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三更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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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府城中,燈火耀目,歌舞升平,全城人都在慶祝元宵佳節。知府程萬裏親自走街穿巷與百姓一同賞燈,使得城中百姓興致更高,在街上盡情歡鬧,渾然忘記了城外還有一群梁山泊來的強盜。
為了維持城中秩序,東平府兵馬都監董平也派出了一些禁軍軍士在城中巡邏,防止百姓們酒後鬧事。
“險道神”鬱保四頂盔貫甲,騎在一匹高大的馬上,帶著自己的一百多手下巡視著東平府的十字街。鬱保四身材本就高大,如今又騎在馬上,走到哪裏,都引人注目。若不是這廝長得太醜,就憑借那副身板,今夜就不知會迷倒多少街麵上的婦人。
兵馬都監董平將維持城中治安的重任交給了鬱保四,正中這廝的下懷。此時“酒生兒”李二和“摸著”杜遷兩個強盜頭領就身穿盔甲混在鬱保四的隊伍裏,與他一道巡視著東平府四處城門和東西南北四條大道。
吳用早有定計,要混入城中的李二和杜遷二人與那鬱保四會和,於三更時分打開東平府的北門,放梁山軍入城。“笑麵虎”朱富的任務就是在鬱保四等人打開城門時,於城中十字街口的更鼓樓上放火,一者是向城外傳遞信號,二者也是在城中製造混亂。
白日裏鬱保四在見到西門慶領軍出戰後,本還有幾分擔憂,但當他在西瓦子看到西門慶喝得醉醺醺地去青樓與一個叫李巧奴的名妓廝混時,終於放下心來,決意依照原本的約定執行吳用的破城之計了。
鬱保四心道:我鬱保四這般命苦,皆是拜西門慶那鳥人所賜!那鳥人三番兩次地壓在老爺我頭上拉屎拉尿,當真是欺我太甚!幸今日那鳥人自己找死,跑到這東平府裏來胡混。待三更時分晁蓋哥哥帶著梁山好漢殺入城中,奪了這東平府後,我一定要親手細割了西門慶那鳥人,方消我當年之恨!是了,那鳥人不是迷戀建康府新來的名妓李巧奴麽,今夜老爺我要在他麵前折騰李巧奴,讓這鳥人好好地消受一番!
鬱保四想到得意處,不由得麵露邪笑,身上的鬱保四也身殘誌堅地躍躍欲試。
“哥哥,更鼓樓到了。”李二的聲音將鬱保四從美夢中驚醒過來。
鬱保四抬眼看時,隻見更鼓樓上也掛滿了彩燈,樓前也抓縛著一座鼇山,由千百種形態各異的彩燈堆成,光彩奪目,引得遊人陣陣驚歎。
李二早看見裝扮成客商躲在人群中的朱富,將他請到鬱保四身前相見。
鬱保四見了朱富,與他約定依計行事之後,就帶著隊伍繞過更鼓樓,一路向東門巡邏而去。
巡邏完東門,鬱保四就要在三更前趕到北門,搶下那城門,放梁山賊軍入城。
白日裏梁山泊強盜是從南邊殺過來的,所以兵馬都監董平對鬱保四,梁山泊位於東平府的南邊,賊軍大部都在城南紮營,因此董平會親領一軍守在南門,與城外賊軍對峙。
鬱保四心中暗罵自己這個頂頭上司董平是個蠢貨,哪裏是梁山軍晁蓋和吳用哥哥的對手。今日若非那西門慶意外地殺出來,董平已經被晁蓋、吳用二位哥哥擒拿住了。
鬱保四一路巡邏到東平府東門,隻見王俊正在城樓上烤火、吃酒、看夜景。
鬱保四上城樓與守城的王俊吃了幾杯酒,閑談了片刻後,就領兵向城北而去。
等到三更時分,城中的遊客和買賣人都各自回家,街麵上見不到幾個行人後,鬱保四一行百多人也來到了東平府的北門。
董平將防守兵力大部放在了城南,這城北並無多少守城的兵士。
鬱保四和幾個手下抬了一些酒肉上城樓,將城牆上的守城士兵都召集到一塊兒,對他們今夜是元宵佳節,眾兄弟守城辛苦,也不得閑暇去城中遊玩。董都監為了慰勞兄弟們,特地派他給眾家兄弟送來酒食,也讓兄弟們過一個元宵佳節。
城上的官兵都識得鬱保四,哪個不知他是兵馬都監董平身邊之人。眾人不疑有詐,坐到一起喝酒吃肉,言笑甚歡。
鬱保四送來的酒肉裏,拌足了李二和朱富平日裏開黑店用的蒙汗藥。城上官兵吃了那酒肉後,不消片刻就東倒西歪,被麻翻在地。
宋萬、李二見狀,立即帶人各自去打開城門,放下吊橋,迎接梁山軍入城。
鬱保四留下一些人給宋萬、李二兩人後,自己卻快馬加鞭,帶著百餘個兄弟向最繁華的西街衝去。
鬱保四對宋萬和李二的是,他要先乘城中不備,衝到西街那邊的西瓦子裏,殺死那正在和妓女廝混的西門慶,以免他回到軍營裏去調兵,壞了晁蓋、吳用二位哥哥的大事。
鬱保四口中得冠冕堂皇,心中卻是另有盤算。抓住西門慶固然是他的目的,可是那西街上的解庫當鋪和金銀珠寶店鋪才是鬱保四最為割舍不得的心頭肉。
鬱保四是早就覬覦那些店鋪的財富了,就等著今夜趁著梁山軍打城的混亂搶個夠。
搶完之後,鬱保四這廝就準備趁亂打開西門逃之夭夭,去河北、河東的太行山區占山為王,逍遙快活地過一輩子。
那日子,可比在這東平府當甚麽薪金微薄的鳥官軍或是去梁山泊給晁蓋他們當弟要勝過許多呀!
在鬱保四用蒙汗藥麻倒北門守城官兵之時,“笑麵虎”朱富見時辰已到,也帶著十幾個手下從藏身的背街巷中鑽出來,直撲剛剛敲過三更的更鼓樓而去。
朱富要按吳用之計燒了這更鼓樓,再將手下人分散出去,去城中四處放火,造成東平府已經被攻陷的假象。如此一來,城中官軍的士氣必然低落,多半都會不加抵抗地棄城而逃。
朱富衝到更鼓樓下,正要上樓放火,就見樓上下來兩個打更的更夫,對著朱富笑道:“好你個笑麵虎朱富,可是讓我們兄弟好等啊!”
朱富是個長期開黑店的,為人乖覺,他情知不妙,口中大叫一聲“不好”後,轉身就跑,沒有一絲與兩個更夫廝並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