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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撕裂者

  直至自己的手被抓住之前,易砷完全都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動作。


  這個跟著侍者一同前來的男子在此之前毫無存在感,易砷原本以為他就是個打醬油的,可是這一下卻將他這個想法給擊了個粉碎。


  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之下擋下自己伸出的手,怎麽都不可能是個普通人。


  易砷心中驚疑不定,這個男人卻率先開口說道:“抱歉,這個家夥現在是我的雇主,暫時還不能讓你動他。等委托完成之後你愛怎麽弄他就怎麽弄,不用給我麵子的。”


  說完陳宇就鬆開了手,和頭也沒回的侍者一同走遠。


  邊走,易砷聽到他們邊說的話。


  “那個家夥是誰?看上去對你挺不爽的。”


  “黑車。”


  “不是你嗎?”


  “我退休了。”


  “難怪,看上去也不怎麽樣嘛。”


  “你說誰?”


  “你們倆啊。”


  “你是不是想死?”


  ……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話,易砷的臉色氣的是青一陣紫一陣。


  身為棋團的新一任黑車,自己的身份幾乎能在聯盟裏橫著走了,誰見了自己不是恨不得把“崇拜”倆字刻腦袋上的,怎麽這倆人卻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


  侍者也就算了,好歹他曾經也有過光輝的時刻;但那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家夥又是怎麽回事?


  想了想,易砷想到了一個可能。


  對方根本就是一個門外漢,所以完全就不了解棋團兩字代表著什麽!

  易砷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看向陳宇的背影心中冷笑。


  “也許,該讓現在的小年輕知道棋團到底是一個何等可怕的存在了!”


  然而,在易砷不懷好意地看著兩人的同時,陳宇和侍者同時皺了皺眉頭。


  盡管背對著對方,但他們都感受到了來自易砷的惡意。


  “怎麽辦?那家夥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你。”陳宇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無奈。


  “原本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如果他執意要找茬的話……”


  侍者的話沒有說完,但此時他的淩厲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原本就是一個不爭不搶的性格,就算是從前易砷欺負到他的頭上來了,他都不會生氣,隻會淡淡地解決掉麻煩之後當無事發生。


  但自從弟弟小北失蹤之後,侍者的性格也有了些改變。


  就例如現在,原本隻當對方是個過客,侍者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與對方起衝突以免耽誤了正事,但如果他再糾纏下去的話,侍者保證易砷絕對會後悔自己此時做下的決定。


  而衝突會不會爆發,僅僅取決於易砷會不會再對侍者出言挑釁。


  果不其然,易砷見兩人真的即將走遠,他也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喊道:


  “喂!你們停……”


  侍者和陳宇同時停了下來。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一個女聲直接打斷了易砷的話。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在這離大吼大叫的,否則的話你永遠都別想走進酒吧一步!”


  說這句話的人正是連柔。


  雖然這句話聽上去很不客氣,但易砷卻是在心裏笑開了花,連侍者都顧不上了,忙朝著連柔湊了過去。


  這可是柔妹子第一次對自己說的話啊!


  連柔見易砷狗皮膏藥似的粘過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扭頭便走。


  隨後她朝著酒吧四周大吼道:“人都死哪去了?不用工作了是不是?!”


  聽到大姐頭爆發了,酒吧裏一頓騷動之後馬上就回歸到了正常的工作當中,牧箐也悄悄地從門後鑽了回來,回到了自己的崗位,隻是頭也不敢抬,生怕和現在正在氣頭上的大姐頭來個死亡對視。


  身後沒有了麻煩,侍者和陳宇沒有停留,很快就離開了。


  他們沒有直接離開聯盟,而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你聽到那個女人最後說的話了嗎?”剛坐下後陳宇就直接問道,“雖然聽上去不太像,但她好像是故意這麽說,來放你走的。”


  侍者沒有回答,其實他也聽出來了,隻是不想說罷了。


  見侍者的表情不對,陳宇試探性地問道:“怎麽?難不成真讓我猜對了?那個女的是你的老相好?”


  侍者還是沒有回應,不過看他的表情陳宇就知道自己猜的是八九不離十了。


  隻是他有些感慨,沒想到侍者這個性格這麽好的家夥,喜歡的女生居然會是這種類型的。


  氣氛好像又冷了下來,陳宇又開始沒話找話來說。


  “那個女生似乎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離開,他不知道你弟弟的事?為什麽不告訴她,這樣的話你們倆之間的關係至少不會鬧得這麽僵。你要真的喜歡她,就應該讓她知道你的苦衷,而不是……”


  “她沒必要知道。”侍者終於開口了,打斷了陳宇的說話,“這是我自己的事,而且……她越是知道的多,就越危險,我這隻是為了她好罷了。”


  侍者的話說的很認真,就好像真的隻要知道了關於他弟弟失蹤的一些事情,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危險當中似的。


  在陳宇的逼問下,侍者歎了一口氣,解釋道:


  “其實,當年我們的追查,其實並非沒有任何發現。”


  “雖然還是沒有找到小北的所在,但現場留下來的那具看守者的屍體卻給了我們一個很明確的方向——他是直接遭受到腦部破壞而死亡的,能做到這一點的必須要有精神攻擊異能力的異能者。”


  “看守者的實力不弱,況且現場沒有留下多少打鬥的痕跡,綜上來說,能夠在看守者沒有辦法做出反抗的情況下殺死他,對方的實力,很有可能在A-級以上,甚至A級!”


  “而這樣的異能者並不多,據我們調查,符合條件的人,隻有一個。”


  侍者抬起頭,看著陳宇的眼睛說道:


  “反軍的……撕裂者!”


  “撕裂者?!”


  這下連陳宇的表情都變了。


  連他也聽說過撕裂者的大名,在他的了解中他知道,這個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沒有人知道他是在什麽時候誕生的,也沒有人知道他這一身恐怖的實力到底是從何而來。


  但所有人都知道的是,任何A-級以下的異能者如果見到了這個人的話,唯一活命的方法就是……逃!盡快逃!並且祈禱他對你不感興趣!

  撕裂者以殺人為樂,他的目標從來都沒有特定的人群,誰都有可能是下一個。


  真正讓人感到膽寒的是,他曾經犯下在一個月內連續殺死數十名異能者,而死在他手下的異能者每一位都是聲名遠揚的存在,每一位都是實力得到認證的超級強者!

  然而,撕裂者在其中的每一次作案都呈現出了毫無例外的碾壓之勢,甚至最後每一名死在他手下的異能強者,他們的死狀都是一樣的——


  外表看上去平靜,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但腦袋裏卻早已經被攪成了漿糊。


  撕裂者橫空出世的那段日子,異能界中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會毫無征兆地死在這個恐怖的惡魔手下。


  幹出了這樣的事,撕裂者這個名字頓時成為了禁忌。


  聯盟當即發布了S級通緝令,勢必要將撕裂者逮捕,甚至不禁止必要的時候進行當場擊斃!


  這個等級的通緝令幾十年都未必會發出一次,而這幾十年來的第一次出現,便是為了他。


  最後的情況陳宇就不太清楚了,總之不久之後撕裂者很快就在異能界裏消失了,聯盟也撤銷了對其的通緝令。


  但沒有人知道撕裂者是不是真的死在了聯盟的追殺之下,有人說他已經死了,也有人說撕裂者沒有死,隻是在追殺下重傷假死,找了個地養傷去了。


  還有人說最後有另一個組織出麵保下了這名惡魔,這個組織最後和聯盟打成了某種協議:組織帶回撕裂者,並保證他不會再出來鬧事,並給了聯盟一些好處,聯盟就給個麵子撤銷掉通緝令,各回各家。


  雖然最後這個傳聞沒有指名道姓地點出這個組織具體是哪個組織,但誰都知道,能和聯盟談判組織定然也是一個龐然大物,除了聯盟本身之外,就隻有反軍有這個實力了。


  流言四起,誰也不清楚哪個是真的。


  但陳宇更願意相信第三個傳言,畢竟如果撕裂者真的死了,或是在聯盟的追殺下重傷的話,聯盟一定會說明相關的情況的。


  最後這件事完結的莫名其妙,那就說明了聯盟也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多講。


  至於為什麽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真相,理由就見仁見智了。


  陳宇理解了侍者為什麽不讓別人知道他弟弟的死,因為抓走他弟弟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撕裂者;和這件事扯上關係,很有可能就會在不經意間得罪了這個惡魔,最終毫無征兆地死去。


  所以除了當時和侍者一起回家的人和部分棋團成員之外,侍者沒有將這件事情和任何人說過。


  他將這件事當成了永遠不能說出口的秘密,埋在了心裏,獨自承受。


  陳宇一下子默然。


  不過他很快越想越不對,最後他表情奇怪地看向了侍者,出聲道:

  “所以,你誰也沒有說,最後卻告訴了我?”


  “嗯。”


  侍者點了點頭。


  “你就不怕我會死?”


  “我很有可能是撕裂者的目標,我也許會死,但臨死前如果能拉上你的話,也不虧。”


  “……我現在就想讓你死。”


  “你做得到嗎?”


  “我現在能申請取消委托嗎?”


  “沒門。”


  “……混蛋。”


  “你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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