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複式充能矩陣
這是一本實驗日誌，記載了赫爾巴特的一項重要實驗的同時，也穿插著一些對日常事務的評價和抱怨。
字裏行間都能看出，這位法師閣下的實力與地位都相當不俗。
實驗中所用到的各項法術和儀式，最高已經觸及到第七環的魔網，就算排除掉這些高深的法術，那些複雜難明的陣列和法術回路，總讓某人回想起在高籬堡的那段時間，都是在看天書。
而這個實驗所耗費的材料和資金，隻是稍加估算就讓他心驚肉跳。
如果沒有博德安的認同和支持，海盜的錢那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怎麽就受得了這麽燒著玩一樣的丟到法術實驗裏去？
可當張元把這幾本筆記通讀一邊後，也不由得為之動容。
這是一個充能法陣。
充能法陣本身並不是什麽稀罕東西，不過是法師們用來給灌法物品如法杖等補充能量或者說法術使用次數的平常手段。
而赫爾巴特殫心竭慮，耗費大量財力物力所設計架構，並最終實現的，自然不是那種普普通通的大路貨。
雖然灌法物品咋聽之下好像遠不如能夠自動回複法術使用次數的恒法物品高大上，如果是在同等級法術之間比較，那麽的確如此。
但在另一方麵，恒法物品的製作難度也同樣要遠遠超出灌法物品，製作一柄火球術法杖所耗費的精力甚至隻夠為一枚戒指恒定區區一級的魔法飛彈。
更關鍵的是，許多高環奧術的恒定附魔其代價高到離譜，基本上都是需要施法者永久性地犧牲自己的靈魂力量作為代價，換成遊戲術語就是——損失經驗等級！
這種可怕的付出足以令絕大多數法師望而卻步，除卻那些老牌的傳奇大法師外，誰也做不起也不願意幹這種賠本買賣。
在這方麵，神祗們倒是有獨特的優勢，祂們完全可以用信仰之力代為支付，雖然同樣寶貴，但總比自身受損強得多。
也正是由於這個緣故，許多強大的魔法物品在費倫都被冠以神器之名。
當你有幸得到一個能每日施放一發律令：死亡的戒指時，八成以上的可能是出自某任死神的手筆，而非是一個傳奇法師吃飽了撐著的心血之作。
相對於恒法物品的艱難，灌法物品要好上一些，但也就是那麽一些罷了。
涉及到高環奧術亦或是深層魔網的領域，沒有什麽是輕而易舉，無需代價的。
拿法杖舉例，聽說過冰錐術法杖，聽說過死雲術法杖，可誰聽說過流星爆法杖？
不是法師們不想，實在是這些高級法術太過於超規格了，法杖根本無力承載。
你可以把一隻狗狗帶到馬車上，但你不能裝一頭大象甚至抹香鯨吧？
能夠記錄這些高規格奧術，特別是九環奧術的，唯有那些極其珍貴的法術寶石和龍革龍血繪製的卷軸，或是等階的珍稀材料。
而且也基本都是一次性物品，不存在再充能使用的說法。
就好比如今張元手中的那本論身體健康手冊，整本書其實質就是個一次性的灌法物品，否則就憑那些大保健指南？也不知道要照著練多久才能有提升。
至於存儲的是什麽法術，張元也可以大致的猜到。
能夠提升身體屬性的手段很多，但是能如此幹脆利落，簡單而無後患的，那就很明確的指向了——
許願術！
按照他的推斷，在這本手冊中封存的就是這個九環奧術，隻不過所有的觸發、祈願流程、祈願表述都已經被確定固化，使用者反而隻需要開啟封印便可輕鬆使用。
說白了就是一個法術黑盒。
而之所以這本手冊還能夠留存至今也並非是赫爾巴特不想使用，恰恰相反，他已經使用過了一次，眼下的依然有著充沛魔法力量的論身體健康手冊正是他所設計的法陣再充能後的產物。
赫爾巴特的確成功了，這種傳說中的能夠直接提升使用者身體素質的書籍從來就沒有什麽充能的說法，一旦使用，立刻消失。
可是在他筆記的記載中，這個本該消散的物品卻依舊完好的保存至今，甚至連裏麵蘊含的力量都被重新充滿，這不可謂不是成功。
但另一方麵，這個成功也有著嚴重的瑕疵。
這幾本筆記上記載的種種實驗、儀式、陣法，以張元眼下的奧術素養，連看懂都難，何談掌握，不過赫爾巴特這個發明者倒是給出了自己的推斷：大約八年。
這就是《論身體健康手冊》這種頂級灌法物品所需要的再充能時間。
赫爾巴特的成就無論如何都相當了不起，隻是近八年的等待也的確太過漫長。
事實上，在使用這個被其命名為複式充能矩陣的法陣對手冊進行充能的第二年，他本人就到了彌留之際。
在其大限將至的時候，赫爾巴特也拜托了博德安最後一件事情。
麵對老夥計的請求，這位傳奇船長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和想法，在那一天，如約將這個未完成的儀式連同其研究成果一同放入了墓穴中，伴其原主長眠。
也隻有博德安的威望才能令這群海盜規規矩矩地將這筆豐厚的陪葬品封入棺中而不是哄搶一空。
此外還是有些令人費解之處，比如說為什麽赫爾巴特非要讓這個自己最為得意的作品陪著自己一道不見天日，而不是讓其傳承下去。
隻是自己瞎猜也沒什麽卵用，這些筆記書籍也有的是時間慢慢看，張元索性把頭頂的光亮術取消，鑽進睡袋沉沉睡去。
馬車一路前行，在兩位騎士充當臨時車夫的助力下不到兩天時間就回到了貝爾苟斯特。
一路上風平浪靜，偶有幾個不開眼的地精也被混沌騎士和窮極無聊的哼哈二將給順手清理，某法師也樂得清靜，隻顧安心閱讀剛到手的赫爾巴特筆記手稿。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做到了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的名字會被曆史銘記，我天才的閃光必將照亮奧術的前路！我得告訴博德安，讓他也知道這個好消息。”
“傳說是真的！沒想到這種典籍真的存在，可惜不是提升智力，倒是便宜了博德安這個四肢發達的家夥。等等，這本書不能就這樣浪費，或許我可以？”
“終於拿到了，費了好大功夫才從博德安那家夥把這書給要過來，他也不想想，要是我這次再次成功，收獲何止是這一本手冊能比的？”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