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師父你變了
我的師父不可能這麽逗逼!
這就是夏弦月相信紀墨和通教主是兩個人最核心的理由,通教主可是大聖人,就算偶爾皮一下,但絕大多數時間還是很有聖人氣度的,尤其是在她這個徒弟麵前,根本不可能像紀墨這麽放飛自我。
再紀墨的實力比起通教主來差得太遠了,通教主舉手投足驚動地,紀墨雖然戰鬥表現還不錯,但夏弦月覺得和自己比起來也就是五五開吧。像虎爺那種渣渣,通教主一口氣就吹死他了,哪裏用得著像紀墨這樣鬥智鬥勇?而且通教主是最怕麻煩的人,能躺贏他一定不會坐著,所以紀墨和通教主一定是兩個人。
但是人一閑下來就愛東想西想,跟先知基地戰鬥的時候夏弦月精神高度緊張也沒心思去想這些,現在戰鬥結束了夏弦月的腦子空閑下來了,就開始不由自主的懷疑紀墨,然後越懷疑就越覺得可疑。
直到她在河邊那棵歪脖子老柳樹下再見到通教主,通教主就像他平時一樣懶洋洋的側躺在歪脖子老柳樹的蔭涼裏,雖然沒有刻意釋放出他的偉大聖威,但那出塵脫俗的氣質仍是讓人一見難忘。
夏弦月終於放下心來,如果紀墨真的和通教主是同一個人,那該是何等的臥槽啊……
他還真不是師公?蜻蜓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瞅瞅身旁騎著白虎的紀墨,再瞅瞅歪脖子老柳樹下的通教主,不得不接受了這個喪心病狂的“真相”,盡管在他看來紀墨和通教主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拜見教主!”紀墨連忙下了白虎搶到前麵向著通教主拱了拱手:
“弟子,幸不辱命!”
他本來是想做戲做全套的真給通教主下拜,結果係統及時提醒:
“叮咚!一裏之內無人能受聖人一拜,否則將被五雷轟頂魂飛湮滅!
“叮咚!就算是宿主自己也不行!”
無可奈何之下紀墨隻好改為拱了拱手,然後通教主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
“是!”紀墨又拱了拱手,便帶著白虎進了水晶宮,一進門紀墨就趕緊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閉房門之後盤膝坐在床榻上,眼睛一閉一睜,他已經是在歪脖子老柳樹下的分身體內了。
這是因為紀墨即將第一次踏出方圓一裏範圍時觸發了的支線劇情。
“叮咚!宿主第一次離開水晶宮,為方便聖人下凡,特提供分身一具!”
於是紀墨就有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分身,他的元神可以在本尊、分身之間自由轉換。係統的用意是希望紀墨派分身出去,這樣就算是死了也隻是個號而已。但紀墨卻選擇了留下分身本尊出去,他就是不願意被係統安排的明明白白,好像一條案板上的鹹魚。
紀墨給分身預先準備了幾套應對模式,比如像剛才那樣揮一揮手,又比如像現在這樣,當夏弦月臉兒紅撲撲的衝上來想抱住他的時候,在距離分身十步左右忽然就迷了,十步之遙猶如望山跑死馬……
夏弦月跑啊跑啊,跑啊跑啊,終於發現不對了。她已經跑了好久,可師父卻還是在十步之外,她跑了這麽久好像都是在原地踏步。
漸漸停下了腳步,夏弦月呆呆的站在那裏,眼巴巴的望著師父的背影,師父卻始終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就仿佛眼中再也沒有她這樣一個人,不知不覺她的雙眸已蒙上了一層淡淡水霧:師父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是你的月月呀……
師父是個最怕麻煩的人,一定是因為我給師父招惹來了太多麻煩!
師父一定很煩我了吧!
她呆呆的站在那裏,眼巴巴的望著她師父的背影,卻不知道在她的身後,蜻蜓也呆呆的站在那裏,眼巴巴的望著他師父的背影。
她的雙眸蒙上了一層淡淡水霧,蜻蜓的心裏更如同承受千刀萬剮……
通教主目不轉睛的盯著水麵變幻演繹出的一部愛情倫理古典修仙史詩巨作,故事的內容是一騷娘們兒整容三次均失敗最後被亂棍打死,人物生動、情節曲折、特效逼真、引人入勝,但如果到通教主的正麵就會發現他的目光中少了一分神韻。忽地他眨巴眨巴眼睛,仿佛畫龍點睛一般神韻就來了,標誌著他的元神已上線。
紀墨故意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仿佛剛剛看完了這部愛情倫理古典修仙史詩巨作似的,把大袖在水麵上隨意一拂,那水麵便恢複了平靜,紀墨漫不經心的轉過臉來看著夏弦月:“月月,你可知錯?”
夏弦月頓時鬆了口氣,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不肯落下的淚水終於在這一刻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委屈的撇了撇嘴兒:“弟子不知!”
“不知就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來告訴我。”紀墨端著聖人的架子,大模大樣的站起身來把袖一甩,就想要趁勢打道回府。
蜻蜓也鬆了口氣,事情總算過去了,直到這時他才驀然發現自己已是淚流滿麵……
等一下!好像哪裏不太對!蜻蜓猛然想了起來——我還不能話呢!
“唰——”
蜻蜓一個飄逸的滑跪衝到了紀墨麵前,在身後草地上留下了清晰的三道杠。
“嗯嗯!嗯嗯嗯!”蜻蜓淚流滿麵的指著自己的嘴巴:師公!救救我!
竟然把他忘了……紀墨的大袖拂過蜻蜓的大餅臉,然後飄然而去。
“師公——救救我呀——我不出話來了呀——”蜻蜓放聲哭嚎著,大嗓門兒把自己耳朵震得嗡嗡響,下意識的雙手捂住了耳朵,他才一下醒悟過來:“哎媽!我能話了!我能話了!謝謝師公!”
蜻蜓在這裏又哭又笑的,與此同時百裏之外的先知突然臉色大變,一口老血從嗓子眼兒衝了上來。先知連忙緊緊閉嘴以免被人看到,卻沒想到那口老血來得太急,竟然直接從他鼻孔裏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