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奇怪的在意
有些女人不能亂抱,尤其是像程若媛這樣的女人,男人要想穩穩當當沒糟心事情度日,那最好不要隨便起意抱人。
女人很麻煩她們很在乎細節,比如衣服有沒有香味或是有沒有異味,腰墜幹不幹淨是用什麽顏色繩子搭配,要想讓女人多看兩眼,能不能討她歡心還是次要,保持自身整潔才是關鍵。
慕雪行也是男人,有些事他能算無遺策,可有些雞毛蒜皮之事又怎麽會掛在心上,可往往女人就是在一些雞毛蒜皮之事中觀察男人。
衣服味道如何,這種事不光慕雪行沒注意,很多男人也不會上心,女人在意。
程若媛既是覺得味道不對,那麽肯定要有對比,慕雪行如果沒有當街抱人,程若媛還不會想起這個,慕雪行人在北館住那麽衣上味道應該是鬆香才是。
可是那天慕雪行身上不是這個味道,那天指的是程若媛和丫鬟讓饑民困在北館,那日慕雪行為勸得程若媛釋懷,他和程若媛一同坐在階梯上,肩並肩坐著衣服上有什麽味道雙方自能聞著。
對於慕雪行來說程若媛身上香味也就是女子香粉味道,可如要往細了追究這是什麽香粉,慕雪行可就答不出來。
對於女人來說身上味道,就是一個人的標識,味道是清新還是難聞,往往能代表一個人的生活習慣,是以程若媛才會留心。
饑民鬧事那天慕雪行進過南館,進南館那日更過衣,因為要裝扮成農夫打扮才能進館,慕雪行張貴榮身上那套農衣,來自車夫行囊,行囊車夫藏在菜筐中,但這行囊又是來自車夫衣箱。
就像慕雪行說的,車夫是個什麽都懂一些的男人,所以車夫幹的活很雜,有時候殺豬,有時撲魚,有時候也會狩獵,魚有魚腥,豬身上有臭泥味,常做這些事魚腥臭泥味就會往衣服上粘。
味道是除不去,隻能壓,要壓這樣的味道就需要香味足的香料,香味足而且能夠保持持久價格不會低,普通人隻能使用廉價香料。
車夫用的就是普通的石斛香料,石斛來自石斛花,普通香料做工簡單,工序一般是以溫水浸透用石臼杵成泥,以紗布濾出黏汁,取汁焙幹打成細粉,加入一點點,降真,茱萸子,混入緊壓成塊狀用時焚熏皆可。
慕雪行那日身上有什麽味道丫鬟倒沒注意,畢竟挨肩而坐的不是丫鬟,在說丫鬟那日也是嚇得夠嗆怎能有心留意這個。
丫鬟不知道程若媛為什麽要留心這個“買這麽多香料回來就是要找出使者身上味道?”
程若媛點頭“嗯”
找著北館味道程若媛繼續開著香盒聞,丫鬟先前是大惑不解,現下似乎是想到什麽一臉怪笑道“小姐是不是看上使者了“
程若媛臉上一紅,沒好氣看丫鬟道“我沒有,不許你胡說”
丫鬟自小跟著程若媛,全府上下也就她能和程若媛沒大沒小,丫鬟憋笑道“我哪有胡說,以前沒少人上門提親,那時候人都沒見就把人打發走了,現在小姐可沒少往北館跑,有好幾次都沒帶上我”
程若媛假裝生氣瞪一眼丫鬟,正要張口解釋。
丫鬟哧笑率先出聲道“我知道小姐肯定會說是去看望二少爺,但也可以順道去見使者是不是,想見人去北館就是,何必找什麽香料回來”
程若媛不想在和丫鬟逗趣鬥嘴,說句心裏話道“我讓你找香料回來不是為聞他的味道,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奇怪?”丫鬟追問一句“奇怪什麽?”
程若媛說出心中疑問“為什麽他衣服上的味道不一樣?北館用的是鬆香,那日他身上味道有點重,還有些刺鼻,那是一種。。一種。。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鬆香,使者談吐舉止很有禮數,像他這樣的人我想在東朝也不會是什麽市井人家,舉止禮數如不是自小受到教導,這是裝不出來”
“他給我的感覺像是大世家的人,這樣的人會去迎春樓這樣的地方吃飯,會去音坊這樣的地方聽曲,他不像會去小茶樓喝粗茶聽俗曲的人,所以他不會用廉價香料”
丫鬟道“廉價香料味道一般又重又刺鼻,好的香料清香持久,聽小姐這麽說也是有道理,如果不是他自己用廉價香料,那麽肯定是去什麽地方染上的”
“染上的?”丫鬟的話頓時給與程若媛一個新思路,程若媛嘀咕一句“饑民闖城他能去什麽地方?”
能染上香味說明人肯定在某個地方待得很長一段時間,要不然香味不會熏衣,如按照這個思路程若媛是絕對猜測不出來慕雪行會去哪裏,慕雪行當時換上農裝,原來的衣服自是放在車夫行囊中,味道也是那個時候染上。
所以,猜人去哪,而不是猜衣服放哪,想出來的結論定是截然不同。
丫鬟這時候問程若媛一句“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
程若媛邊聞香料邊道“說”
丫鬟道“小姐為什麽要在意味道不同?使者身上有不同味道很奇怪嗎?”
丫鬟這話倒是讓程若媛無言以對,可不是味道不同又有什麽關係?但是程若媛心裏卻是偏偏在意這件事,程若媛蹙著眉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留心這件事,可是我總覺得很奇怪,饑民闖城使者又不是城防軍也不是北鈴騎,這事用不著他管,尋常人家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會在家躲著,可他卻是外出而且身上又染一些廉價香味”
丫鬟奇道“小姐怎麽知道使者當時是外出?”
程若媛看丫鬟輕笑道“你當時在館內大喊大叫,他在館內怎麽會聽不見”
丫鬟想著當時自己呼天喊地想喊來程勇救命情景,現在想起不由覺得很沒麵子,拿當時情況來說豈能有心顧忌臉麵。
程若媛推測也不能說沒有道理,她們二人困在程勇屬院時間不短,慕雪行如是聽見早就該到。
丫鬟道“那麽使者當時會去哪兒?”
程若媛歎口氣道“不知道,他這個人很難看透,有時候覺得他在騙我,可他又能自圓其說,我不知道他嘴裏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丫鬟憤憤不平道“對,男的都愛說謊,臭少波也是老愛說謊騙我,明明說好來看我又沒來”
臭少波姓蘇是張府下人,得空就會來討丫鬟歡心,蘇少波心裏打什麽主意,程若媛自是清楚,程若媛拉著丫鬟坐下笑道“來,和我說說蘇哥哥的事”
丫鬟臉一紅扭捏道“小姐。。不許取笑我,他可不是我什麽蘇哥哥”
女人心思還真難猜,剛剛還在說慕雪行的事,誰知話頭一轉居然說起不相幹的蘇少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