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打不相識
一戰落幕，兩敗俱傷。
兩側的房屋中，有觀看了這一戰全過程的修士在議論。
“竟然有人可以與拓拔野打成平手？真是不可思議。”
“嘿，看這孩子的模樣，應該就是今年熾焰學院的新生了。真是期待明天的選拔啊。”
“聽說這一次，熾焰學院的選拔放在了一座複蘇的小世界內？”
“他們真是好運，小世界啊……無數天材地寶，隨處可見。”
“隻是你要有命去拿。”
“曾經有傳言，這一世將是一個黃金盛世，會出現無數天才，也會出現大量機遇。”
“唉，可惜早生十年！錯過了修煉的最佳時間段！”
“黃金盛世？或許，也將是黑暗亂世吧！”
“慎言！”
……
街道上，四名少年在呆滯了一瞬之後，跑到了拓拔野的身邊。黃衣少年伸手在拓拔野身上一陣探查，而後稍稍鬆了口氣：“沒什麽大事，隻是斷了七根肋骨而已。服下碧血丹，一晚上就能痊愈。”
聽到他的話，另外三名少年都是鬆了口氣。如果拓拔野因為這一戰而導致在明天的選拔中被刷下來，那他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雖然同為紈絝，但不是每一個紈絝都叫拓拔野，都能夠在自己族中擁有不可替代的地位。
黃衣少年從腰帶中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瓷瓶，從中倒出了一枚表麵環繞著一圈細密紋路的碧血丹，喂拓拔野服下。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拓拔野在服下了碧血丹後，身體的情況迅速好轉。雖然沒有完全痊愈，但也是蘇醒了過來。
“黃兄，我身上還有一枚碧血丹，麻煩你拿去給羅煥服下。”蘇醒過來的拓拔野咳嗽了兩聲，嘴角再次溢出大量的血沫。這是他體內殘餘的積血，在碧血丹的作用下，通過咳嗽排出。
黃衣少年點了點頭，但卻沒有拿拓拔野的碧血丹。他拿出一張手帕，將拓拔野嘴角的鮮血擦去，然後站起身，回頭看向羅煥。
“咦？拓跋兄，似乎不需要了。”黃衣少年有些驚訝地說道。
……
羅煥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咳血。胸前傳來的一連串脆響讓他知道，自己的胸骨在對手的攻擊下，差點沒有完全斷開。他強大的身體素質在拓拔野的攻擊下就像是塑料一樣脆弱。
“唔……那一腿，應該踢斷了他七根肋骨。”羅煥略微估計了一下，心情頓時就好轉了些許。他雖然重傷，但是對手卻也沒有討到好處。這一戰，勉強能夠算是平局。
當然，這也是雙方都沒有使用戰魂與兵器的緣故。如果加上這些因素，鹿死誰手，還真是尚未可知。
羅煥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涅槃法迅速運轉，體內的裂紋密布的骨骼在魂力流轉間迅速修複，並且還隱隱有些加強。這個發現讓羅煥驚喜之餘，不由得有點頭痛。
難道，我也要化身受虐狂人？羅煥一邊疼得齜牙咧嘴，一邊苦中作樂地想到。
稍微恢複了些許後，羅煥掙紮著站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微微愈合了一些的胸骨再次開裂，讓他疼得眉毛直抖，但卻臉色不變。
一戰落幕，羅煥也懶得繼續停留。在發現了涅槃法的作用之後，他也沒有心思繼續理會這裏的事情。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趕到熾焰學院，然後找個地方住下，好好研究一下涅槃法究竟還有多少作用是他沒有發現的。
“至少……可以節省一點碧血丹？”羅煥忍著痛，走到了自己的駿馬旁。想了想，他還是選擇翻身上馬，至於包袱和月刃，則是依舊掛在馬身上。他現在的身體，上個馬都能疼得臉色發白，更別提將這些東西掛在身上了。
“等等！”就在羅煥準備離開的時候，後方卻是傳來了喊聲。
羅煥回頭看向那些少年，這個動作牽動了胸口的傷勢，讓他額前再度滲出了一些汗水。
“有事？”羅煥麵無表情地擦去額前的汗水，淡淡地問道。
黃衣少年扶著拓拔野來到了羅煥的麵前。拓拔野看著明明疼得渾身發抖，卻依舊麵無表情的羅煥，蒼白的臉上突然間露出了一個笑容：“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拓拔野。熾焰學院一年級新生。”
羅煥漠然點頭，然後說道：“羅煥。有事？”
羅煥的冷漠讓其他幾名少年有些不忿，但是拓拔野卻毫不在乎。他仍舊帶著笑，道：“不要這麽冷漠嘛。都說不打不相識，我們好歹也做過一場，還是個平手。怎麽樣？交個朋友？”
羅煥臉上的冷漠之色稍緩，但卻依舊冷淡：“抱歉，我這人性子比較孤僻，不喜歡交朋友。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羅煥輕輕拍了座下駿馬一下，向前走去。
“喂！羅煥！你也是熾焰學院的新生吧？”拓拔野的叫喊響起。
羅煥臉上浮現了怒意，他看向拓拔野：“那又如何？”
一看羅煥的表情，拓拔野就知道羅煥絕對誤會了他的意思。他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別誤會，我的意思是，現在天色已晚，你就算去了學院也找不到老師。他們早就下班了。而且，現在正值入學，學院周圍所有的客棧都已經被占滿，你是找不到地方居住的。”
“然後呢？”羅煥抬頭看天，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夕陽已經徹底消失，而落日的最後一縷餘暉也正在消逝。這個發現，讓他有些苦惱。
拓拔野笑著說道：“都說不打不相識，羅兄，不如今晚就在寒舍下榻如何？你身上的傷勢需要地方靜養，否則明天的考核，可是有些危險。如羅兄這般天才，若是沒有通過考核，豈不是熾焰學院的損失？”
羅煥嘴角抽了抽，看向拓拔野的目光變得有些怪異。他一時間有些看不明白，這個家夥的真正麵目究竟是怎樣的。
可以是打馬揚鞭，肆無忌憚的紈絝；也可以是戰力強大，意誌堅定的少年修士；這個時候，卻又變成了老謀深算，工於心計的家族繼承人。
思索了一會兒，羅煥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除了同意他的建議，也沒有其他任何方辦法了。鑄造閣距離熾焰學院的距離太過遙遠，而根據拓拔野所言，想要找到一家沒有爆滿的客棧，隻有去另一個城區才行。但是這樣一來，明天的考核他必然是趕不上的。
思來想去，最後，羅煥終於做出了決定。
“好吧，拓跋兄，不知貴府坐落於何處？”既然做出了決定，羅煥也不再冷麵相對。畢竟，你總不能住著別人房子，還對房子的主人冷言冷語吧？羅煥自認為做不到這種沒品的事情。
見羅煥終於同意，拓拔野臉上也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轉頭看向身旁的一個少年，疼得嘴角直抽，卻還是強作鎮定：“董兄，麻煩你把我的血爪牽來。”
綠衣少年點了點頭，扭頭離去。而其餘幾人也是紛紛離開，將自己的坐騎牽了過來。
翻身上馬，拓拔野笑著說道：“雖然今天賽馬沒有結果，但是我們的收獲卻也不小！能夠結識羅兄，是我們的幸運。今天，我請客，在我家中。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你個大頭鬼！”黃衣少年沒好氣地說道，“你和羅兄的傷勢，如果不趕緊療傷，明天的考核能不能通過都還兩說！喝酒？我看你是真的不打算通過考核了！”
拓拔野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間，然後尷尬地撓了撓頭，道：“那就放開肚皮，好好吃一頓！等傷勢恢複，我們再不醉不歸！”
羅煥輕笑著搖了搖頭。雖然知道拓拔野的表現有些做作的成分，但是他心中還是對他生出了些許好感。隻不過，他看向黃衣少年的目光有些奇怪。
似乎是感受到了羅煥的目光，黃衣少年狠狠地瞪了羅煥一眼，然後扭過頭，打馬前行。
拓拔野聳聳肩，衝著羅煥擠眉弄眼，然後在黃衣少年回頭的瞬間恢複了正常。驅使著自己的血爪跟了上去。
在一眾少年的高聲歡呼和周圍房中修士的議論中，幾人離開了這條偏僻的街道。
……
“我們到了。”眾人停在了一座宏偉的府邸前。朱紅色的大門兩側，有手持長戈的護衛靜立。
府邸的正前方，兩頭狴犴雕塑匍匐。朱紅色的大門上，雕刻著一頭仰天咆哮的巨熊。而在大門的正上方，“拓跋府”三個大字銘刻在牌匾上，散發著一抹凶威。
拓拔野翻身下馬，身上的傷勢在這段時間裏，在碧血丹的作用下已經恢複了不少，至少普通的動作，已經不會讓他再感到疼痛難忍。
羅煥和其餘少年也紛紛下馬。不同於拓拔野，由於沒有服用碧血丹，而是依靠涅槃法的來修複傷勢，他的傷勢愈合明顯要比拓拔野慢上許多。雖然行動間不至於影響傷勢，但是那種疼痛，卻是沒有絲毫減少。
看到拓拔野出現，護衛在大門兩側的護衛同時單膝跪倒，大聲喊道：“恭迎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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