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原來是你
穆北城還想說什麽拒絕的話，一旁一直都沒有開過口的女子也跟著王律師加上一句：“穆總若是不嫌棄，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喝點東西吧？以後我們律師事務所還要仰仗穆總您。”
語態客氣，比起王律師，她不卑不亢，也更加坦誠。
穆北城的視線朝她看過去，眸色加深。
果然和莫小果是兩姐妹嗎？五官上真的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穆北城的視線良久都落在莫小娜麵上，目光深邃，倒讓她不好意思起來。微紅著臉低下頭去，胸腔裏一顆心‘怦怦’亂跳。
顯然……
全部的人，都察覺到了他別有深意的視線。王律師更是朝莫小娜擠眼，示意她再加把勁兒。
可她再開口，說出的話，卻是：“如果您實在很忙，那我們就不強留了。”
“行程也不算很緊。”
穆北城雙手兜在口袋裏，看著莫小娜，“葉小姐？”
莫小娜心頭一跳。
難道，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雖然自己有他的電話號碼，可是，那是找王律師要過來的。上次和他在IG公司簡短的聊過兩句工作上的事，可她以為他根本不會記得自己是誰。
“是，叫我莫小娜就好了。”她輕緩的出聲。
穆北城點頭，從容的走近他們，“那就留下來一起喝杯下午茶吧。以後，我們公司的法律糾紛，就交給各位了！”
“一定會盡全力幫您解決問題的。”莫小娜笑著回答，心卻在狂跳不止。
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
穆北城滿意的回她一笑，歪了歪頭，“以前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若是算上我們上次在IG公司的會麵，其實我們這已經是第三次見麵了。”莫小娜明朗的比出三個手指。
“三次？”穆北城完全記不起。
一旁，其他的人也都被莫小娜挑起了好奇心。
莫小娜笑，“前不久，你應該在紐約吧？”
對上他默認的眼神，她臉上的笑意更多，“當時我在機場和書店的工作人員有些小糾紛，是你開口幫我解的圍。一直都很想鄭重的和你說聲謝謝。”
“原來如此。”穆北城想起那天的事來，又看了莫小娜一眼，“原來是你。”
“原來兩位早就認識了，現在還要一起工作，這真是不可多得的緣分。”王律師插話進來，大為感歎。
莫小娜不好意思的暗自瞪他一眼，悄然偷覷穆北城的神色，他卻泰然自若，像是完全不介意的樣子。
王律師領著穆北城的團隊率先出去了，餘下莫小娜幾個人。
“莫小娜，你人品爆發啊！你！”立刻有女同事湊上來，興奮的嚷嚷。
“什麽啊？”莫小娜隻當聽不懂，低頭趕緊收拾東西，可麵上璀璨的笑卻是怎麽也藏不住。
“還裝！還裝！你看穆總看你的那眼神，嘖嘖，要不是你再開口，他都要挪不開眼了！”
“胡說什麽呢？”莫小娜沒好氣的拿了本資料揚起來，嚇唬對方，“這種話別瞎說，讓人家聽見要笑掉大牙。”
“行！我不說，什麽都不說，不過，大家可都有眼睛瞧的。”對方笑嘻嘻的鬧。
莫小娜白她兩眼，“別鬧了，趕緊收拾一下，一起下去吧！”
低下頭裝著收拾東西的樣子，不再理會對方。可是……唇角，卻忍不住越揚越高。
這種感覺，真好……
下了班，莫小果走出公司就見到陸鋒的車。一整天的鬱鬱寡歡在見到他後，稍微有衝淡一些。
“我已經訂了位置，帶你去吃晚飯。”陸鋒小跑過來，體貼的接過她手裏的包。
“謝謝。”莫小果笑著頷首，坐在副駕駛上，語氣裏竟有幾分疏離。
自從前兩天在年會上出了那件事後，他們隻有通過電話，還沒來得及見麵。
陸鋒原本就心有愧疚，加上又出了劉丹的事，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才好。而現在，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
……
這是一間相對比較普通的餐廳，沒有西式那麽正式，倒是清靜幽雅，很適合情侶。
最初，他們約會的地點，陸鋒總會挑高雅昂貴的餐廳，就像上次穆北城挑的一樣。可是，漸漸的，似乎為了讓莫小果舒逸一些，他會有所改變。
點的幾乎全是莫小果喜歡的東西。
陸鋒為她夾菜，“你多吃點。最近工作起來好像又瘦了一點。”
“行了，都要堆不下了。對了，你不是說有話要和我說嗎？”
陸鋒看她一眼，放下筷子，眼神變得深刻，“其實，這幾天我一直都想當麵和你道歉。那天年會的事……對不起。”
莫小果手指繃緊，又鬆開，也跟著將筷子放下了。
“上次在電話裏，你已經道歉過了。我也接受你的道歉了。”莫小果勉強揚起笑，“那天的事，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她一點都不想再去回想那晚的事。那天，於他們之間來說，隻是個意外。
她想在記憶裏，一直都留著陸鋒紳士而體貼的那一麵。
“我保證，一定不會再有下次。”聽她說原諒自己，陸鋒卻沒有因此鬆口氣。她越是體貼，他心頭越發沉重。想起那天和劉丹的事，想開口，可是看著她恬靜的小臉，終究欲言又止。
而莫小果，此刻亦是心事重重。昨晚和穆北城的事，她根本連在陸鋒麵前提的勇氣都沒有。
“還有件事……”陸鋒看著她，“這周六有空嗎？”
“有什麽安排嗎？”
“嗯。”手越過餐桌，陸鋒溫暖的大掌輕輕牽住她的，“想帶你出去走走。最近一直忙工作上的事，很久都沒有好好在一起了。”
看著彼此緊緊相牽的手，莫小果頓了一下，而後彎指牢牢扣住他的——就好像和以前一樣，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變過。
“好。那周六我等你，不能再放我鴿子，不然我姐真要發飆了。”
現在的她，也真的需要時間和他培養感情。
陸鋒抱歉一笑，“這次絕對不會！我保證！”
這一整周的時間，莫小果都隻是忙些瑣碎的事。仿佛被打入了冷宮一樣，她的很多事都開始由劉丹經手。
這反倒叫她輕鬆許多，也有多餘的時間來整理自己思緒。
甚至，已經寫下了調職申請書。相比留在這裏當閑人一個，她更希望能調回到許磊身邊。她可以有更多的發揮空間。
時間，到了周六。
今天春和日麗，春日的陽光特別舒爽。
莫小果收拾好東西坐在陸鋒車上。
車一路開往‘叢林別苑’，莫小果享受的閉著眼小憩。車窗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風吹進來，拂亂她的發絲。
陸鋒單手開車，邊笑著側過臉來看她，“要不要把窗戶關上？現在風還有點涼，別感冒了。”
“可這樣好舒服……好久都沒有這樣自由自在的感覺了。”她依然閉著眼，感受著春風溫柔的觸手。
繼而，身上一暖。
她睜開眼來，隻見陸鋒已經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自己身上。見她睜眼，他垂首衝她笑得迷人，溫柔的開口：“繼續睡吧，這樣就不會感冒了。”
抱著他的外套，聞著屬於他的氣息，莫小果沉吟的看他一眼，終究什麽都沒說，隻重新閉上眼去。
心裏，此刻卻已經是百轉千回。
她喜歡這樣簡單而又溫暖的日子。沒有複雜的糾纏，也沒有讓人無措的曖昧。
所以，上次她和穆北城之間那個吻，是不是可以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
……
3個小時的車程，到‘叢林別苑’的時候，兩人都已經有些累了。
陸鋒一手拉著行李，一手牽著莫小果進“叢林別苑”的大堂——‘叢林別苑’是一家度假村，以獨棟別墅為主。
“那我先去che，你在這休息。”莫小果將疲倦的陸鋒按在沙發上坐下，脫下包去取身份證。
陸鋒伸手將她拉住了，“再等一會兒，人還沒到齊。”
莫小果驚異的抬頭，“還有其他人要和我們一起？”
“嗯。”陸鋒頷首。正要說是誰的時候，大堂的門，再次被人從外推開。
“他們來了！”陸鋒拍了拍莫小果的手，朝門口抬了抬下頷。微深的視線微暗了下，但很快將情愫斂藏住。
順著他的提醒看過去，見到那一雙身影時，莫小果驚愕的瞠目，半晌隻呆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竟然是陸瑩和穆北城……
穆北城拉著行李，而陸瑩則單臂跨在他另一條胳膊上。兩個人的氣質，一樣優雅貴氣。不知道在聊什麽，偶爾穆北城會頷首回應她，那一舉一動都像是風景一樣無可挑剔。
“我……不知道他們要來。”莫小果不由得有些慌張。原本和陸鋒的兩天一夜溫泉之旅，突然加上他們兩個，這讓她無從想象。
她和穆北城都有把握能將之前那次的吻完完全全不當回事嗎？
“Sorry.”陸鋒低低的和她道歉，見她臉色不佳，又悄然握了握她的手，安撫：“別擔心，他們都很好相處。”
“……哦。”她有些無力的應。好相處嗎？也許陸瑩是，可是……穆北城絕對不是！
“姐夫，這邊。”陸鋒衝他們揮手。
“在那兒！”陸瑩拍了拍穆北城的肩，興奮的拉著他走過去。
他們越走近一步，莫小果的心也越來越不安。她甚至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
“你們也才剛到吧？”陸瑩笑著問兩人，又說：“我們趕緊去訂別墅，你們開了三個小時的車肯定累了。”
“嗯，正等你們呢。”陸鋒拖著行李走在最前麵。
莫小果忙跟上去，視線悄然看了眼穆北城。
沒想到，此刻他也正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不經意碰在一起，不等莫小果回頭，他卻已經淡淡的移開視線。
神色平靜，沒有一絲絲波瀾，就好像他們之間從來就是什麽都沒有過。
莫小果轉回頭去，心裏一時莫名騰升起各種複雜的感覺。
連自己都理不清楚。
……
“你好，請問需要幾套別墅？”前台的服務員禮貌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