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一個艱難的決定
而除了這種水磨工夫，監禁PLAY之外，也存在著其他類型的手段被用在收拾這群偷渡客上麵。
比如說，藉著對方投影和本體之間的聯係，在摧毀對方降臨的投影同時，溯循其在外層位麵的真身，摟草打兔子，連帶著一並幹掉，就算是弄不死對方，也要讓其痛徹心扉。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外層生物作為意識與規則的結合，某種意義上就是位麵規則的具象化產物，這種特性有利有弊。
利的一端是：得益於此，外層生物更容易獲得本土位麵的眷顧，隻要是作出符合位麵陣營，傾向的舉動，所得到的好處和恩賜遠比主位麵的凡人們來的豐厚直接。
典型的例子就是血戰，號稱是多元宇宙最可怕的血肉磨盤的同時，也是最高效的練功房。
然而凡事皆有其弊端和代價，接受位麵饋贈的同時也無可推諉地背負其烙印。
象征混沌的深淵誕生不了巴特祖，巴托地獄也不可能孕育塔納裏出來，愛剌天族熱情洋溢嬉鬧於奔放之野，機械境的居民們不容忍哪怕一絲混亂的出現。
不同於凡人，陣營傾向和行事作風不過是自我意誌的體現和抉擇，對於這些外層位麵生物來說，自身的力量乃至位格都與位麵息息相關，一旦發生“失寵”這種可怕的事情，一旦被位麵意誌所疏離，是個什麽下場也可想而知。
眼下加拉斯所用的秘術，就是針對這一點，作為傳奇境界的德魯伊，可不隻是能夠每天多施放一些高等級神術這麽簡單。
傳奇法術是一個標誌，那是施法者的學識，技藝都達到一個極高的水準之後才能涉足的領域，但傳奇的意義不止於此。
傳奇，是超凡入聖的開始，邁入傳奇之門，也意味著職業者終於洞徹明晰了自己所走的道路，並且在這條千軍萬馬並行的大道上，走出了自己的通天之徑。
到了這一步，種種奧秘，規則對於傳奇，尤其是傳奇施法者而言，不再是那遙不可及的鏡花水月，也不至於如從前般隻能窺見一鱗半爪。
以往十分重要的法術學習和施法技藝不再是首要問題，核心要素轉為了對其規則原理的運用，通過法術的現象，得見力量之本質。
寄生、生長、發旺、繁衍、這些植物和自然領域的特性與規則被老頭子運用自如，種種奧妙信手拈來，一隻小小木箭內蘊含著的，是一位傳奇德魯伊對於自然之道的理解。
想要除掉已經是風中燭火的格蘭多，哪怕是張元在準備萬全的情況下都有不小的成功概率，何必勞煩堂堂傳奇出手？
然而他們所要達成的目標遠不止簡單的除滅，這支木箭在奪取格蘭多性命的同時，徹底侵蝕扭曲了其投影的陣營和本質。
要命的是，這種扭曲侵蝕是會循著投影與本體的關聯追溯到其源頭。
本身就被在主位麵殺死一次，複活了還要麵對深淵意誌的疏離和排斥，格蘭多的下場慘到連張元都生出了幾分同情。
甚至他早就在心中為這名塔納裏先生點了一首歌作為BGM：重頭再來。
回過神來，格蘭多先生已經灰飛煙滅，徒留下一縷縷黑煙散逸開來。
眼見審判功成，元凶應劫，眾人都是輕鬆了許多，雲巨人們的慶賀聲更是激起一道道回音在這殿堂內震蕩。
而此時的張元，卻已經顧不上去同享這份欣喜了。
“檢察到高等級能量，可以對管理者本身進行強化提升，甄別中。。。”
這是？格蘭多死後散逸的那些本源力量？張元一邊想著，一邊不動聲色朝著祭壇中心靠近了點。
“經鑒定，外界存在可吸納能量為：深淵本源特質，被自然法則侵蝕中和後的深淵本源特質。”
“警告！吸收深淵本源之力可以全麵提升管理者身體屬性，在係統屏蔽清除來自深淵意誌的幹擾後，管理者仍然不可避免地向混亂邪惡陣營偏移，同時將擁有一部分深淵生物血脈特征。”
“吸收中和之後的深淵源力可以提升管理者智力、感知、魅力屬性，陣營將向混亂中立陣營少許偏斜。”
“請問管理者是否同意吸收外界能量？”
這可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後者還好，隻是向混亂中立偏斜並不違背他張某人的本性，但是前者？
無論如何，對於一個來自文明社會的，並沒有極端傾向和反社會人格的人來說，混亂邪惡這個詞委實是不怎麽入耳。
盡管當初作為玩家也不是沒幹過那些個傷天害理的事情，但遊戲和現實又豈能一概而論？
不說別的，自己還打算請神殿和騎士團們出手對付無冬城可能潛伏著的那幫邪神爪牙呢，要是別人一個偵察邪惡過來，自己先冒紅光，那樂子可就大了。
何況，變身成一個提夫林？
“確認隻吸收中和後的深淵源力！”張元心中作出了選擇。
“確認完畢，其餘能量將作為係統能源點數注入池中。”
刹那間，心湖頓起漣漪，靈海攪動波瀾。
一種奇妙的，仿佛靈體與肉身分離的感覺傳來，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肉身的一切感官，轉而以精神靈體的視角觀察周邊的一切。
祭壇旁邊高大宏偉的斯特龍莫斯神像不複在物質層麵那金石雕砌的外觀，在靈性視界中，如同一尊巨大璀璨的光之巨人，仿佛有千星萬陽包含其中，星光燦爛，照射十方，令人不可直視。
趕緊轉移視線的張元順帶掃了一圈周圍的情況，在這座殿堂中，分布著形形色色的光輝形體，大小、明暗各不相同。
其中一道身影瞬間抓住了他的目光，祭台之上，那是一道體型正常人類大小，但其輝煌絢爛絲毫不遜神像的所在，更有一道道奇妙的光軌痕跡自虛空中延伸而出與之相連。
當這道身影進入張元的感知的那一刹那，與當初直麵加拉斯·蒼穹之怒傳奇之威的感受同出一轍，幾乎是本能直覺，他瞬間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也在這一霎，加拉斯的也同樣看了過來，盡管在靈性的視角中，根本就沒有雙眼這個概念，也無從得知對方的表情，可張元就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注視。
這可怕的傳奇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