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醜！

  鬱悶，她最近光想著宮主令不安全了，全然忘了最不安全的因素其實是在寒潭嶺得到的。


  楚瀝瀝之所以幫她，救她，以及現在與他坐在一個帳篷內“促膝長談”，他這一係列動作，雖然堪稱情義典範，但這其中始終有一條底線：

  沒暴露她曾經在寒潭嶺出現過的事情。


  而五千年銀蜥龍汐葭去世後，她的內丹去向，就成了各大宗門勢力競相追查的目標。


  海生看了看楚瀝瀝，內丹可不止別的勢力想要，就是他楚瀝瀝也不例外，他明明知道內丹就在汐微笑那裏，為什麽不記著取走呢？放在他自己那裏不是更安全？


  “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泄露出去……”到最後，她的聲音漸漸變弱，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怎麽拿來說服別人？


  楚瀝瀝砸咂舌，“嘖嘖嘖，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懶爺應該知道了吧？你們認識才多少天，就對他這麽信任了？”


  海生長歎口氣：“我沒告訴懶爺啊，他自己看出來的。而且，你如果真的想殺我取內丹和逆鱗，又何必費盡心思救我？”這麽多人追殺她，他躲在後麵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更方便，海生料定他一定另有企圖。


  “嗯哼！說的也是！”這丫頭倒是人小鬼大，“我本是不打算殺你的，可自從見了你脖子上的逆鱗，我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將它拿到手。不然，你這個未來雙屬性靈境靈師，就這麽死了，確實可惜。”他用餘光打量海生，將她欣喜的點頭哈腰，這才漫不經心道，“可現在整個靈師界都知道你是我楚天宗的人了，我總不能冒著與整個皓南大陸為敵的風險保你吧，這事，太難辦了！”


  海生聞到一線生機，立即表明立場道：“等我這次與美麗姑姑她們告別，我就留在楚天宗潛心修煉，沒有師父的允許，再也不踏出楚天宗一步可好？”


  楚瀝瀝頭疼道：“不好，我不收徒弟，以後若再叫我師父，我一定立刻馬上扭斷你的脖子。”


  海生臉上終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好好，隻要您不殺我，一切全憑楚宗主做主。”


  楚瀝瀝一言不發地直視海生好一會兒，直到她脊背發涼寒毛豎立，他才慢慢道：“我方才……有表態嗎？”


  海生咬唇道：“您剛不是讓我以後不要再喊師父嗎？倘若現在要殺了我，那還哪來的以後不是？您放一百個心，我從未去過寒潭嶺，也從未見過龍啊鳳啊麒麟那些個。楚宗主可還有什麽要吩咐的，請指示！”


  “我在你身上下的追蹤符，不準想盡辦法拔掉。”她確實是個百年難遇的珍貴苗子，不管是殺了還是流落了，他都覺得可惜。更何況她勢單力孤.……楚瀝瀝意識到自己好像用錯詞，連忙改口想到，更何況她一介布衣，再怎麽成長迅速，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超越她，構不成威脅。還不如等養肥了再好好利用她的天賦，替他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那是不是無意間被拔了就沒問題了？”這一天以來，追蹤符種在她身體裏，就像紮了根刺一樣讓她難受。如果不盡快拔出了，豈不是以後洗澡噓噓都有可能被隨時定位到。


  海生神情瞬間呆滯，想試探一下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怎麽，我還以為你不想死呢？”他長歎一聲，“難得這麽罕見的天賦，卻一心求死，可惜了。”


  他的眼神，分明滿滿的都是殺氣，哪有半分覺得可惜。


  此時若再不識相點，肯定下一瞬就隻剩顆沒氣息的頭顱掛在脖項上。海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麵上露出忐忑的笑容，小心翼翼道：“不，不不，當然不是，我這不是看楚宗主您公務繁重，卻還要時刻監督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動向，實在太大材小用了，有失您靈尊的風範呀。像我這麽自覺，又一心想做楚天宗弟子的人，進去了絕對再也不想踏出宗們半步。”


  他目光一瞟：“少來這套。”


  海生：“.……”


  “追蹤符從你體內拔出來的那一刻.……”後麵的話楚瀝瀝不說，她也能自行腦補上。聲音頓住片刻，他把話鋒一轉，指了指地毯上的野果：“吃吧，吃完好睡覺，別到時候再半夜喊餓。”


  不自覺就過去許多時間，在過去這短短一炷香時間內，是海生從未想到過，聊個天居然也能這般驚心動魄。


  她抬起手，方才被楚瀝瀝抓破的傷口還泛著疼，卻隻能咬著牙故作從容。


  幸好危機暫時過去，麵前的人喜怒全掛在臉上，搞不好他對她露出一絲不悅來，不小心給他惹怒了，又要花一柱香的時間連哄帶騙。


  在人家屋簷底下，該慫的時候就得認慫。


  見海生吃了起來，他也給自己削了一兩個入眼的果子。海生夜視不夠好，瞧不出哪個甜哪個酸，一連兩個下肚，牙都快酸倒了，這才朝楚瀝瀝嘟噥道：“不吃了，酸不溜秋的。”


  楚瀝瀝頭也不抬的回應道：“你醜，挑的果子才酸，我吃的都是甜的。”


  海生將貝齒磨得咯噔響，我這麽標誌也叫醜？：“好歹我五官拚在一起還算精致，笑帶梨渦，細腰長腿的，哪一樣不是張開後美人的高端配置？我要是醜，那你也跟隻醜上天的癩蛤蟆差不了多少。”


  好在楚瀝瀝隻是上下打量一番正襟端坐的海生，長得確實像個美人胚子。看在她長得還算有模有樣的份上，他未同小姑娘一般見識，選了幾顆甜的果子放到海生麵前，命令道：“這些吃了。”


  海生不敢再吱聲，生怕黑心人找他秋後算賬。


  好在楚瀝瀝方才給她的果子確實都是甜的，她這才好不容易填飽肚子。


  楚瀝瀝的神情又變回肅殺，海生知道他脾氣陰晴不定，不願主動與他搭話。他一連幾日沒有睡個好覺，此時眼底已經露出些許倦色，指了指有月光灑下的地方：“你睡這，以後晚上睡覺都睡月光能照到的地方，對你修行有好處。”


  待海生連滾帶爬到帳篷門口，楚瀝瀝這才背倚帳篷梁，沉沉睡去。


  這一日的苦行僧日子終於熬到頭，她在地毯上擺了個渾身舒暢的姿勢，幾個深呼吸後，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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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天才蒙蒙亮，海生睡了一宿安穩覺，連氣色都好了許多。


  還未睜開眼，她就聽到耳邊久違的慈愛之音：“小海，起來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