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允諾
他將小東西抱起來，摟在懷裏，毫不吝嗇的在他的額頭上印了個吻，“兒子，爸爸愛你！！”“果然……心情好了一點點……”
小家夥做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光禿禿的小腦袋歪在老爸的懷裏，兀自呢喃道，“也不知道曉楠會不會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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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是……
一開門，曉楠在見到兒子那顆光溜溜的，簡直就像足球的小腦袋，嚇得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水眸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我天……”
她貓下裑子，抱著自己兒子的腦袋瓜子，“寶貝，你……你怎麽了？”
小家夥小手兒直往自己腦袋頂上抓，一臉的委屈，“曉楠，我這樣是不是特別醜？”
“誰讓你剪的小光頭啊？”
曉楠簡直無語。
陽陽直指罪魁禍首的對象。
景易宣仿佛見到了曉楠逼視過來的視線，忙一把抱起腳邊的小家夥，逃逸般的往裏走，“老爸帶你遊泳去！！”
“景易宣——”
曉楠氣結，“有你這麽當爹的嗎？”
給他剪個這麽光的光頭，也太坑兒了點吧？！！
吃飯的時候，小家夥光這顆小腦袋瓜子，坐在高高的餐桌台上，啃著碗裏的排骨。
曉楠看著這一幕，怎麽看都怎麽覺得熟悉。
忽而才想起四年前這小東西窩在病房裏的時候，從來就是這個光禿禿的發型。
不過那時候看起來還沒這麽滑稽，可能是那時候還小的緣故。
如今看起來……
像個小逗比！
好在他臉蛋瓜子生得好，能給這無語的發型加點小分，還不至於太難看。
曉楠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張非常相似的臉，心裏被一股暖意填塞得滿滿的。
很幸福！
“老爸，你跟我後媽離婚了嗎？”
小家夥咬了一口小嘴裏的碎骨頭，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景易宣抬起頭，看他。
曉楠也拾起了腦袋，瞪著自己的兒子。
“後媽？”
景易宣微微皺眉。
“對啊！就是那個曾經救過陽陽的後媽！”
小家夥點頭，一張小嘴兒咧著笑，看著自己的老爸，“曉楠說過，要是沒有我後媽，就沒有我！”
嗬！
景易宣冷冷的掀了掀唇。
將視線落回至曉楠的臉上。
曉楠泰然自若的點點頭，“教孩子要有感恩心，沒有錯！”
無論如何，曲夢熙救過小陽陽是抹不去的恩惠。
這點，曉楠希望陽陽記在心裏。
“離婚了嗎？”
小家夥總是特別能抓住重點。
他又重複的問了一句。
“嗯。”
景易宣沉吟了一聲，算作應了。
“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許多管！”
曉楠板著臉訓斥陽陽。
她不太喜歡陽陽提到離婚這種事兒，她希望陽陽能見到的永遠都是好的一麵……
隻是，從陽陽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童年不會太完美。
曉楠有些歉疚。
“我是剛剛無意中見到了爸爸的文件。”
小向陽指了指廳裏的長幾上擺著的離婚協議書。
曉楠看一眼，又看向景易宣，末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真的簽字了？”
“對！”
景易宣掀了掀唇，“我現在單身了！”
“太好了！！”
小家夥興奮的拍著小手，“老爸，那這樣你是不是就可以娶我們家曉楠了？”
“……”
小向陽一句天真的問話，頓時讓餐廳裏陷入一種奇怪的氛圍中去。
曉楠麵色尷尬，沒好意思去看景易宣。
而景易宣熱切的目光卻一直落定在曉楠那張略顯慌亂的臉頰上。
他的目光，深沉，卻帶著一種不確信。
半刻，收回了視線，卻最終，什麽話都沒說。
依舊……
沒有承諾！！
這個女人……他不想放手了！
但，在沒有確定自己是否有足夠的能力給她幸福之前，他不想給予她任何不切實際的允諾。
不想像從前那樣，給了她太多的希望，到最後卻化成了她一滴又一滴的眼淚。
見他始終不語，即使沒有否認，但曉楠的心裏頭還是有些失落的。
而且那份失落，尤顯得有些明顯。
“陽陽，李叔叔替你找了幾家比較優秀的學校，等開學的時候，你可以先去試讀一天，最後再選定學校也行。”
景易宣轉了個話題。
陽陽許是懂了大人們的為難，心裏雖然不太開心，但他也沒讓自己表現出來。
依舊賣萌笑著，點頭，“OK！不過，老爸，以後我是要跟你一起住在國內了嗎？那曉楠呢？曉楠你也會跟我們一起住下來吧？”
小家夥偏頭，一臉期待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兒裏，寫滿著興奮的光芒。
“嗯！她也會在這裏跟我們一起住下去。”
景易宣搶在曉楠之前，回答了兒子的問話。
“真的？”
小家夥顯然還有些不敢相信這突來的幸福，“太好了！！那我終於可以交到中國的小朋友了！”
陽陽興奮的趴著碗裏的飯，那小神情別提多開心了，仿佛連食量也瞬間變好了不少。
“你別這麽快，要噎著了。”
曉楠急得直去抓他的小腦袋，“慢點吃，慢點吃……”
小家夥確實難得這麽開心一回。
他越是開心就證明這些年來他的愛有多缺失……
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或許總是對父母的愛向往一些吧。
曉楠心裏有些愧疚。
但最愧疚的，卻莫過於沒真正做過一天父親的景易宣！
他欠他兒子的，實在太多太多……
而他這份愛，也給予得太少太少。
他永遠都忘不了四年前在醫院裏，小東西歪在他的懷裏奶聲奶氣的第一次喚他爸爸時的場景。
如今想來，還是那麽溫暖……
他忍不住掀唇，輕淺的笑了。
幸福，有時候很簡單。
大的她在，小的他在，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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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楠的傷終於算得上是痊愈了。
出院的第二天，她便當真回到了SSE公司上班。
曉楠這張半熟悉的麵孔一出現，登時，整個設計部就像炸開了鍋一般，熱鬧非凡。
“曉楠姐！”
所有人都興奮的朝曉楠迎了上來，“你能回來可真是太好了！！”
就連從前一貫看曉楠不太順眼的歐陽琴也都一臉訕訕的笑意走上了前來，“嗬！還以為你早回法國去了呢！”
“沒把這個案子完美收官之前，我哪舍得回去。”
曉楠倒是說的是事實。
“不過你就算回來，恐怕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吧。”
歐陽琴用高聳的胸/部頂了頂曉楠的手臂，目光直射曉楠之前的總監辦公室，“你走後，公司總部飛快的就派了咱們分部的總監把你的位置給頂了下來！你現在就算回來了，也不過跟咱們一個級別了，還樂意窩這啊？”
曉楠倒不以為意。
歐陽琴眯了眯眼，“其實我還是挺讚成你把她拉下馬來的，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啊！”
“喂！歐陽琴，你挑事兒呢！”
小八不悅的撞了撞歐陽琴。
“嗬！難道你們喜歡被那老巫婆管著啊？你們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再說了，尹總監回來，你覺得以老妖婆的性格，會輕易放過像她這樣強勁的對手？”
曉楠挑眉，順著她的視線往自己的辦公室看了過去。
辦公室的門關著，啥也看不見。
“這說的倒是事實。”
小八點點頭，讚同歐陽琴的話，“當時曉楠姐的點子被景總選上的時候，她可沒少給我小鞋穿！後來咱們倆的事情穿幫以後，她也沒少去景總麵前提議要格我的職，不過景總每次都沒給她好臉色看！”
小八睨一眼曉楠，曖昧一笑，“不用猜就知道景總看的是誰的麵子咯！”
她說著，摟了摟曉楠的肩膀，“所以說，曉楠姐，你不用怕那老巫婆，你有景總撐著，她根本不敢把你怎麽樣！”
提到景易宣，曉楠就覺有些別扭。
“你們別總拿他說事兒，我跟他……其實就從前有過些事，現在沒什麽關係了。”
“嘁……鬼才信！！”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著不相信。
顯然，曉楠所有的辯白都是無力的。
沒人相信。
“不過，你倒是挺厲害的，一來就讓景總跟曲家大小姐把婚給離了！”
歐陽琴還是改不了她刻薄的本性。
“喂！有你這麽說話的嗎？明明就是人家曲夢熙有外遇在先，平時不看報紙的呢？”
小八立馬回嘴。
“景總也沒少找女人消遣！”
“所以啊，你幹嘛說咱們曉楠姐！”
“我說她什麽了？我這不是誇她嗎？別的女人沒一個有能力讓人景總離婚的，她一出現就當機立斷的從墳墓裏出來了，這不證明她有魅力嗎？我說什麽難聽的話了嗎？”
“……”
曉楠聽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拌著小嘴，都覺得這日子過得著實比、酒店裏好玩多了。
“行了行了！別人的婚姻問題我是不想參與了！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咱們的八卦，到此為止！工作！！”
曉楠喝了一聲，所有的同事頓時像接收到了領導的命令一般，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忙開了。
“喲！當過幾天領導，就真把自己當角了？敢情還命令起我的手下來了？”
忽而這時，門口響起了一道尖酸的說話聲。
曉楠循聲望了過去。
“秦總監！！”
所有的人，‘唰唰唰’的起了身來，恭敬地喊了一聲。
他們是不敢不順著這老巫婆的。
因為她不僅是他們現在這個案子的領頭人，還是他們在公司時的頂頭上司。
所以，就連一貫刻薄的歐陽琴這會也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
曉楠頓悟。
原來眼前這位白襯衫黑裙子，還戴著副黑色邊框眼鏡，臉上還印有歲月痕跡的女人，便是剛剛她們嘴裏那個聞言色變的總監大人？
“秦總監。”
曉楠也學著眾人的模樣，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