傻子了呢？”


  “嗨，我真是傻子。街坊鄰居都知道，也都叫我傻子。”年輕男人又伸出一隻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這兒不太靈。”


  許竹軒在一邊一直在撫摸那隻白貓。白貓歪歪扭扭地躺下身子，露出一半肚皮，很是享受這種撫摸。同時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看來小黑真是喜歡你呀。”傻子看著許竹軒，露出一個滿滿的笑容，“我一碰它，它就跑。還沒見它讓誰這麽摸過。”


  “這不是一隻白貓麽？怎麽叫小黑？”許竹軒問道。


  “看臉上正麵那塊黑，可不就是小黑麽？”傻子道。


  袁景和丁一相視一笑，似乎在說，“果然是有點傻。”


  “小黑是你養的麽？”許竹軒問道。


  “小黑隻是偶爾會來找我待一會兒。”傻子道，“它行蹤不定，很是瀟灑的。”


  一陣冷風吹過，風砸在鐵棚子的門上，門在門框上彈了一下，欠出一條縫，白汽從門縫往外湧。


  白貓撲棱一下站起來，幾個竄躍，從門縫鑽進去。


  “看來小黑有點冷。”許竹軒道。


  “確實好大風。”傻子道，說完有緊了緊軍大衣的領口，“我也先進屋了。”


  袁景，丁一，許竹軒三人繼續往目標走去。


  “哎，你們說他是傻子麽？”袁景問道。


  “肯定和普通人有點區別。”許竹軒道，“也不敢說多傻，就是不太靈光吧。”


  “那他怎麽能一眼就看出我們是警察呢？”袁景問道。


  “是不是咱們走路的時候警槍露出來了。”許竹軒道。


  “不會，大冷天的，槍別在腰上，被羽絨服罩著呢，這也露不出來呀。”袁景道。


  “嗨，也許人家是個天才呢？隻是所有人看他像傻子。畢竟，我們往高看和往低看都是不理解的，其實我們分不出高和低。”丁一道。


  “哦？”


  “哦——”


  袁景不以為然，許竹軒若有所思。


  三個人很快來到艾莉莉的家。已是深夜，門上的窺鏡中間亮著一點光斑，可見裏麵開著燈。


  袁景先附耳湊過去聽了聽，裏麵沒有聲音。接著敲門，沒人應聲。


  “把門捅開進去吧？”丁一道。


  “咱先請示一下。”袁景道。說著，給袁隊長打電話。


  “佟隊長。”


  “有什麽情況。”


  “我們到了艾莉莉家。裏麵開著燈，但是敲門沒人應。”


  “然後呢？”


  “不知道裏麵的情況。請示一下是不是要破門什麽的。”


  “那你等搜捕令吧！明天早上我打個申請，估計後天就能批下來！”佟隊長沒好氣地說完，便直接掛斷電話。


  夜深人靜的走廊裏，即使不開功放，依然可以聽到電話另一頭得聲音。


  袁景放下電話，長歎一口氣，撇了撇嘴，說道，“隊長說現在就把門捅開。”


  三個人不由得相視苦笑。


  丁一馬上開始著手開鎖。


  門打開了。在玄關外麵，能看到客廳裏的燈孤獨地亮著。強行開鎖動靜不算小，房間裏麵一點反應也沒有。


  袁景、丁一、許竹軒套上一次性鞋套，然後邁步走進去。


  玄關很窄，故而顯得長，從外麵看不到客廳裏麵的樣子

  邁兩步跨過玄關，便可看到客全貌。


  客廳非常淩亂。茶幾被撞歪了，牆邊櫃倒在地上，雜物七零八散，裝飾用的玻璃擺件似乎掉在地上被砸碎了，到處都是玻璃碎片。


  在這混亂的客廳裏，倒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