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力之極盡,無窮
比鬥場下的氛圍依舊焦灼,場外一眾人聚精會神的盯著場下,在左喧拿出那柄無形之後,蕭如心臉上那股子玩味多了一分認真。
??白陽依舊是盯著場下離尋的動作,隻是盯著離尋的同時,他時不時的閉上眼睛,然後在片刻之後睜開,然後再度閉上眼睛,再度睜開,就這重複著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動作,在這動作之下,他頭上也是莫名的多出一些細密的汗珠,靈幻之境的推演之下,白陽始終得不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他也是不服輸,就這麽空耗著精神力,想要窺探一下這場比鬥的結果。
??白洛雨看著場下比鬥,麵無表情,似乎很不在乎這場比鬥的結果一樣。在另一處,封嫣看著場下,臉上還是帶著一絲擔憂的神色,在看著場下的時候,她也瞥了一眼白洛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的一場,就是她和白洛雨的比鬥了,一場在知情人眼中很有意思的比鬥。
??那個醉醺醺的男子,拎著一個小酒壺,看著場下發生的一切,渾濁的眼球之中,罕見的多出了那麽一絲光彩,他就這麽看著離尋,眼神之中滿是複雜的意味。
??場外諸般思緒,主席位之上盯著場下兩人的動作,無人開口,次席之上,因為主席位上無人開口,所以他們也不敢大聲議論,隻能盯著場下發生的一切,時不時的竊竊私語,對場下的局勢評頭論足。
??場下,離尋在陣法解開的一瞬間,側身後撤了幾步,躲開了左喧的一擊突刺,然後勉強躲開了左喧那一記橫掃。
??可是那一刀還是滑開了他的衣衫,幻刀無形的恐怖之處也顯現了出來,無形無影,無刃無邊,在比鬥之中,如果沒有敏銳的精神力,和極致的速度,幾乎躲不開這無形之刃,最為關鍵的是,這柄無形,可以破開絕大多數的真氣防護,離尋的金身護體在無形麵前如同紙糊的一般,即便再多真氣加持,也無濟於事,金剛體魄,麵對這柄無形,還是不夠看的,即便他的體魄已經打磨到了金剛體魄的極盡,可還是擋不住這無形的威勢。
??離尋麵對左喧的攻勢再度後撤,真氣驟然爆開,壓縮到極致的一顆真氣珠子,在他和左喧的身前爆開,那一瞬間滋生出的雷霆,勉強阻擋了左喧進攻的勢頭,也僅僅是勉強而已,他的衣衫已經徹底破碎,下一刻,左喧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
??在這一瞬間離尋已經準備好了,裹挾著真氣的一拳打出,然後離尋猛然後退,麵對無形的進犯,離尋胸前破碎的衣衫,湧現了一絲殷紅。
??麵對猛然生出的疼痛,離尋咬著牙,瞬間和左喧拉開了距離,雙手合十,周身的真氣消弭於無形之中,在下一個瞬間左喧來到他身前的時候,他抬手一掌打出,釋祖絕學,空明印,脫手而出攻向左喧,這次攻勢勉勉強強奏效了,左喧一時間無法破開這真氣防護。
??無形的威勢還是破開了這空明印,再度攻向了離尋,長刀掃來,離尋也不敢再格擋,即便他能夠格擋住,可是接下來的無形,也讓離尋不得不躲開,被動的挨著打。
??看似整個局勢似乎就隻是這樣了,可是離尋臉上那波瀾不驚的表情,讓這看似落在下風被動挨打的樣子,多出了一絲怪異。
??簡短的幾次交手之後,離尋的身上已經滿是傷痕,似乎他已經落敗了一樣,原本的灰布衣已經被被染紅了,這不免得讓場外的人更加的擔憂。
??場外人很擔憂,離尋則是更加的頭疼,那柄無形的刀刃上,還帶著一種很難處理的劇毒,一旦觸及,真氣便像是水泄一般,此刻的離尋身上的真氣已經被泄去了大半,麵對一個半步天人境界的左喧,離尋的勝算又低微了幾分。
??呼出一口氣,離尋閉上了眼睛,靈幻之境催動,在靈幻之境他的對手並不是左喧,而是那柄幻刀的前代主人——區星,麵對眼前這個更讓他棘手的家夥,離尋抬手一掌,然後靈幻之境再度破碎。
??此刻的左喧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他呼出一口氣,閃身來到了左喧的身後,用盡了最後的真氣,一掌打出,五行真元,在這一掌之下,全數攻向了左喧。
??猛然轉身,左喧還是被這一掌結結實實的給打中了,轟然引爆的五行真元,讓左喧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稚童模樣的他,後撤了兩步,扶著刀身,勉強穩住了身形。
??已經無力發動攻勢的離尋站在原地,看著左喧,他的手臂已經完全麻痹了,在旁人看來他敗局已然注定,可是左喧卻沒有了這個信心,原本尚有四成勝率的左喧,看著離尋臉上那自始至終都未變幻的神情,生出了一絲荒誕的想法——他要輸了。
??離尋站在原地,真氣空乏的他,如今連神行步都動用不了了,可是他的勝局也已經注定。
??左喧沒有任何遲疑,麵對離尋,他再度發起攻勢,兩把刀裹挾著左喧餘下全數的真氣,攻向了離尋,同時也封鎖了離尋所有的退路。
??麵對這決死的局麵,更為糟糕的,是離尋身上那熾盛的金光消散了,這讓一些人為離尋捏了一把汗,希冀著離尋當場認輸,這樣坐在主席台上的人就能下場援護,最壞也能保下一條命,可是離尋沒有這麽做,他由著左喧攻過來,似乎想要赴死一樣。
??若是有心之人就能看到,他周身金光消散之後,身上的血痕正在以微弱的修補著,修補的同時,他的七竅也冒出了一絲絲乳白色的氣,像是深冬時節,呼氣成霧一般,可是現在是初秋時節,尚且燥熱的時節,這略顯怪異的景象,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終於離尋有了動作,麵對左喧的進攻,他張開了雙臂,放開了防護,由著左喧攻過來。
??在左喧的直刀觸及離尋的那一刻,離尋雙手聚合拍中刀刃,打磨極好的刀刃瞬間崩碎,無形的刀刃也沒有破開了離尋的防護,其上無形的真氣也是在離尋這一擊之下消散,左喧錯愕了一瞬間,就在這一瞬間,離尋抬手一拳打出,就這麽平淡的一拳,帶著千鈞之力,左喧被這一拳,打飛了十數丈遠,勉強穩住了身形,卻猛然吐出一口血,血中帶著血塊,周身髒器巨震,真氣防護瞬間無效。
??離尋看著勉強站立的左喧,他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在剛剛那一刻,他的體魄在這極致的壓迫感之下完成了突破,破入了力盡境界,力之極盡,對於彼此雙方來說都是如此,敵手力盡不能破防,幾方防護之外,尚添無窮力道,彌補了攻擊上的缺憾,加上法禁的效用,那柄無形也是被限製了威勢。
??此刻的離尋勝算已經有了十成,他看著左喧,臉上滿是憐憫,沒有去在意場外的一眾人,離尋再度發動了進攻,雙手開合之間來到了左喧的麵前,這次整套的平天脫手而出,一共十八式,層層疊加之下,威勢幾乎撼動了場中的防護。
??場外的幾個人蹙著眉頭看著離尋,主席台上的人都清楚離尋這是要下死手了,這顯然是違背大會規則的,所以他們想要阻止,可卻被那醉酒男子給攔了下來。
??已經沒有氣力的左喧,看向了場中的一個方向,點了點頭,然後便沒了氣力,似乎坦然的接受了這個結局,無形刀柄落地。
??在左喧氣力消散的瞬間,離尋收了手,他看著麵前這個稚童,沒有用出平天的最後一式。
??眼前這個稚童,這些年手上所沾染的血腥注定了他要死在這裏,離尋不是那種仁善之人,所以左喧必須死,這是注定的。
??離尋頌念起了,曾經在一個老和尚那裏聽煩了,卻也記得最深的經文,超度著左喧的生魂,毫不在意場外那即將到來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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