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殊途同歸
他沒有點破，誰都有秘密，也有苦衷，歐陽小雲如此，他懶爺也不例外。
海生這陣子，名聲竄起的速度太快，懶爺隱隱有些感覺到，要有大事發生了。
“在你之前，皓南大陸提煉出的純度最高的醒神液，才不過百分之八十九左右。這個純度，在當時，引發了整個皓南大陸的震蕩。小海你可知自己提煉的醒神液已經達到百分之九十七的純度？百分之八十九以上，純度每提高百分之一都是一道天塹，純度越高，難度越大。你卻直接提升了百分之八，你說了得嗎？”懶爺垂眼看向海生，眼神和煦，聲音溫和的反問道。
“這麽說我還真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那我要去跟同門得瑟。懶爺，你不知道，這裏好多人勢利眼，見我修為低，老對我冷嘲熱諷。”海生一臉驚訝地眨著眼，滿心歡喜地看向懶爺。
小海在小彌嶺到底是怎麽生活的？為何想到的第一件事，會是要去得瑟。
懶爺思忖片刻後，想到海生的煉藥天賦應該很快就會在楚天宗傳開，即便小丫頭不得瑟，大概也會有人去找她考證事情真假，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攤開了說，數十張嘴幫她宣傳，好過她一個去解說。
三個呼吸後。
“可以呀，你開心就好！”懶爺神色自然柔和的回應。
不過醒神液藥效過於特殊，他需要提醒海生一二。
“小海，你可知道玄品靈品品階的醒神液還有另一個鮮為人知的名字？”
海生搖頭：“什麽名字？難道跟吸引獸族有關？”
“對呀，玄品良品醒神液又名進階水，它不光能將任何種族的元神提升一個境界，它的氣味還對獸族具有天生的吸引力。那些普通獸族在服食進階水後，有一半的幾率開啟靈智，所以，你練成醒神液後，才會引發蟻災和獸潮。”
“啊……那.……那些螞蟻……”海生越聽覺得越神奇，也越聽越覺得緊張。她長大嘴，聽到還能給獸族開啟靈智，海生心底頓時一顫，話都說不完整了。
“小海，你不用著急，靈液不是全被你收在瓶子裏了嗎？那些螞蟻吃的不過是些藥渣殘餘，是不會成功的。不過，醒神液以後若是煉製，千萬要有人在旁邊替你護法才行，否則，像今天這樣的蟻災獸潮還會隨時發生。”懶爺邊安慰海生，邊提醒著。
海生難得聽話的點點頭，喃喃自語道：“明後兩天還要煉藥，看來隻能換其它藥方練習了。”
“明後兩天還要繼續嗎？小海，你在哪個煉藥室，我明天去看看你！”懶爺對海生始終不大放心，關心的問道。
海生修為淺，煉藥本身對她來說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更何況她身邊沒有人指點。
海生立即將自己租了一個季度煉藥室的事情告訴懶爺，二人相約明日清晨，天剛放亮的時候，在煉藥閣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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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還未亮，懶爺事先去煉藥閣詢問了有關九號煉藥室的情況。
不問還好，可當他聽人提起九號煉藥室發生兩次炸鼎死人的事情後，心裏突然傷感。
關於九號煉藥室，懶爺知道幾件更加久遠的傳聞。
據說，九號煉藥室曾經走出過皓南大陸最偉大的一位煉藥師，這位煉藥師便是楚天宗上一任宗主，醒神液百分之八十九純度的提煉者。
還出過一位震懾八方的毒師，這位毒師有一句至理名言：藥道與毒道最終殊途同歸。
二者都是煉藥，規行矩步無法成就煉藥大道，隻有不斷嚐試，獲得真正適合自己的煉藥手法，才能開拓一片全新的煉藥領域。
毒道向來講究奇詭莫測，藥道則講究傳承與開拓。
數百年來，皓南大陸的藥道，已經少出不世奇才，但毒道一直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修習毒道之人，不足藥道的千分之一，但毒道近百年發展極為迅速，與藥道發展趨勢正好相反。
懶爺不能改變海生入門時間短，缺少貢獻值的狀態，隻能盡他所能的，降低海生在煉藥時的受傷幾率。
聯想到海生前兩日的煉藥成就，懶爺對海生成為煉藥師，滿滿的期待，仿佛看到海生就是下一個不世奇才的煉藥師從樓梯，朝他徐徐走來。
海生的天賦和領悟能力，即便在東黎聖界，也能排進前十。她能走這一條修煉之路，懶爺很欣慰。
他不會教海生怎麽走好下一步，隻是在她每次需要幫助的時候，都會及時出手。
對於海生，他總覺得，他和她之間，存在著某種聯係，不是血脈，也非男女之情，更沒有兄妹之間的情感，卻始終讓他有種惺惺相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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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閣樓宿舍，雙手摸出腰包中所剩無幾的醒神液，時而開懷大笑，時而感傷皺眉，時而揚眉吐氣。因為她煉製出的醒神液功效，海生不敢再繼續煉製，尤其當她想起今日漆黑發亮的蟻河，又見到成千上萬隻獸族成員從小彌嶺退走，海生感慨萬千。
她坐在桌前，要麽望著天花板發呆，要麽盯著醒神液容器入神：“不同品階的靈藥功效差異巨大，不知道煙宇閣有沒有關於這方麵的書籍介紹，我的那一個時辰的門票，看來更能無盡其用了。
海生早年修煉，養成了自己摸索的習慣，所以很多時候找到問題的關鍵，就會自己去鑽研，這正是成就藥道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
“日後我要煉製出比醒神液厲害百倍千倍的靈藥，我的目標，怎麽能讓醒神液給嚇得退縮了。我是有夢想，有目的的，身邊又有懶爺和師父護著，即便再危險，我也能克服的！”
半晌後，海生咬牙，她可以避開對自己和身邊的人危害性極大藥方，但對於煉藥，海生更加執著了。
第二日清晨，海生洗漱完，步伐堅定地走到煉藥閣門口，眼神毅然決然地看向正對著她的二樓九號煉藥室。
“我今天要練出三種靈液，再留一部分時間把禦靈液試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