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學的這麽像
之後溫亦寒便去觀察白如墨那張琴。
一邊觀察，還一邊給她解釋。
“雖說我事先也觀察過，但單純的‘觀察’和用身體去碰觸的感覺並不完全一樣。”
“你雖然是偷懶，但不得不說用對了方法，隻有這樣才能改的更完善。”
“那你之前還想讓我自己學，分明就是敷衍嘛……”
白如墨吐槽了一句，之後又有些尷尬地開口。
“話說，你就不能像我平時和你說話時那樣，同我在識海中對話嗎？”
“聽著自己的聲音同自己說話，那感覺可真是太奇怪了。”
“嗯……”溫亦寒沒在開口，他自己的聲音卻在識海中響起，“我也覺得用女人的聲音說話怪怪的。”
“接下來我先做個基本的調整，你留意著點，以你的聰明才智，萬一能學到什麽呢？”
這話擺明了是調侃啊。
白如墨十分遺憾現在自己的身體被溫亦寒站著，不然一定要撇撇嘴。
白如墨不知道以往的溫亦寒是以一個什麽角度來看到她的一舉一動、看到她周圍的一切的。
如今她的靈魂蜷縮在識海之中，隻能看到這具身體的周圍，所以她看不出如今的自己，也就是溫亦寒的神情是怎樣的。
但是從溫亦寒拆下琴弦時候有條不紊的動作、以及不緊不慢的用靈力來灼燒琴弦時的節奏來看，白如墨能感覺得出來，他對這種事情做的極為熟練。
就像她本身懂醫術所以練習過幾次之後就對煉藥十分熟練一樣。
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裏的熟練。
所以他一個劍靈，不僅會煉器，還如此熟練，這是不是說明，他成為劍靈之前就對此十分熟練了呢？
她不由就開始發散思維、胡思亂想起來。
“要吃飯了。”
溫亦寒忽然開口，白如墨聞言就是一愣：“啊？”
她剛剛隻顧胡思亂想了，這時間過的這麽快嗎？
溫亦寒的聲音略有些無奈，他輕笑了一聲在識海中說：“要吃飯了，要換回來嗎？”
白如墨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說：“別了吧，反正你直接去吃飯明音也看不出來什麽。”
她的聲音猶有餘悸。
“靈魂被拉扯的感覺太難受了，能少經曆一次就少經曆一次，還是等你都弄好了再換回來不遲。”
溫亦寒“嗯”了一聲：“好。”
晚飯的時候，明音也會和白如墨閑聊幾句。
溫亦寒借用白如墨的身子每次都對答如流，沒讓明音看出來半點破綻。
事後白如墨忍不住就誇讚了幾句：“行啊你，學我說話學的這麽像。”
不管是語氣還是神態，甚至就連小動作都和她別無二致，也難怪明音發現不了問題。
溫亦寒一邊借助白如墨的身體，用自己的靈力淬煉那一根根的琴弦，一邊在識海中回應她。
“見的多了，模仿你並不算難，再說就算搞砸了，這不是還有你這個本尊兜底嗎？”
白如墨忍不住又想撇嘴了……
是夜，溫亦寒淬煉琴弦直到深夜。
白如墨如今是靈魂狀態，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困，她隻是忍不住好奇地問溫亦寒：“你一點都不困嗎？”
“有一點，有身體還是挺麻煩的。”
溫亦寒說完繼續淬煉琴弦。
白如墨本想問一句困你還不睡覺？
後來一想好像也能明白過來，畢竟溫亦寒是男子，用她的身體調整琴弦是一回事，用她的身體睡覺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要是溫亦寒主動提出用她的身體來睡覺，她搞不好會主動把身體搶回來。
不過一日的時間不睡覺還是不太好。
畢竟她的身體還有傷，先前給自己下的毒也沒有徹底解去。
況且，中間有一段時間是要用靈氣來溫養整張琴，這時候不需要誰盯著，不睡覺好像也沒事做。
這一點上溫亦寒頗為有分寸，拿捏了一個合適的時間就和衣睡去了。
白如墨在識海中晃蕩了一會兒，見溫亦寒沒有對自己的身體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總算也放下心來。
第二日一早，早飯過後溫亦寒便開始進行整張琴最後的調整。
期間他也問了一點白如墨的意見。
“這‘尋墨’二字還留在這裏嗎？”
不等白如墨開口，他又問道：“這是琴的名字吧？一張名叫尋墨的琴？”
他的語氣中帶了幾分笑意，似乎是想到了白如墨以後抱著琴說她的琴叫“尋墨”的樣子。
抱什麽琴？還是抱著鳴鋒劍更好一些。
“唔……”白如墨想了想，還是說，“留著吧，反正也不明顯。萬一哪日需要辨認尋墨的字體了，這還是個參考呢。”
溫亦寒皺了皺眉頭，語氣中帶了一絲不滿：“你好像對尋墨挺上心的。”
“這不是廢話嘛。”
白如墨不以為然：“雖不知道他人在哪裏、為什麽要給我鑄劍，但他毀了我的清譽總是沒錯的。”
“這事兒我可都好好在心裏記著呢，等哪日遇見了，我非得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順便找他算賬才行。”
“所以那幾個字還是要留著，萬一這是一條線索呢？”
“好好好……”溫亦寒無奈，“給你留著。”
正吃飯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再後來甚至是踹門聲。
明音放下筷子，猶豫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溫亦寒用著白如墨的身子輕瞥了外麵的院門一眼，放下筷子起身說：“走，一起出去。”
兩人一同到了院裏。
明音剛剛打開院門，迎麵便飛來一腳。
她想躲開，但是速度不夠根本躲不過，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一腳向她踹來。
千鈞一發之際，已經到了明音身後的“白如墨”也抬起了腳。
狠狠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腳踝上，溫亦寒硬生生攔下了對方這一腳。
之後他借著反衝力往後退了幾步，順勢還把明音給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這一退，他倒是看清了上來就踹人的是誰。
有些陳舊的院門外，黑著一張臉剛剛站穩的正是白星蒼。
而他的身後，還遠遠地跟了不少人，除了眉頭微蹙的大長老之外，估計都是來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