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雲頂觀日落,心湖起狂瀾
趕走巴伯頓後,薩紮德也幹脆盤膝坐下,和迦南隊員們天南海北地聊天打屁,凱根這個最矮的家夥倒是與這和自身體型天差地別的巨人聊得十分投機。
畢竟是混跡多年的老江湖了,吹起牛來別說草稿,連腹稿都不用,張口就來,把人小年輕忽悠得都快瘸了。
法師則斜倚著樓頂的圍欄,微笑著靜靜看著大家夥之間的嬉笑打鬧,自從來到費倫,原本一貫的短寸也在蓄成了過耳長發,空中呼嘯的狂風吹過,將他的發絲高高揚起,飄搖不定。
雲頂觀日落,又是一番不一樣的體會。
此時位處雲中城堡最高點的張元,可以將底下的風景盡數收入眼中。
大日西墜,餘暉將遠方的天空大地染得一片彤紅,透過雲層間的縫隙,得以窺見下方地麵的些許景色,卻是有種前世乘坐飛機時俯瞰大地的感受。
雲中城堡應當是在遠景森林的上空,向下望,一片森林,占地廣闊,大約在林中東北方位,有危峰兀立,山勢雄奇,幾是直入雲霄。
再看腳下這座城堡,建立於白雲之上,懸浮高空之中,這堪稱奇跡的造物使得他第一次為費倫的文明造物所驚歎折服。
雖然口中不說,但來自現代科技社會的張某人對於費倫這麽個類似古歐洲的社會麵貌其實是多少抱有倨傲俯視之心,哪怕是知道這裏存有著前世不可想象的玄奧力量和同樣先進卓然的古代文明也是如此。
力量,他自己可以掌握,況且個體的強大並不能完全代表社會整體的進步;
文明,早已消逝,隻留下仿佛中世紀的封建社會,曆史開了個倒車。
但是今日,得以見識傳說中雲中城之風光的法師,終於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麵,不僅僅是之前對強者巔峰的向往,更是萌生了一些可以稱為冀望,也可稱為野心或是欲望的東西。
我也要有一座浮空城,至少是一座能浮空的法師塔!
張元知道,自己的這個夢想要是被別人聽見了,非得活活笑死不可。
你一個剛入中階的小法師就敢妄想法師塔?
多少高階法師都還在為自己的法師塔四處奔波,殫心積慮,這玩意那就不是蓋出來的,是用真金白銀,各種珍稀資源活生生堆出來的!
但張元並不畏懼,他知道區區中階層次困不住自己,高階法師也不是自己最終的歸宿。
至於資源,這的確是個難題,別看自己的小隊在這一路的冒險過程中也賺了不少,可比之法師塔的哪怕是最低的預算投資,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想靠這點資本就去蓋塔?他覺得自己還不如寫本資本論(大誤!),不,是現代經濟學著作或是商業運作模式概論出來獻給沃金換取神恩,甚至幹脆自薦枕席搖身一變成為選民都比這來得現實。
好在費倫這片曆史悠久——遍地地城遺址;民風淳樸——各種邪教極端組織滿地走;秩序井然——下水道和地穴裏不知道窩著什麽鬼東西,的大陸,總有那麽些心地善良,熱情慷慨的好心人,能夠在張大法師的建塔大業上提供幫助。
比如窩在城堡裏都快要絕嗣的德阿尼斯家族啦;比如攢了一輩子財寶就等著有緣人上門的老龍費爾克拉格啦;比如阿斯卡特拉的那群腦滿腸肥的商人啦。
雖然還沒想好怎麽去說服這群好心人來積極讚助自己建造法師塔的宏偉計劃,但他始終堅信,口才和估價這兩項技能其實是和施法等級以及劍術水平掛鉤的,和魅力並沒有什麽卵關係。
尤其是對於熱情如火的老費,在它貢獻出一筆巨額讚助費後,它完全配得上自己未來法師塔裏的一間廳室,比如標本間啦,生物材料室之類的。
甚至如果它自願進行遺體捐獻的話,那麽這些廳室的命名權也不是不能轉讓,一切都好談嘛。
就在張元放飛自我,盡情暢想未來藍圖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把他的思緒從雲端拉回來到了地麵,哦不,依舊是在雲端。
“怎麽樣,很震撼吧?”糟老頭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到了樓頂,叼著個煙鬥笑嗬嗬地看著自己:“當我還年輕,第一次學會變身成老鷹,能夠自由自在的飛行的時候,我禦風而行,翱翔於高天之上,將這片廣袤的大地納入眼中,那種新奇和難言的感動,哎呀,老了老了。”
回過神來的張元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你個傳奇指不定能活多久呢,還裝什麽傷春悲秋啊?
口中卻是問道:“怎麽,那個女精靈的事情解決了?”
“人家有名字,叫泰琳達,是月落家族的小女兒,以後也是你的隊員了,別那個精靈那個精靈的喊著。”
張大官人斜著眼盯住加拉斯:
“得了吧,老爺子,我怎麽聽著你對這位泰琳達·月落這麽了解和關心呢?”
也不等對方辯解,轉過身直視老頭子的雙眼:
“您老也給我交個底,這位月落家的小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又該用什麽態度對待她?”
糟老頭沉默了片刻,籲了口氣,一隻手按在張元的肩頭:
“坐下來說吧。”
“她的確是出身於遠景森林裏的月落家族,之所以讓她跟著你的緣由我也解釋過了。”拉著法師一同坐下的加拉斯解釋了一句。
“我信!”對於這表麵上的托詞,張元信,但他怎麽不知道這年頭的德魯伊都是比聖武士還積極的爛好人了?
他也不反駁,也不爭辯,就看著老頭子,一副我不知道,但是我就覺得不對勁的架勢。
“唉~”加拉斯主動打破了這沉默的僵局:“說起來這女娃是和我有一些關聯。”
“您老的私生女?”
咳咳咳~剛吸一口煙的加拉斯差點沒被嗆死,好懸連肺都要咳出來,死命地喘息了一陣子後,操起手邊的木杖就往對麵小混蛋的頭上招呼。
連下辣手,把對麵的張大法師活生生打成了張大佛爺後,老頭子這才恨恨地收了手,拿煙杆指著對方,都快戳到張元的鼻子上。
“你這張破嘴,都不過腦子麽,有關聯就是我女兒?那你也和我有關聯,難不成是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