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還算數嗎

  這個高級煉藥師在靈藥公會的地位不算低,再加上季峰有心幫白如墨一把,他這一喊,季峰立刻命人去請分會長過來。


  靈藥公會的分會長在聽到有人鬧事的時候原本是滿懷不悅的,可一聽到“鬧事”的人是白如墨,他臉上那明顯的不滿就微微一滯。


  阮向文事先特地打過了招呼,說白家這個廢物小姐和溫亦寒是一起來的,讓他萬萬不可怠慢了白如墨。


  有阮向文這個師門長老的吩咐在先,別說白如墨沒錯,就是白如墨有錯,他也得想辦法偏袒她了。


  在去考場之前,分會長特地找人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在靈藥公會的人看來,事情的大概無非就是白如墨考試作弊被幾位負責監考的煉藥師給抓住了,煉藥師依慣例處置,不服氣的白如墨卻嘴硬不肯承認,還動手打人。


  分會長聽完描述,皺著眉頭問:“那到底是誰說喊我過去的?這種事情,你們解決不了的話,不應該是執劍長老過去嗎?”


  理論上來說,靈藥公會的人要是解決不了這種問題應該找執劍長老才對。


  執劍長老身為季峰這個護衛隊長的頂頭上司,本身就是負責靈藥公會安全的。


  不等那個給他講述的人開口,一旁的季峰就不緊不慢地開口說:“是白家小姐要求見分會長的,為了大家的安全和臉麵,屬下便帶人來請您了。”


  至於這個“大家”是誰,自不必說,分會長在到了考場之後就看到了。


  高級煉藥師眼下還小心翼翼地舉著手裏的藥杵不敢動呢。


  從遠處乍一看高級煉藥師就像是在無聊擺著某個姿勢一樣,隻是細一看自會發現,他的周身,纏著幾根細如發絲的琴弦。


  琴弦之中有幾根已經割破了衣服,緊緊勒在了皮膚表麵,甚至還有些地方已經勒出了細細的傷口,不斷有血滲出來。


  因為琴弦的緣故,這個高級煉藥師隻能保持一個姿勢動都不敢動,偏偏他手裏的藥杵又大又重,就這麽保持一個姿勢用手舉著,他的整隻右臂都累到發酸了。


  所以看到分會長來了之後,他老遠便開口道:“白如墨!分會長已經來了,你是不是該放開我了?”


  白如墨抬眸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


  因為她還抱著尋墨琴,而琴弦又緊緊纏在高級煉藥師身上的緣故,她這一聳肩立刻帶動了琴弦,銳利的琴弦立刻在高級煉藥師的身上留下幾道血印子。


  其實琴弦那樣細,隻是在身上勒出傷口,能有多重的傷呢?不過是有點疼而已。


  但百旺城中知道白如玉是如何變成廢人的人們,對白如墨的琴弦多少是有點心理陰影的——誰想自己的經脈平白無故被幾根琴弦崩斷呢?


  所以稍稍一感覺到疼,那個高級煉藥師立刻緊張了起來:“你你你別亂動啊!”


  此時溫亦寒已經安安穩穩退回了白如墨的識海之中,而白如墨自己則是好笑地用手指按了按其中一根琴弦,笑眯眯地說:“應該是你別亂動才對。”


  “我要把琴弦撤掉了,你可要堅持住啊……”


  話音未落,她便將琴弦一按,把七根琴弦盡數撤了回去。


  高級煉藥師舉著他那隻超大號的藥杵在琴弦的威脅下小心翼翼地堅持了好久,身子都已經僵了。


  白如墨的琴弦一撤,他的身子下意識地就放鬆了,然後就被那隻又大又重的藥杵給帶到整個人都往前一栽。


  白如墨抱著尋墨琴連連退後幾步,特地給高級煉藥師騰開了地方,眼睜睜看著他連連向前衝了好幾步才緩住往前栽的勢頭,藥杵重重地砸到了地上,他才總算是停下了腳步。


  低頭看了高級煉藥師一眼,白如墨這才抬眸看向了主動向她走來的分會長。


  分會長見她看來,索性上前兩步,主動開口道:“白小姐,不知你找本會長有什麽事?”


  看在溫亦寒的麵子上,白如墨對他還算客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隻是想請教一下分會長,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怎樣才算是考試作弊?”


  說著她把當時的情況簡單明了地給分會長說了一下。


  介紹完之後,她不疾不徐地問:“我想,我要一個解釋,應該沒什麽錯吧?”


  分會長一聽,就知道問題在哪裏了。


  說到底,無非是別人信不信白如墨有這種天賦的事情。


  好多人都隻記得白如墨從小癡癡傻傻,是整個百旺城人盡皆知的廢物,卻忘了她當年出生的時候天生異象,震驚整個百旺城乃至臨城的人。


  如果沒有阮向文的叮囑,如果沒有溫亦寒的關係,分會長大概也會和其他人一樣,第一反應是白如墨在作弊,但有了阮向文的叮囑之後,他下意識地便沉下心來去思考了。


  白如墨能奪得白家家族大比第一名,足以見得她在修煉一途天賦極佳,已經超過了不少被稱作天才的人。


  這樣的人,能在煉藥一途有同樣強的天賦也不為怪吧?


  況且她煉製的還是中級靈藥裏麵最簡單的玄靈丹,有這樣的成績並不為過——有足夠經驗和實力的中級煉藥師就能做到,為什麽她就不能做到呢?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分會長點了點頭,對著白如墨拱了拱手說:“考試作弊不僅事關一個人的實力問題,也關乎聲譽問題,當然要有證據才行的。”


  “沒有證據就斷定白小姐在考煉藥師時作弊,這是我們靈藥公會的失誤。此事本就不是白小姐的錯,是我們沒能做好,還要請白小姐見諒了。”


  白如墨眨了眨眼睛,在識海中對溫亦寒說:“想不到,你這麽管用啊?”


  溫亦寒輕笑一聲:“不是我管用,是你本來就沒錯,但凡有一個肯仔細想一想的人,都不會惹出來這麽多事端。”


  這句話白如墨還是認同的,所以她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靈藥公會的分會長:“監考懷疑考生作弊本來也沒什麽錯,隻是沒有足夠的證據還要下論斷就不對了……”


  “不過說到底這並非分會長的錯,我可不好意思怪分會長。”


  她沒說原諒不原諒那幾個監考煉藥師的事情,而是端端正正給分會長行了個禮問:“我隻想知道一件事,那我這考試成績還算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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