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二毛起身來到寫字台邊，伸手撥了撥桌上的一堆門票。果然如袁凜所說，他這裏每一場的票都有。不光每一場的票都有，每一場還有很多張。


  二毛翻了翻，挑了一張和歐陽雪琪座位相近的票。


  “我想要這張。”二毛舉起那張票給袁凜。


  “五千。”袁凜喝了一口可樂，似乎沒有去認真辨認票麵上的信息。


  “這麽貴？”二毛略顯驚訝。


  “物以稀為貴嘛老弟。”袁凜呲著牙笑了笑，“你剛才不也說，別人那裏找不到這一場的嘛。”


  “可這也太離譜了。”二毛道，“這價錢——”


  袁凜打斷了二毛：“價格不能變。我就這個價兒賣。隨你喜歡，買不買無所謂。”袁凜的笑顯得很詭詐。


  二毛明白了：對方一定是看透自己亟需這張票，所以獅子大開口。二毛也不多說什麽，付了錢，拿票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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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賽當天，奧體中心門前人山人海。二毛早早地來到會場，在檢票口附近，二毛找了一個大家都不會停留的位置，往圍牆上一靠，靜靜地等著。


  烏泱烏泱的人群在二毛眼前蠕動。二毛覺得有些煩躁，他想不通，這樣的活動有什麽好參加的。他掏出煙來，刻意讓自己悠閑地抽起來，同時，目光在人群中尋覓。


  看得久了，二毛也漸漸地不覺得煩躁。在這個角度觀察人群，把眼睛的焦點集中到某一個人，並不斷地變化這種目光的聚焦，也是一個頗為有趣的事兒，偶爾還能洞察出真實而奇幻的故事。二毛就在這人堆中的偏僻角落，悄聲地等著，看著，他覺得，人群比這場比賽有意思。


  等了許久，二毛終於等到自己的目標——地鐵站的方向，方忠坤、劉琦、歐陽雪琪三人出現在人群自發形成的行進隊伍中。


  二毛知道方忠坤自己掌握著一輛警用車。方忠坤很喜歡開這輛車，即便是很近的距離，他也要開著那輛車。方忠坤這個人，高，瘦幹練，和影視劇裏的警察形象很像。不過這輛車不大像。影視劇裏警察總是開著高大帥氣的吉普車，而方忠坤的車是一輛老舊帕薩特。今天方忠坤沒有開著車帶家人來看比賽，看來是預測到了這裏車滿為患，沒地方停車。二毛心下想道：“坐地鐵好，這樣，比賽散場的一路上，我都能陪著你了。”


  二毛遠遠地看到，歐陽雪琪似乎刻意走得慢些，讓方忠坤和劉琦領先半個身位。這樣，就避開了二人的視線。歐陽雪琪左看右看，在人群中極力尋找。二毛知道，歐陽雪琪這是在尋找自己。


  二毛不再靠著圍牆，他直直地站起身，挺起胸，昂起頭，盡力讓自己高於人群，讓自己的臉從人群中露出去。


  很快，歐陽雪琪便看到了二毛。她的臉上頓時綻起一個充滿融融暖意的微笑。二毛也笑了，許久沒有露出這樣的微笑了。兩個人的微笑像是兩束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的頭上略過，鏈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