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章 如此坦誠
“你是在反問朕？朕既然開口問你了，你便要回答。淩姑娘，你還不打算說？”
這個人是皇上，權傾天下！她一個女人，能怎麽樣？
“那都是我做的，認識我殺的，火也是我放的。”
她坦然說著這一切，完全沒有要給自己遮掩和解釋的樣子，這倒是讓皇上有些訝異啊。
“殺人，放火？你可知這不是小事，鬧大了，是要掉腦袋的。”
“民女知道。不過民女知道，比起這些，欺君，更是掉腦袋的大事。”
哈哈！哈哈哈！
皇上聽著她說的話，忍不住開懷大笑著。
站在門外的夏墨塵，聽到皇上的笑聲，心裏更是納悶。他忍不住想在靠近幾分，可是卻被常公公攔下。“三王爺。”
他明白，停止了自己的好奇心。
“常公公，為何連你都要出來？”
“皇上說了，不希望任何人在哪裏留著。具體是因為什麽，老奴不敢揣測聖意。”
淩芷絮站在那裏，都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要說什麽。
“你在害怕朕？”
“沒有。”
“哦？很少會有一個女子站在那裏說不怕朕的，怎麽？你是不是覺得，你有老三護著，朕不敢拿你怎麽樣？”
“不是。”
皇上走下去，站在淩芷絮的麵前。看著她的時候，皇上也會有一種感覺。淩芷絮像是雪山上的一朵潔白雪蓮，周身被寒氣包裹著，但是卻生的極美，不是任何人都能夠與之匹敵。
這樣的一個奇女子，也怪不得老三會情不自禁。
“你可知，你這一走，把朕最得意的兒子，就這樣拐走了。朕怎麽看，你們兩個人也是天生一對，為何，你會對老三，沒有半點情意？”
“感情的事情對我來說不重要，而且，那也不是唯一的。”
“哦？不是你的唯一？那你的唯一是什麽？淩姑娘，難道你覺得朕的三皇子，配不上你？”
“不是，三王爺身份尊貴，是我配不上。”
“那是為何？你有喜歡的人了？若你有了喜歡的人，朕便不再勉強你。”
勉強自己？
淩芷絮好像有點明白了。“皇上，三王爺跟您說了什麽嗎？”
“老三不會跟朕說這些的，不過是朕看他竟然能夠為了你，做到這個份上！你可知，朕還沒有看到過，老三會為了哪個女人，現在成這樣呢。”
“可據我所知，三王爺也不隻是單純為了我才跟著離開吧。這一路上，三王爺也在調查安福城的事，應該也有不小的收獲吧。”
“哦？你知道的還真不少。看來朕有心想幫著老三說好話，都不容易。不過淩姑娘，朕現在可不是再跟你商量著這些。朕要你嫁給老三！”
“皇上，請恕我拒絕。”
“什麽？拒絕？你可知，這是聖旨！”
“民女知道，可這件事情，並非我所願。若讓我嫁給三王爺，這是我萬萬做不到的。”
這女人怎麽這麽倔？在這點上，倒是跟老三一個脾氣。“那這究竟是為何？若是沒有一個好的理由，朕可不會放過你的。”
“一定要民女說自己的理由的話，好，我說。因為我，因為我現在，我……”
淩芷絮說不出真實的理由，可是最後要怎麽辦呢？自己要怎麽去解釋這樣的事情呢？
“我……我不知道要如何告訴皇上，總而言之，就是不能。”
皇上很是好奇，這樣一個女子，為何會放棄唾手可得榮華富貴？老三待她如此之好？為何？“朕方才說了，除非是你說過了我，要不然的話，要不然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算了，這件事情暫時這樣，老三還在外麵等你，你跟他去吧。”
淩芷絮有些納悶，皇上就這樣放了自己了？
“是。”
她走出禦書房的時候，看著夏墨塵那擔憂的神情，倒是有些無奈。“你這麽看著我幹嘛？我還想問你，你是不是在皇上麵前說了什麽？”
“我沒說什麽，你別誤會我啊。”
夏墨塵生怕淩芷絮生氣，生怕她誤會自己，急著解釋的他，被常公公看在眼中。
“三王爺，淩姑娘，老奴這就送你們。”
“不必了，你留在父皇身邊伺候吧。”
淩芷絮跟夏墨塵兩個人一起走著，這皇宮，有多大，淩芷絮不知道。不過這裏有多麽的冷酷無情，有多麽的傷人，她是可以想象的出來。
“淩姑娘，我父皇跟你說什麽了？”
“你父皇跟我說什麽了？哼，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我父皇怕是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什麽，若我父皇對你說了什麽，你別在意。”
“我不在意？”
“是啊，千萬別在意。”
淩芷絮挑眉笑著，現在這還真是有點意思。“你父皇讓我嫁給你，好，我聽你的，不在意吧。”
“父皇讓你嫁給我？”
怎麽話題馬上就說道這個份上了？
“我父皇真的是這麽跟你說的嗎？”
“是啊，你覺得我有必要說這個謊嗎？”
“那倒也是，不過你是怎麽說的？”
“我拒絕了。”
淩芷絮幾乎想都不想就這麽說了，不過這個答案對於夏墨塵來說，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其實你真的不要嫁給我嗎？這是個不錯的選擇，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
夏墨塵聽到這句話，好像也不是那麽的驚訝了。
“一個男人說這句話，永遠都不要相信。難道說，這你還不知道嗎？尤其是你們皇室的男人，有那一個說的話可以相信？”
“你難道還聽誰說過這些話嗎？難道除了我，還有誰跟你說過？你聽誰說過？”
“你以後能不能別說這些話了？”
淩芷絮看上去突然好像還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她完全都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
“淩姑娘？”
她突然加快幾步，然後轉身，停在夏墨塵的身前。
她伸手，將固定在頭發上的碧玉發簪拿了下來。
那根簪子拿下來之後，頭發隨即猶如瀑布一般，散開披在肩頭。
她將簪子遞給他。“這麽重要的東西，不要隨隨便便的給別的女人，更不要給我，還給你。”
“淩姑娘，我已經送給你了，請別還給我。若你不喜歡，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扔了吧。”
夏墨塵繞過她，從旁邊走了。
“你！你要是不收的話，我真的扔了！”
“好，若你喜歡，隨便怎麽扔都行。”
這個家夥到底在搞什麽啊？聽皇上說的，這好像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但是現在就這樣交給自己，這樣真的好嗎？
這麽重要的東西，淩芷絮怎麽可能真的隨便亂扔。剛剛那番話，隻不過是為了要讓他收回去才說的。
可他的想法那麽的堅決，這讓自己怎麽說？
“我要去一個地方。”
“淩府？”
“你怎麽知道？”
這家夥怎麽感覺好像什麽都知道的樣子，不用自己多說，他就已經知道了。
“當然了，在整個京城裏，能讓你稍微放心不下的，好像也隻有你的生母和你的弟弟了吧。這樣吧，我想你也不會想要就這樣直接回去，我陪你吧。”
“嗯。”
淩府還是那樣，跟淩芷絮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這門外的裝飾多了幾分豔紅。
“跟你離開之後，對於淩府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知道的是，他們似乎對於你被大火燒死的事情，沒有辦什麽，應該是擔心衝撞了太子跟淩水柔成親的喜事吧。”
“應該的。”
“你不生氣嗎？”
“有什麽好生氣的？比起一個已經死去沒有價值的人，你覺得他們會為我做什麽，來得罪更有價值的人嗎？”
“淩姑娘，你怎麽會把這些事情都看得這麽通透呢？不過你總是能夠這樣超出我的預料。”
淩芷絮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後飛向淩府。她在淩府的屋簷上，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她很快就找到了二夫人住的院子。
二夫人在房間裏哄著孩子睡覺，淩老爺不在那裏，看他們生活的如此平靜，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還是跟往常一樣。
她停在那裏，開始坐在那裏看著下麵。
“怎麽？不進去看看嗎？”
“沒有這個必要。”
“難道你不想進去看看自己的母親嗎？”
淩芷絮搖搖頭，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何必這麽做呢？
“我進去，有什麽意義嗎？讓她知道我活著？若我希望她知道我還活著，當初就不會把事情做到那個份上了。”
“你對自己的母親，似乎也是這麽的冷淡。”
“我一向如此，你難道還沒看清嗎？”
“是，我是沒有看清。我原本以為，淩姑娘你至少會應該開心點呢。可沒有想到，即便想在你回來了，也還是這麽的淡定。”
那可是她的母親啊，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倒不至於。否則的話，淩芷絮就不會過來看她。可既然來都來了，她卻不打算進去。
“我看她應該過的還不錯，我們走吧。”
“真的走了？”
“明天早上不是要出發了嗎？天色很晚了，回去吧。”
淩芷絮站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