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看我有什麽用
“晚上還有事？”陳醫生轉頭看著莫小果。
“我可以給客戶打個電話，將這個行程取消。”莫小果連忙回答，見穆北城 皺眉，她又補一句：“身體比工作更重要，別堅持了。”
“我看你這秘書還蠻懂事。”陳醫生笑了一下，看著穆北城 ，“也還算關心你。”
關心？
莫小果怔了一下。
發覺穆北城 探究的視線朝自己看過來，心頭一跳，她忙心虛的將臉扭開。
嗯，下屬關心上司，應該是再正常不過吧？
“不必了。”抽回視線，穆北城 去直接拒絕了她的提議，轉頭和陳醫生說：“晚上的客戶非常重要。中藥你給開出來，我拿回去自己煎。”
“你還會這個？”陳醫生表示驚訝。
“我母親好歹是您的師妹，學點這個不難。”穆北城 隻敢這麽說，其實，他哪裏會煎什麽藥？家裏連個藥罐子都沒有。
不管陳醫生怎麽堅持，穆北城 就是不鬆口，最終，陳醫生隻好給他開了退燒藥後，又配了一瓶小點滴。
……
他躺在病床上，莫小果就抱著電腦很努力的補習客戶和文案資料。等到護士拔了針頭，他醒來的時候，她還很認真的盯著電腦。
那專注的側顏，顯得尤其好看。可想起那天早上她那樣決然的拒絕自己，又覺得她無比可惡。
掀開被子站起身，將外套穿上，沉步過去就將她腿上的電腦合上了。
“你醒了？”莫小果忙起身。
“臨時抱佛腳已經來不及了。”穆北城 扣上最後一顆扣子，將領帶撥正，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表盤，“時間到了。”
挺拔的身子，率先跨出病房。莫小果忙急急忙忙的收拾資料跟在後麵。
“你好點了嗎？”
穆北城 走在前頭，也不回答。
莫小果又追問：“燒退了一點嗎？”
“……”他還是頭也不回。
連著兩次碰壁，莫小果不悅的嘟囔一聲，“不問就不問。”
這樣平白無故不理人，會不會太沒有禮貌？
前方的人，腳步一頓，他突然轉過臉來盯著她，“問這麽多，是在關心我？”
他的眼神太灼人。
那一下，仿佛要直接穿透她的心在，看到她的靈魂。
她懵了一下，下意識點頭，又飛快的搖頭。
“到底是還是不是？”穆北城 耐著性子追問，麵無表情。
她咬了咬唇，斟酌了下，細聲說：“算是吧。關心總裁，也是秘書的職責之一。”
“職責？”
真是絕佳的兩個字！以前他喜歡耳提麵令提醒大家時刻注意這兩個字，可是現在，他覺得再沒有比它更討厭的字眼！
咀嚼著這兩個字，他哼笑，繼而，以更清冷的姿態高高在上的睥睨她，“秘書的職責你貫徹得不錯！不過，為了避免我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以後這樣的關心最好免掉！我不需要！”
說罷，不等莫小果再說什麽，穆北城 已經轉回身去，大步往前。
怔忡的看著那背影，莫小果隻覺得心裏像是生出一根小小的利刺，一下一下刺著她的心髒。隱隱作痛，卻無法忽視。
……
天域俱樂部。
因為客戶左琛喜歡玩玩斯洛克，投其所好，陳茜便將會麵地點訂在了這兒。
雙方都是守時的人，穆北城 到的時候，左琛也剛到。
對方手裏攬著一名年輕女子，女孩幹淨利落的打扮，還像個大學生。
穆北城 點了酒水，另外給兩個女孩一人一杯飲料。
這會兒湊在一起，倒沒有直接聊公事，兩個那人拿著球杆，邊喝酒邊打球，直接將兩個女孩晾在了一邊。
起先莫小果還會和女孩沒話找話聊，試圖拉攏關係。可是，沒一會兒，她的注意力便已經完全被穆北城 給吸引走。
此刻，他將上衣解開來，隨手丟在了一邊。
黑色襯衫將他挺拔的線條完美勾勒出來，袖子被高高卷上去，沒有以往工作時的嚴肅，此刻的他更顯得優雅慵懶。
左琛開杆的時候，他就支著球杆懶懶的站著。
即使，他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無恙，可是莫小果還是一眼看穿他的虛弱。睫毛微垂，握著球杆的手略顯無力。
斯洛克本就是個耗時耗力的活動，如果遇上左琛技術好，那更是難熬。
她真擔心他是不是能撐得下去。
果然……
起先幾局，穆北城 的出杆幹淨有力，可是，越到後麵，越顯底氣不足。
雖然看在眼裏，可這種場合下莫小果絕不敢亂說話，隻得悄悄喚來服務生讓他取杯熱開水過來。
……
“穆總，你這根杆的技術我可是有耳聞的。該不是怕被我學了去，所以有所保留吧？”左琛笑著出杆，將最後一個黑球送進洞裏。
“左總是業內數一數二的杆，就別打趣我這個業餘的了。”穆北城 回得不卑不亢，盡量打起精神挺直背脊，還不忘恰到好處的拖住客戶，“今天既然玩得不盡興，不如下次我們再約一次。”
“穆總。”服務生見縫插針，端了白開水過來，“這是您要的開水。”
穆北城 瞥了眼，沒吭聲。
左琛收了杆靠在桌沿上，卻是遠遠看著莫小果，笑得意味深長，“這麽好的待遇，怎麽就隻有穆總有？”
莫小果立刻窘了，下意識去看穆北城 ，他表情不變。
服務生忙說：“不好意思，左總，我馬上去準備。”
“不用了。”左琛笑著搖頭，朝之前自己帶過來的女孩招招手，才又道：“穆總病了？難怪這杆子看起來就不對勁。”
左琛也是個鬼精的人，早就看出穆北城 狀態不對。
穆北城 倒也不隱瞞，隻答得雲淡清風，“一點小感冒而已，不怎麽礙事。”
接過服務生的開水，喝了一口，又重新擱回對方手裏。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正看過莫小果。
可左琛倒像是對她很有興趣的樣子，攬著自己的女伴，笑道：“穆總這招的是秘書，還是女朋友？這麽貼心。”
莫小果羞窘得想找個洞直接鑽進去。
自己刻意避開，才讓服務生送到他手上，可現在這情況，倒像她是欲蓋彌彰。
“是個秘書助理，她師傅教得好。”穆北城 神色不變，直接撇清了關係。
左琛看了看莫小果，又看了看自己懷裏的女孩，忽然提議，“既然你今天狀態不對，那不如讓她們兩個來比？”
她們？
穆北城 的視線這才朝莫小果掃過去。
莫小果傻眼，有些尷尬，“我……從沒摸過球杆。”
左琛懷裏的女孩，摸了摸球杆，笑望著莫小果，“我也是。”
“我教你。”左琛的手跟著覆在女孩手上，眼神含情脈脈。
莫小果和穆北城 這一下都看出來了，他們這分明就是來談戀愛來的。
“過來！”穆北城 看向莫小果，抓了球杆。既然左琛興致這麽高，他自然不掃他的興。
莫小果隻得硬著頭皮過去，“穆總。”
穆北城 將球杆塞給她，“打過台球嗎？”
搖頭，“從來沒有。”
穆北城 挑眉，看向左琛。左琛笑，“不著急，叫服務生來擺球。各自10分鍾練習時間。”
頓了一下，左琛寵溺的揉了揉懷裏女孩的頭，“小東西輸了的話，我們的合作就定了。我的律師就在外麵，可以立刻簽合同。”
一聽這話，莫小果立刻有了壓力，求助的看向穆北城 ，低低的反複呢喃：“怎麽辦？怎麽辦？10分鍾，能學到什麽？”
“先別慌。”穆北城 拍了拍她的肩，“去那邊，我教你。”
和左琛打了招呼，穆北城 扯著莫小果往另一張球桌走。
……
“是這樣嗎？”握著球杆，莫小果伏在桌上，掀目問他。
穆北城 靠在球桌邊，“再伏下來一點。左手手指放鬆，右手再往後移。”
莫小果試著調整了下，可出杆卻怎麽都不對，使不出力氣。球杆好不容易碰到母球，卻隻是滾動了一點，連紅球都碰不到。
她沮喪的籲出口氣，有些泄氣的盯著那顆母球，站直身子。
突然，背後一暖，隻覺得一抹挺拔的身影站在了背後。他很高大，和她離了半寸的距離，卻能將纖細的她整個都籠罩住。
不等莫小果轉回身，握著球杆的右手，突然被一隻滾燙的大掌握住。
細腰被另一隻大掌輕拍了拍，“放鬆，彎身！”
那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她渾身一僵。發燒的緣故，他的體溫高得嚇人。即使穿著不算單薄的外套，那熱度還能穿透過來，燙到她的肌膚。
握著球杆的手，顫栗了下，差點失手，卻被他穩穩握住。
“抓緊！”平淡的提醒。
莫小果悄然偷覷他，卻見他泰然自若，甚至不曾看她，隻是將注意力集中在那顆母球上。
仿佛，他絲毫不覺得這樣的靠近有多曖昧。
“看我有什麽用？看球！”他突然幽幽的開口，麵無表情。
她一窘，臉紅得像番茄。這家夥，眼睛長在側麵的嗎？
“要怎麽做？”很努力很努力讓自己像他一樣鎮定，彎下身去，將視線落到球上。
穆北城 替她調整姿勢，伏身將她架在桌麵上的左手重新擺置。
“再來。”
架勢對了，穆北城 這才滿意的退後一步，吩咐。
即使他離開了，可那氣息和熱度仿佛還在周圍糾纏著她，擾亂她的心。
動作變得越發僵硬。這一次，甚至連母球都不曾碰到。
天！
她哀怨的歎出一聲，連自己都有些想要嫌棄自己了。
一旁的穆北城 ，更是眉心緊皺，神色凝重。
想來，他現在也很後悔不該帶這麽愚鈍的自己出來。
若是有陳茜在，以她左右逢源的功力，這張單子她想盡辦法都會替他拿下的。
沉著臉，穆北城 再次靠近她。
這次，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索性兩手並用，直接捉住她的手，挺拔的身子貼著她的背，伏在桌上。
他的臉，就貼著她的耳根。似被他超高溫度影響，雪白的肌膚瞬間被熨得發紅，潮紅一片。
這完全是小時候寫毛筆字時，被老師手把手教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