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白浩峰
白如墨正猜測著,溫亦寒突然就停了腳步。
再往前走,就是滾滾岩漿,隻有隱隱露出來的幾塊石頭可以落腳。
從他們這個角度看過去,還能看到一具體型極大的蟒蛇的殘骸。
正是鱗星蟒的殘骸。
看著眼前一片火烈紅色,溫亦寒低聲道:“白浩峰就在附近。”
他的目光直接落向了某處,那裏恰巧是先前九天魔尊設下的結界所在。
隻不過結界被溫亦寒破壞之後,那裏隻剩下了一堆被岩漿灼得滾燙的殘垣斷壁。
白如墨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她在識海中低聲問:“如果白浩峰在那裏,是不是證明,他們在找九天魔尊?”
溫亦寒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才在識海中說:“不確定。”
“如果以前他們就篤定九天魔尊的傳承在這裏,也不會等到如今才來了。”
“而且我想,你潛意識裏還是不希望白浩峰被那些人控製、成為他們的傀儡的吧?”
“具體如何,咱們還是先過去看看再說吧。”
白如墨點了點頭,回身對其他三人說:“他應該在那邊的角落裏,看來我們要橫渡岩漿了。”
說著她還專程看了祝文宣和白浩忱一眼:“如果你們不打算過去,可以暫且留在這裏。”
至於白浩平,她壓根沒問。
就憑白浩平對白浩峰執念到都有感應了,她也無需在多問什麽。
祝文宣行了個禮說:“主上和白小姐在哪裏,屬下自然也要在哪裏。當然,若是白家二少爺想留在這裏,屬下也會替白小姐護好他的。”
白浩忱聞言心思電轉,最後還是點頭說:“反正都在這裏了,留下也沒意思,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說:“我也想知道,現在的白浩峰變成了什麽樣子。”
雖說白浩峰並非白家血脈,但當年哪個白家血脈的年輕子弟在修為天賦上沒有被他橫壓一頭呢?
白浩忱確實沒有白浩平對白浩峰那樣的執念,但他也想知道,現在的白浩峰究竟如何了。
如果白浩峰被那些人控製著墮入魔道,那可真是狠狠打了整個白家年輕一輩人的臉。
他們都打算去了,聞風自然也不會留下來。
反正就連當初凝氣五層的白如墨都能靠著在岩漿中的巨石上躲閃而勉強躲過去,現在的一行人自然也沒什麽問題。
一行五人一虎很快就仗著靈巧的身形穿過了那一大片的岩漿池子。
這次有靈氣罩護身,他們甚至沒像白如墨上次那般衣服被岩漿灼燒的特別狼狽。
隻是穿過那一片岩漿池子,到了白浩峰可能所在的地方之後,他們便真正落入了岩漿池子的中心,周圍都是滾滾岩漿,那熱度完全不是靈氣罩可以隔絕的。
除了溫亦寒麵色如常之外,眾人紛紛見了汗,就連祝文宣的額頭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上次溫亦寒急於打破結界找尋白如墨,並沒有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如今再看那些殘垣斷壁,便能隱隱看出來,這一處原本應該是直接在山洞裏掏空的山間密室。
密室的牆壁用的都是現成的山石,那些被破壞的山壁裏,有的裏麵還隱隱夾雜著一兩塊鱗星礦。
而且這一處的構造還蠻複雜,居然不是一間密室這樣簡單,倒像是一個大的套間。
五人互相對望之後,十分默契地分作兩路。
白如墨和溫亦寒抱著聞風一起,祝文宣則帶著白浩平、白浩忱兩人走另一旁,開始找尋白浩峰的下落。
走在滾燙的地麵上,白如墨在識海中問溫亦寒:“你說,他會不會發現九天魔尊的傳承地?”
就算白浩峰是白如墨的哥哥,她也不希望對方得知九天魔尊的傳承地所在,更別說白浩峰現在立場未知了。
當然,從私心來說,白如墨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過這裏有九天魔尊的傳承。
不止是為了避免那些人知道她在修魔,還有更深的、不想被其他人打擾的私心。
雖然對九天魔尊仍然有幾分抵觸,但意識到對方或者說自己真正的身份之後,白如墨已經漸漸在接受了。
哪怕這裏隻是一處傳承地,她也不想被任何人發現、被任何人打擾。
“不會的。”溫亦寒握著她的手,在識海中說,“那一處和這裏並不相通,那裏隻能依靠陣法傳送過去。”
“而且你忘了嗎?我們上次離開的時候,那處地方半分魔氣也沒有了。沒有力量的支撐之後,已經徹底坍塌了。”
白如墨點了點頭,繼續用肉眼尋找白浩峰的下落。
和白浩平那種不知道哪裏來的感應不同,她能敏銳地察覺到那一絲魔氣就在附近,隻是並不能察覺到十分精確的方位,所以接下來就得靠眼睛來找了。
周圍的灼熱感一直沒能散去,白如墨額頭滾落的汗水都要糊住眼睛了。
她抬手擦了擦汗,卻不防在手落下去的時候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衣角。
心中一突,白如墨沒有出聲,而是在識海中說:“是他!”
下一刻,溫亦寒和聞風都動了。
白如墨再追上去的時候,溫亦寒和聞風正一左一右攔在黑衣人的麵前。
而黑衣人明顯感受到了麵前這一人一“貓”的實力極強,所以緊繃著後背,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緊張防禦的狀態。
他的身上,那一絲魔氣若隱若現,雖然十分微弱,白如墨卻能清清楚楚地察覺到。
同樣的,還有一絲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那人周身。
她忍不住就鬆了一口氣,放緩了聲音開口道:“哥。”
麵前的黑衣人一下子就放鬆了不少,回過頭來看向白如墨。
那是對白如墨來說無比陌生又無比熟悉的一張臉。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在身體的記憶中,卻又無數次地麵對這張臉。
除了眉宇間隱隱多了一絲黑氣,除了常穿的白衣變成了黑衣之外,對方和記憶中的白浩峰沒有半點分別。
他上下打量了白如墨一番,這才緩緩勾起嘴角,柔聲道:“阿墨,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