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衣不如新，房不如舊（霧）
不愧是負責整個博德之門治安和防衛的焰拳傭兵工會，焰拳總部給張元的印象已經完全顛覆了他以往從那些奇幻小說得到的對傭兵這個詞的認知。
高高聳立的總部大樓有著絲毫不遜色於大公爵府邸的格局氣派。
而作為工會總部，其建築風格帶有極其強烈的軍事要塞風格，所有的建築都被一道厚實的城牆和數座望樓圍繞保護起來。
與其說是工會大樓，倒不如說是一座堅固的要塞堡壘。
正想邁步進入大門的張元被守衛攔了下來，「請出示你的身份文書。」一個身材高大表情嚴肅而木訥的焰拳士兵伸手示意他止步。
異界也查暫住證？你以為你是帝都還是魔都？某個鄉巴佬當真是驚了，在這裡毫無跟腳的他目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黑戶，哪能拿出什麼身份證明？
「你們需要什麼作為身份證明？」抱著打探消息的念頭，張元小心的問了句。
「博德之門公民的擔保書，市政廳開具的居住證明，職業行會的認證或是傭兵身份認證都可以。」不帶任何語調起伏的句子被衛兵彷彿背書一般念了出來。
「哦，抱歉我今天忘帶了，告辭！」討了個沒趣的張元撂下一句話就要離開，恰逢此時，幾位身著法師長袍的年輕人從眼前不遠處走過，說說笑笑的進入了一棟豪宅之中。
同樣是法爺，我無處容身，別人豪宅別墅，張元的心裡不是滋味，同人不同命啊。
等等，法爺？我堂堂法爺為什麼不用法術證明自己？
記憶的法師護甲已經釋放過，那就只剩下拉絡克弱吸能術了。
拿定主意的張元四下尋找可供作為釋放目標的小動物，沒辦法，總不能對人釋放吧？他是來諮詢不是來搞事情的。
四周巡視了好一陣子才找到一隻躲在陰暗角落裡的大老鼠，張元轉過身來重新走向大門守衛，用手一指那老鼠，喝道：「你看那老鼠！」
隨後開始吟唱施咒，雙手勾勒出一個個施法手勢，光看著賣相，倒也能唬住普通人。
「Vita， Mortis， Careo」隨著最後的音符落下，一道紅色妖異的光團從手中射出，直接擊中了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大老鼠。
談不上無辜的老鼠當場斃命，一道淺白色的光芒從老鼠的屍體中向著某個元兇迅速飛去。
白光融入身體的張元感覺像是喝了小紅瓶一樣，原本被那粗布衣服刮的到處是擦傷的皮膚一下子恢復了從前的完好模樣。
「想必這就是法術吸取的生命力了。」作為奧術系裡面僅有的幾個有治療能力的法術，其效果讓張元覺得物有所值。
當著守衛的面用拉絡克弱吸能術擊殺了老鼠后，張元看著他一語不發，心想這貨知道我法爺的身份了，是不是應該恭恭敬敬的把我迎進去咧。
哪知道守衛困惑的看了看張元說道：「感謝你我們的城市消滅了一隻害蟲，可我們不能因為你擊斃了一隻老鼠就放你進去啊？」
？？？心頭有一萬隻草泥馬頂著問號奔騰而過，怎麼也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覆的張某木立當場都說不出話來。
還好，不開眼的也就是眼前這一個，旁邊的守衛趕了過來替自己的同伴道了個歉，隨後扭頭訓斥道：「剛才的法術難道不是眼前這位法師閣下釋放的么？這貨真價實的法術莫非還不如一張紙更有說服力么？」
先前的那個大個子守衛被訓斥的一愣一愣的，不好意思憨笑了兩聲，鞠了個躬就退了下去。
趕過來的這個守衛對張·法師·元解釋道：「法師先生，剛才我的那位夥伴並沒有任何為難您的意思，他就是反應比較遲鈍。對了我叫肯特，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看著對方這麼客氣的張元心裡也明白這或許是法師的特權了，作為稀少的施法者職業總會受到明裡暗裡的優待。這要是換成一個屌絲戰忘記帶身份證件然後跑人家門口耍劍，你看人家讓不讓你進？
張元想了想，忽然有了個小心思：「不客氣，你叫我查內姆就可以了。」
「查內姆閣下么，請跟我來吧。」有點奇怪張元化名的肯特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卡拉圖的姓名有些差異之處。
跟著肯特進了大門一路直往焰拳工會的辦事處而去，在和肯特的交談中他也得知了那個大個子守衛的名字：索瑞。
一路小心應付和肯特談話的張元終於到達了辦事處，不用繼續胡說亂編自己家鄉「卡拉圖」風俗趣事來應付身邊這個好奇寶寶的某人也舒了口氣。
焰拳辦事處的接待員聽了肯特的介紹，對張元的態度還算客氣，「尊敬的法師閣下，為了避免今日的麻煩，你可以從我們焰拳或是法師塔處獲取一份證明文書，不過我們的收費可比他們便宜多了。」
詢問了價格之後的張元忍痛掏出五枚銀幣換取了這份文書，然後說出了自己到此的最初目的。
剛從某人手上撈了一筆的接待員並沒有急著給張元當房產中介，反倒是建議道：「閣下既然是名法師，您完全可以加入到博德之門的某個法師塔或者是施法組織之中，或者是與我們焰拳簽約，這樣就不必將自己的財產花費在住宿上了。」
對方說的很誠懇，也聽出其中招攬之意的張元卻只能婉拒對方的好意：「多謝您的熱情，可我也不是謙虛，我一個初級法師，怎麼就能夠擔任焰拳的魔法師呢，還請另尋高明吧。」
接著張元又說道：「我準備花點時間來考慮加入哪個施法組織，在此期間，我希望能在博德之門這個城市有個落腳點，不論是租房或是寄宿都可以接受。」
被拒絕了的接待員也不以為意，只是情緒沒方才那麼高昂，點點頭說：「寄宿不歸我們管，但如果你想要租用城門南部的那些舊房子的話，可以先在我們這裡繳納押金，我們會派專人配你去挑選。」
一問押金最少也要50金幣的張元倒吸了一口冷氣，當場就想扭頭走人。
看出張元窘境的接待員倒是好心的建議他去領取焰拳工會的懸賞任務，「畢竟，我們這裡有許多棒小伙都會有性趣和一個法師組隊的，賺取足夠的賞金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目前也只有這個比較可靠的賺錢途的張元還是決定接受建議，但也同時下定決心，一定
從最簡單的任務開始，最好是打哥布林或是法特怪這種肉腳玩意。
就差把從心兩個字刻在臉上的張某人自然是穩字當先，至於為什麼乾脆就不去接任務？
自從得知自己來到費倫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張元就沒敢奢望過自己能平平穩穩渡過一生，光靠苟是苟不了一輩子的，哪怕你是魔法師。
不論是殺戮之子的登場還是其他的大事件，都是席捲整個甚至數個國度的大災難，如果屆時還沒有把握自己命運的力量，那就是將己命托於他人之手，這是他斷然不能接受的。
至於找個法師塔研究法術宅到天荒地老？
然而法師就不是一個光靠閉門苦讀就能成就的職業，沒有資本和積累，這條路只會更難走，畢竟，貧窮的人當不起法師可不是戲言，而是赤裸裸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