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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剛才那聲音……是姐姐?

  一陣風吹的四周草木微動,空氣中隱隱夾雜著淡淡桃花香。

  除此之外,空無一人。

  她雙眸銳利橫掃四周,確認無人犀利視線才慢慢斂起。

  趴在背上的顏襄察覺到風滄瀾剛才的不對勁,軟聲詢問,「雲朝,怎麼啦?」

  風滄瀾收回思緒搖頭,「沒事。」

  話落,她轉身順著顏襄所指的方向繼續前行,纖長睫毛半垂遮眼了眼底那濃郁的悲傷跟幽涼。

  當真是幻聽。

  安然是死在她懷裡,是在眼前一點點煙消雲散。

  怎麼可能,再聽到安然的聲音。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現在都開始出現幻聽了嘛。

  一定要!儘快復活安然!

  雖然……奪逆鱗提升靈力手段不正當,但……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不正當便不正當,她從來就不是正當善人。

  風滄瀾背著顏襄七拐八轉之後,身影逐漸消失。

  二人身影完全消失后,兩個身著綠色衣裳的侍女架著一個衣衫襤褸,渾身是血的女子走出來。

  其中一個侍女抬頭看向兩道身影消失的方向,「剛才沒有被帝姬看見吧?」

  「龍君說了,帝姬單純曾經又跟她交好,萬不能讓帝姬再跟她有來往,不能讓她帶壞帝姬。」

  另一個綠色衣裳的侍女側頭看著被架在手裡,滿身傷痕,體無完膚的人冷嗤一聲,滿是譏諷,「咱們龍君可是整個八荒島最美的美男子,又是龍族之首,這人竟然敢在洞房花燭跑了!」

  「就算她是鳳族的人又如何?今日鳳族來人,還不是要乖乖給咱們龍族賠罪。」

  「快帶走,龍君可發話了她不能死,死了我們就倒霉了。」

  交流完,兩個侍女架著衣衫襤褸、渾身是血的女子離開。

  與其說是架著走,更準確點來說是拖。

  被拖走的女子渾身是血,氣若遊絲儼然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

  凌亂的頭髮將她整張臉遮擋,髮絲跟血跡黏在一起,散發著令人作嘔血腥味。

  那被髮絲遮住的一雙小鹿眼微動,灰沉沉的眼眸忽的閃過一絲亮光。

  她輕微掙扎想要抬頭,剛走動作就被兩個侍女遏制住。

  本就渾身是傷氣若遊絲的她,那點力量跟抗爭無異於蜉蝣撼樹。

  「還有力氣動,看來是死不了了!」扶著的一個人猛力一推攘,渾身是血的人一個踉蹌身體前行倒在地上。

  另一個侍女趕緊上前扶住其肩膀,不贊同的看向推攘的同伴,「你這是做什麼?她好歹也是龍君明媒正娶回來的……」君妃二字到嘴邊沒敢說出來。

  推攘的侍女聽到這句話譏諷一笑,滿臉不屑,「明媒正娶?」

  「她可是在洞房花燭逃跑了!」

  「這是打龍君的臉,把整個龍族的顏面踩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她身份還是在那裡,你別胡來。」侍女一邊說一邊扶著人起來。

  那人聽到這句話彷彿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身份在那裡?」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以前龍君的確對她情根深種,甚至不顧龍鳳兩族積怨已深強娶。」

  「但!那都是以前!」

  「如今龍君身邊有瑤妃,很快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兩人爭執,被扶起來的人就像是全身力氣被抽走了一般軟趴趴的。

  她費力回首,看向剛才聲音響起的方向。

  剛扭頭還未看到,就被兩個侍女架住拖走。

  小鹿眼染上一片水霧,滿是急色,卻無法表達,無法出聲。

  剛才那聲音……是……姐姐?

  她聽錯了嗎?

  對啊。

  肯定是聽錯了,這裡可是八荒島,姐姐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當時消失,姐姐一定非常難過痛苦。

  她要快點離開八荒島,快點拜託那個瘋子,快點去找姐姐!

  那雙喊著淚花的鹿眼滿是堅定,臉上出現了類似風滄瀾剛才同樣的情緒。

  「到啦~」

  顏襄嬌軟的聲音響起,風滄瀾慢慢將其放在旁邊的軟塌上。

  「這裡就是我的家啦,這段時間就要麻煩你也待在這裡啦。」

  顏襄望著風滄瀾,濕漉漉的雙眼滿是期待,一襲鵝黃色紗裙襯托的整個人俏皮靈動,絲毫看不出來之前那道嬌蠻,倨傲的聲音出自她口。

  如今怎麼看,都是一個從小被捧在掌心裡,沒見過黑暗,沒經歷過毒打的小公主。

  也是了。

  她是龍族帝姬,哥哥是龍族首領龍君。

  看來是被那龍君保護的不錯。

  「多有打擾。」

  風滄瀾清冷的聲音不卑不亢,如松如柏,恭敬卻又不狗腿。

  顏襄呆愣看著,抿著櫻桃小嘴臉頰微微薄紅。

  這人知道她是帝姬竟然還是這模樣。

  因為哥哥嚴厲,族人聽到龍君、帝姬就害怕的不敢說話。

  這個人不止長得好看,膽識也不錯。

  模樣不輸哥哥,氣質膽識都不錯,若是族人就不不會有那麼多難題了。

  顏襄看的入神遲遲沒有應聲,好一會兒反應過來臉頰「刷」的一下緋紅一片。

  她!竟然看呆了!

  顏襄飛快挪開目視線,目光閃爍,說話的聲音有些急促,「不……不打擾,你也是幫我治腿嘛。」

  「那我仔細看看傷勢。」

  風滄瀾走來,撩開錦袍蹲下,一手捏著顏襄腳踝一手慢慢脫繡花鞋。

  這樣的動作換了別人來做定然是粗俗不堪,甚至直接被當成僕人。

  可他卻完全不同。

  一個脫鞋的事被他做的優雅,彷彿在做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舉手投足間風骨極佳,顏襄看的心跳加速。

  風滄瀾認真檢查著腳踝,目光在白軟的腳上寸寸檢查。

  顏襄見那視線聚焦腳上,存在感太強完全不容忽視,臉頰又紅了幾分。

  「怎……怎麼樣?」她聲音有些發顫,風滄瀾將捏在手裡的玉足放下,「初步判斷,應該是沒大礙。」

  風滄瀾聲音一落,顏襄臉上瞬間浮現一抹急色,正糾結怎麼開口,風滄瀾清冷平和的聲音再響起,「不知道是不是傷到內部,需要再觀察幾日。」

  「對對對!」

  顏襄立馬捂住胸口,慘白著小臉一副痛苦極了的模樣,「可能是摔出內傷了,我腦袋好疼啊。」

  她捂著胸口,一本正經說著腦袋疼。

  風滄瀾半垂的眼帘下眸色微閃,清冷的聲音再響起,「我給帝姬看看。」

  她的手落在其頭頂,顏襄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捂著的是胸膛。

  噔——

  她只感覺腦子裡咯噔一下,臉紅的直冒煙。

  強行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情況,她偷偷抬眸瞄向風滄瀾。

  顏襄坐著,風滄瀾站著這樣刁鑽的視覺,呈現出來的依舊是沒有瑕疵的臉。

  收回視線,這才察覺到兩人幾乎貼在一起,一股淡淡香味鑽入鼻尖,她本就緋紅的臉頰此時此刻紅的似能滴血。

  「襄兒,你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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