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往事已矣
“你讓我嫁給柳長眠,就是為了能跟好的保護玉玨?”蘇如煙問。
“柳長眠是個老成之人。你跟著他,會比跟著冷星豪更加安全。你安全了,玉玨也就安全了。”
“在你眼中,我難道不如一個玉玨嗎?”蘇如煙問。
“你的確不如這個玉玨。”蘇勤天毫不猶豫的說。
聽了蘇勤天的話,蘇如煙吃了一驚,接著就是心涼。
“你不要怪為父說話難聽。不隻是你的性命不如這個玉玨重要,咱們家任何人的性命都沒有這個玉玨重要。現在,我把你爺爺告訴我的話我再告訴你,頭可斷,血可流,玉玨不能丟。”
院子裏的香已經燃去一多半了。
眾人都焦急的看著蘇如煙,等待著蘇如煙的選擇。尤其是柳依依,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痛苦的煎熬。
蘇如煙現在所承受的煎熬也不比柳依依小。
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邊是父親再三叮囑的遺命。到底該如何選擇?
時間在無情的流失。眼看香就要燃燒完了。蘇如煙終於做出了自己選擇。做出了一個作為母親都會做出的選擇。
蘇如煙轉身回到房間,不一會,她拿著一個木盒出來。
在蘇如煙出來的那一刻,柳依依淚流滿麵。現在,她明白自己在母親心中的分量了。
“木盒裏可是玉玨?”方子蠻問。
“當然是。”蘇如煙說。
“打開,讓我看看。”方子蠻說。
蘇如煙打開木盒,拿出玉玨。方子蠻是見過其他的玉玨,他看到蘇如煙手裏的這個和他所見到的一模一樣,便知道玉玨是真的了。
“好了,放回去吧。”方子蠻說,“把玉玨給我。”
蘇如煙拿著玉玨,正要朝方子蠻走去,冷星豪擋在蘇如煙前麵,說:“你先把依依放了,我就給你玉玨。”
“你先給我玉玨,我再放人。”方子蠻說。
“你先放人。”冷星豪說,“給你了玉玨,你若是不放人呢?”
“這裏可是‘長風鏢局’,我若是拿了玉玨不放人,能走出去鏢局嗎?”方子蠻說,“我的目的是玉玨,不是殺人。我要是想殺柳依依,半年前我就殺她了。”
“你讓開路,我相信他。”蘇如煙說。
既然蘇如煙如此說了,冷星豪也就不好在阻攔了。冷星豪閃身,蘇如煙從冷星豪身邊走過,徑直來到方子蠻跟前。
蘇如煙單手托著盒子,遞給方子蠻。就在方子蠻剛要伸手拿盒子的那一瞬間,一個黑影從天而降。還沒等蘇如煙明白怎麽回事,黑衣從方子蠻和蘇如煙之間略過,蘇如煙手裏的盒子也不見了。
黑影奪走盒子後,一個“鷂子翻身”,正要離開。忽然,鏢局中又出現了一個灰衣人。灰衣人連出三掌,擋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在灰衣人的逼迫下,黑衣人靠牆而立。
瞬間的功夫,鏢局內多出了兩個人。眾人都很驚訝。
方子蠻見木盒被黑衣人搶走,知道柳依依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便放了柳依依。
黑衣人的出現,並沒有驚嚇住瑤光。因為瑤光的心全部放在柳依依身上。所以,在黑衣人現身躲盒子,灰衣人阻攔黑衣人這些事情都沒有改變瑤光對柳依依的注意。
所以,在方子蠻放了柳依依後,瑤光忙走過去,扶著柳依依,說:“師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柳依依說,“師弟,我告訴你,以後你別再輕視自己的性命了。你的性命是屬於你父母,你不能做出對不起你父母的事情。”
“我知道了,師姐。”瑤光說。
“你是什麽人?”灰衣人問。
“你又是什麽人?”黑衣人問。
黑衣人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從地獄裏發出。瑤光見柳依依安全了,才把注意力放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不僅穿著黑色衣服,還用黑布包裹著腦袋,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我是‘長生門’四大護法之一的金麟子。”灰衣人說。
聽到“長生門”四大護法,冷星豪心裏一震。江湖上,雖然一直傳言“長生門”四大護法,可是,人們所知道隻有三個人,彌頭陀,鬼婆婆,方子蠻。而這個金麟子一直沒有露過麵現在竟然在這裏出現了,冷星豪覺得,這個金麟子應該非比尋常。
“二哥,你來了。”方子蠻走到灰衣人。
“我若不來,你能完成任務嗎?”灰衣人金麟子說。
“我也不知道半路殺出這麽一個人啊。”方子蠻說,“他不敢依真實麵目見人,我想,一定是他認識咱們在場的某些人,又或者說是咱們在場的某些人認識他。”
“不管他是誰,都必須把他手裏的玉玨給搶過來。老四,上。”
金麟子一聲令下,方子蠻和金麟子兩個人,分作左右,同時襲擊黑衣人。黑衣人把玉玨放在懷裏,同方子蠻和金麟子打起來。
黑衣人的武功雖高,可畢竟也招架不了“長生門”兩大高手的夾擊。不要說黑衣人了,江湖上,恐怕還沒有那一個人能招架住金麟子和方子蠻的夾擊了。所以,三十招後,黑衣人就落於下風了。
又過了十招,黑衣人腳下一個踉蹌,身子晃了晃,身上的木盒掉了出來。方子蠻去撿木盒,金麟子則攻擊黑衣人。
丟失了木盒,黑衣人急了。他越是著急,招式上的破綻就越多。眼看黑衣人就要斃命了,黑衣人大聲喊:‘此時不出,還待何時?’
話音未落,十多個暗器朝方子蠻飛去。方子蠻躲閃過一些,但還是有一些打在方子蠻身上。方子蠻一聲慘叫,張嘴吐了一口血。
不待方子蠻身子倒地,金麟子一個箭步,攔住方子蠻。隨即,他抱著方子蠻,越牆而逃。黑衣人正要去追金麟子,冷星豪大聲喊:“不要走了,柳長眠,我知道是你。”
冷星豪的聲音很大,眾人都聽到了。尤其是柳依依,她聽冷星豪喊黑衣人是柳長眠,更是一臉的驚訝。
“你胡說什麽?老夫不認識柳長眠。”黑衣人說。
冷星豪沒有搭理黑衣人,他從地上撿起一個針,然後,冷星豪拿著針,來到蘇如煙跟前,說:“你認識這個針嗎?”
蘇如煙看到冷星豪手裏的針,身子晃了晃,險些摔倒。冷星豪忙扶住蘇如煙,蘇如煙茫然的問:“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這就是要問他了。”冷星豪用手指著黑衣人說,“柳長眠,你既然把你的朋友帶來了,為什麽不讓他出來啊?”
冷星豪的話音剛落,從鏢局外麵走進兩人,前麵的人是常波如,後麵是一個中年人。兩個人的步伐都很慢,但是很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積重的歲月上。
“你們出來幹什麽?”黑衣人問。
“我們都出來了,你還有必要蒙著臉嗎?”常波如說,“事情都過去十八年了。今日,咱們都在這裏,是該做出了解了。”
“了解,什麽了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黑衣人說。
常波如和中年人來到蘇如煙跟前,兩個人給蘇如煙鞠了一個躬。
“夫人,對不起。”常波如說。
蘇如煙看著常波如和中年人,一臉茫然。
冷星豪走過去,看著中年人說:“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辛莊的辛歸吧?”
“辛歸是我父親,我是辛劍。”辛劍說,“我父親三年前就死了,他去世前,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情,害了一個不該害的人。所以,父親要我來替他賠罪,父親不奢求你們能原諒,父親隻希望夫人不要再受傷。”
蘇如煙慢慢的朝黑衣人走去。黑衣人說:“你不要過來,我會殺了你。”
“好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蘇如煙說,“我真是瞎了眼睛了,跟著你十八年,竟然沒有發現你的真實嘴臉。十八年啊,你難道還想隱瞞下去嗎?今日,孩子也在這裏,你難道不想給孩子一個交代嗎?”
“不要跟我提孩子。”
黑衣人發怒了,他一氣之下,取下頭上的黑紗,露出了真麵目。
雖然柳依依已經猜到黑衣人會是柳長眠了,可是,當她看到柳長眠的麵目時,依然大吃一驚。
“爹,你為什麽要騙我們?”柳依依問。
“欺騙是他的本性。他已經習慣欺騙了。”冷星豪說,“柳長眠,十八年了,你要是真男人,你就把十年前你說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我說出來能怎樣,不說出來又能怎樣?”柳長眠說,“十八年了,好多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我就算說出來,讓你知道了,你還能回到從前嗎?”
“你知道我住在鏢局,做你的下手,幫你這麽多年為了是什麽嗎?”冷星豪問。
“你當然是為了蘇如煙。”柳長眠說,“你不甘心她嫁給我,你想帶走她。”
“我要是帶走她,我們兩個人早就走了。十多年來,我在這裏就是在等待機會,等待想今日這樣的機會,我要讓你,還有你們的同夥親口說出你的卑鄙計劃。然後,我再把如煙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