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武人不笨
隔日,慕雪行在前院大廳等著程勇,程勇答應今日帶他出去,茶剛上桌,慕雪行還未捧杯,隻見方墨入內。
上茶下人向方墨打得招呼,方墨點點頭,下人退下。
慕雪行等的人是程勇,程勇沒來方墨卻來了。
入門前方墨臉有憤岔之色,入門後憤岔之色頓消無形,方墨是個明白人,不能帶著自己情緒麵見使者。
慕雪行從方墨轉瞬即逝情緒中可以斷定,程勇剛見過方墨,方墨自是不敢得罪程勇,慕雪行想著心中好笑,同時也知道方墨來意。
是以,慕雪行直言道“方兄,找我問罪來了?”
方墨當然是問罪來了,可在言語上不能得罪使者,方墨強擠笑容道“慕兄弟你要想在靖北城走走,跟我說聲就是,何必勞煩程館尉”
慕雪行知道這也實在是為難方墨,一來,是北王讓方墨照看他,北王之命他不敢違,二來,程勇是司空之子,程勇的麵子也不能不給,兩邊都不能得罪方墨這才登門,問罪當然不敢直說,此行前來是想看看有沒有緩和餘地。
慕雪行當然不會給與方墨緩和餘地,多一人跟著多一份累贅,慕雪行笑看方墨,言語中充滿為方墨為好之意。
慕雪行道“我豈敢勞煩方兄,方兄承護安防之職已是勞累,就不必在陪我這閑人”
方墨知道慕雪行是在客套,方墨在道“暮兄弟你要出去也不能隻讓程館尉一人跟著”
程勇這時從門外而入,毫不客氣道“為什麽不能讓我一人跟著?方統領是覺得我沒本事?”
見得程勇進來,在聽及慕雪行先前話意,方墨知道無緩和餘地隻能恭聲道“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程勇譏諷道“方統領是當狗慣了?遇誰都說下官,我是館尉,可比不上你這個北鈴騎副統領”
程勇故意將這副字說得很重,試圖折損方墨麵子。
副字的確不太好聽,城內之人為表其尊重皆是把副字去了,慕雪行亦是。
慕雪行從未稱方墨為方副統領。
方墨鐵青著臉並不接話,如果慕雪行想為方墨圓場補回一些臉麵,他有很多種說辭,可慕雪行沒張口,他們二人交惡對慕雪行來說大有好處。
慕雪行緩緩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此舉也代表端茶送客。
慕雪行舉動方墨看在眼中,方墨忍下氣拱手一笑,正要說句客套話借機退下。
程勇並沒有給方墨這個機會,方墨口剛張程勇搶先對慕雪行道“喝什麽茶,你走不走?”
慕雪行起身笑道“走走,這就走”
慕雪行向方墨施禮道“程館尉譽受鑄劍師伏望贈劍,早是名動天下,就算有人想與我不利,也要掂掂自己分量,有程館尉看護我,方統領盡管放心”
方墨順話對程勇施禮笑道“有勞館尉”
程勇傲然道“刺客敢來最好,來一個我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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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行二人出北館,程勇問“問你件事,你要如實答複”
慕雪行道“說吧”
程勇猶豫片刻道“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的事告訴太傅?”
慕雪行好笑反問“你以為太傅是市井閑人什麽事都愛聽?太傅不知道這事”
程勇想想也是“我告訴你,別想在拿這事要挾我什麽”
慕雪行輕笑道“我都讓你跟著了,這算是要挾嗎?”
程勇盯得慕雪行兩眼,在問“你想去哪兒?”
慕雪行想著,如果隻有他們二人出去,程勇眼睛肯定會在他身上,慕雪行想想道“對了,把張大哥叫上”
程勇怔得片刻“張大哥?誰?”
慕雪行道“張貴榮,張大哥”
程勇皺眉道“他?叫他幹什麽?”
慕雪行說明道“上次麻煩他跑過腿,叫上他我們一同去花閣坐坐,也該好好謝謝他”
程勇眯眼看著慕雪行,慕雪行見得程勇揣摩他問“為什麽這樣看我”
程勇道“你不要以為我笨,我知道東王讓你來不隻是送信這麽簡單,你想法設法留下,外出也不想讓人跟著,肯定另有所圖,我猜不出來你要幹什麽,可不管你要幹什麽,人多肯定礙事,我一雙眼睛盯著你還不夠,你還想在叫一人來盯你?”
誰說武人就一根筋,程勇就沒入城前打聽那般愚鈍,慕雪行訕笑道“沒看出來館尉城府也深得很”
連程勇都看出慕雪行是想方設法留下,其他人自然不會沒有如此眼勁,像太傅方墨這樣的人,雖是看出但不會像程勇這般明說。
城府深並不是什麽好詞,可慕雪行誇程勇城府深,程勇卻是很高興,在靖北城裏人人都認為程勇不懂人情世故,別人怎麽看他,程勇心裏明白得很,從未有人這般誇過他。
程勇得意笑道“走吧,別麻煩張貴榮了”
慕雪行失笑道“館尉想多了,我隻是想好好犒勞一下張大哥”
程勇見慕雪行堅持道“想叫就叫吧”
兩人離館門有段距離,程勇向看門守衛招招手,守衛過來程勇讓其喊張貴榮出來。
張貴榮接到通報不敢怠慢,一路小跑來他二人麵前。
慕雪行笑道“張大哥來了”
張貴榮剛說個慕字,後邊賢弟二字硬生生咬住沒有出口,現時有程勇在場,張貴榮不能和使者沒大沒小,張貴榮改口道“使者大人,程館尉,二位讓我來是。。。”
張貴榮顯得拘束,慕雪行知道是程勇之故,慕雪行道“也沒什麽要緊事,上次張大哥為我跑腿,我記著呢”
慕雪行把頭轉向程勇“館尉以為如何?”
程勇看張貴榮道“使者要去花閣,愣著幹什麽,還不備馬”
張貴榮牽著三騎過來,張貴榮將一騎馬繩給程勇,程勇接過馬繩問道“張貴榮我聽說你與你家夫人感情好得很,我不明白了,既然這樣怎麽老往花閣去”
張貴榮笑道“內人能給的,那些花姑給不了,花姑能做的,內人做不了”
程勇起身上馬徐笑道“看不出來,你花樣倒挺多”
程勇似乎是明白張貴榮這話含義,可慕雪行卻是不明白,對於床笫之事慕雪行連一點經驗也沒有,也怪不得他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