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白如墨的手筆
果不其然,百旺城這些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白如墨話裏的“鱗星礦脈”四個字吸引了。
是啊,他們怎麽忘了?
這下麵到底有沒有東西、如果有的話是被誰得了,這件事大家不得而知,但他們的頭頂就是範圍超大的鱗星礦脈,這可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經過白如墨的“提醒”之後,眾人立刻開始討論鱗星礦脈的問題。
望家的管事咳嗽了一聲,引起眾人的注意之後才說:“咱們被控製之前,可正在商量這鱗星礦脈的歸屬問題呢,依我說,咱們現在就上去,繼續如何?”
白如墨見狀偷偷看了祝文宣一眼,祝文宣立刻意會,上前幾步問道:“不知各位之前有沒有商討出一個結果呢?”
“正好我也想知道一下這個結果,各位可否介意呢?”
祝文宣這語氣聽起來客客氣氣的,但他本人的實力在這裏,在實力的襯托之下,這個客氣的請求就顯得強勢了許多。
那些人中,有人能隱隱猜得到祝文宣的意思,但不好直接反駁,隻能開口道:“隻商討了一個大概,還未來及定下來呢。”
“前輩可是有什麽指教嗎?”
祝文宣聞言微微搖了搖頭說:“指教倒是談不上,隻是我在想,就算我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依照商討好的歸屬問題劃分好了各自開采,那便順利、安全了嗎?”
他一句話就把自己也放入了“我們”之中。
那些人被他最後的問題吸引,倒是沒幾個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有什麽問題的。
望君安的師叔挑了挑眉問:“前輩的意思是?”
祝文宣抬手指了指頭頂:“上次白小姐除掉那兩個玄階的黑衣人之後,我們被調虎離山追到這裏,上麵便有人來找你們的麻煩。”
“以後在我們來不及管那些開采弟子的時候,誰知道那些黑衣人會不會繼續來找麻煩呢?”
“目前我們還沒弄清楚他們的目的,但不管怎麽說應該是和這處鱗星礦脫不開關係了,各位以為呢?”
眾人聞言,一時間有些啞然。
那些黑衣人的實力他們已經見識過了。
就算拋開能控製人的能力,他們的質量也數量也夠嚇人的。
三個天階、三個地階,先後九個玄階。
出身靈心宗的幾人都不敢說能輕易派出這樣的組合,除非是遇到什麽大事,偏偏這樣一個隱匿在失落山脈深處的勢力就做到了。
連靈心宗的人都覺得難以置信,就更別說那些隻能在百旺城這樣的小地方稱得上“大家族”的家族們了。
像兩大家族之一的白家,除了一直在閉關的老祖宗之外,枯葉長老這個級別的一共也就那麽兩三個而已。
對方隨便拿出來一組人都能隨時屠滅他們一個家族的話,那百旺城這些家族還真不敢派弟子們在這樣一個隨時可能喪命的環境裏開采鱗星礦。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對方的目標是什麽,更不敢保證地方在死了這麽多高手之後會不會派人來報仇。
除了靈心宗的五人還算平靜,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雖然材料無比稀有,但他們也得有命拿才是。
祝文宣見這些人的反應果然如白如墨所言的一樣,當即便又按著白如墨的意思長歎了一口氣,幽幽開口了。
“這次有白小姐和主上在,好在大家並無嚴重的傷亡,可比我門下弟子好命多了。”
他這話一說,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見眾人都向自己看來,祝文宣才開口道:“諸位不知,我們前些日子就發現了這處鱗星礦脈,還帶著門下弟子合力殺了裏麵的兩條鱗星蟒。”
“我們原以為除掉鱗星蟒便沒了障礙,留下十數名弟子在此處守著,打算大批量調動門下弟子前來開采,卻不防……”
祝文宣說到這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其他人卻是心中一涼。
怎麽說著說著,鱗星礦脈就成了祝文宣他們先發現的了?
祝文宣根本沒給他們太多的討論時間,搖了搖頭歎道:“我原本是打算先帶主上和白小姐來這裏看看的,誰知道一來這裏便發現了門下弟子們的屍體。”
“根據他們的死狀判斷之後,我們才猜測著是不是有人可以控製別人、然後控製著他們進行了自相殘殺。”
“隻是當時白小姐還忙於找尋她的兄長,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細查,我也想著,交給宗門弟子去查便是了。”
他說著冷笑出聲:“可誰知道,我們前腳剛離開,後腳這些可以控製人的黑衣人就出現了!”
“這次算是親眼見證了他們的實力,可我火雲宗的弟子不能白死,鱗星礦脈也不能白白被他們糟蹋!”
“我們是一定要查出這股勢力的所在,然後將其斬草除根,為弟子們報仇的!”
這下,除了靈心宗還有幾個宗門中的人各懷心思之外,百旺城那些家族的人是徹底心冷了。
祝文宣的話句句是要替門下弟子報仇,可句句也在宣誓他們對鱗星礦脈的擁有權。
放著這樣的寶山在身旁看得到吃不著,百旺城這些家族的人心中當然是十分難受的,誰會甘心呢?
可若是讓他們去和祝文宣硬碰硬,他們卻又心中沒底。
且不說祝文宣的實力已經遠超天階了,就說他張口閉口宗門弟子——能成為宗門的勢力,又怎麽可能會弱呢?至少幾個家族不聯手是不可能鬥得過的吧?
況且,祝文宣的身後還有溫亦寒、還有白如墨,白如墨身後還有白家,到時候白家肯和他們聯手嗎?
這一瞬間,這些家族中的人不由自主就把白家也放在了他們的對立麵,不動聲色地疏離了白家人。
白家人哪裏想不到這一層呢?
其他家族因為此事對他們越發疏離了,而他們還不一定能不能在祝文宣那裏拿到好處,這麽一看真是不知道是悲是喜。
一時間,白星業看著祝文宣身旁的白如墨哭笑不得。
他怎麽覺得,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這其中必然有白如墨的手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