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不開心
白如墨撂下白浩平便回去繼續煉藥了。
而白浩平則在天音苑門口皺著眉頭站了一會兒，這才若有所思地離開。
白如墨回去房間之後，坐到了原本溫亦寒坐著的位置，一邊看他控火，一邊若有所思地開口了。
“你說……白浩平這麽執著於白浩峰，這要是還能找到白浩峰，他倆會不會成為朋友呢？”
溫亦寒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說：“難說，我覺得他對當初輸給白浩峰還是耿耿於懷。”
“想找到白浩峰，大概依然是為了一分勝負。”
“也對。”白如墨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是我想得簡單了，宿敵想成為朋友，哪有那麽容易呢？”
她倒是看過不少宿敵之間相愛相殺的故事，但故事就是故事。
白浩平心高氣傲，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能徹底服氣白浩峰的人。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總覺得心裏有些堵得慌。
為什麽會堵得慌呢？
就因為宿敵之間不能成為朋友嗎？
皺起眉頭思索的白如墨倒是沒注意到，她的話音落下的時候，溫亦寒的表情也變了。
白如墨說到那句話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
隻是這次不似以前那樣笑得如清泉叮咚一般暢快，而是帶著幾分憤怒和自嘲。
“也對，倒是我想得簡單了，宿敵之間想產生什麽感情，哪有那麽容易呢？”
“是我太傻了，居然真的拿真心來換你的權謀，還妄圖和你做夫妻……”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溫亦寒，本尊今日，和你恩斷義絕！”
她的聲音明明不大，但每一句話、每個字都重重地撞擊在溫亦寒的心上。
撞得他心口生疼。
撞到他喘不過氣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中泛起層層疊疊的懊悔與憤怒。
這一刻，他迫切想知道對方的身份，想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想知道，他記憶中的那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
“啊——”
白如墨的慘叫聲突然響起，一下子喚醒了沉浸在回憶中的溫亦寒。
“我我我，我隻是發了個呆，藥就全燒壞了，你不會是把煉藥當成煉器了吧？”
白如墨的聲音滿是痛心疾首，基本上和走了個神就發現自己燒糊了菜差不多。
溫亦寒這時候才發現，藥爐裏那些原本已經被精煉出藥液的藥草全部化成了灰。
看來是剛剛情緒太過激動，所以火勢太大了。
他沉默了一下，剛要道歉，就見白如墨突然湊了上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
溫亦寒下意識地就退了一步。
而白如墨則是看著溫亦寒那張近在咫尺卻滿布寒霜的臉，皺著眉頭問道：“你不開心？”
“不對，不止是不開心，你現在這樣子，分明是想殺人……”
她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不少，帶著幾分急切問道：“是回憶起什麽了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見溫亦寒冷著臉不說話，白如墨抬手攥住他的衣袖，輕聲說：“不管想到了什麽，都要冷靜，先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好麽？”
也許是兩人情緒共通，她能察覺到溫亦寒的情緒的緣故，看到他不高興，她總覺得自己心裏也怪堵得慌的。
比剛剛還要堵得慌。
所以想了想之後，她看著溫亦寒說：“要不這樣吧，我們不煉藥了，我陪你出門轉轉，散散心，好不好？”
這時候外麵聽到動靜的明音也衝了進來：“小姐，發生什麽了？您沒事吧？”
話音剛落，她便愣在了當場。
這是什麽情況？
且不說藥爐裏已經在往外冒嫋嫋黑煙了，就說白如墨身邊這位陌生公子……
這兩人到底是什麽情況？
她明顯察覺到，好像是這位公子不高興了，她的小姐在哄對方？
白如墨也沒想到明音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溫亦寒。
她輕咳了一聲，這才開口說：“沒什麽，就是煉藥的時候火候沒掌握好，失敗了。”
“明音，你按剛剛我們整理的藥量，再重新整理一次吧。”
明音在白如墨的門口站了片刻，見她沒有給自己介紹那位公子的意思，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而白如墨則是又看向了溫亦寒。
“想起了什麽？能給我說說嗎？”
她微蹙著眉頭說：“我能感覺出來，你現在……不僅不開心，而且很後悔，也很生氣。”
如果溫亦寒在她的識海之中，她可以感受到更多，但如今兩人的聯係沒有那麽深，她也隻能感受到這些足夠強烈的情緒。
溫亦寒低頭看了看白如墨。
記憶中那個自嘲而又憤怒的聲音和白如墨小心柔和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他有些分不清這兩個聲音是不是源自一人。
明明兩人的聲音很像，但語氣卻大相徑庭。
“我……不太想說。”
他皺了皺眉頭，放緩了語氣說：“沒事，你繼續煉藥吧，不用擔心我。”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話雖如此，他卻並未回到白如墨的識海之中，而是盤腿坐在了一旁，開始閉目養神。
白如墨看著溫亦寒那始終沒有舒展開的眉頭，忍不住也跟著皺了皺眉。
看來溫亦寒還是不想讓她知道太多有關他的情緒。
可是，他到底記起了什麽，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呢？
而且他為什麽會忽然回憶起來。
難道是她剛剛說錯話了嗎？
白如墨的心也不由亂了起來。
沒過多久，明音就重新整理好了藥草，給她送了過來。
白如墨便去外間處理藥材，隻留了溫亦寒在內室休息。
明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小姐……”
隻是話到嘴邊，她卻不知道怎麽問了。
白如墨當然知道她要問什麽。
“他叫溫亦寒，我和他是朋友。”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是普通的朋友。”
“總之下次再見到他，不用覺得奇怪，不過也盡量別讓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
明音聞言愣了一愣，順理成章的誤解了白如墨和溫亦寒的關係。
然後她咬著唇點了點頭：“是，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