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暴利之下,無所不舍
簡單明了的談話之後,離尋離開了,去向不明。
夏淳淵也在離尋離開之後,返回了皇城兩人之間簡短的會麵,倒是沒怎麽引起旁人的注意。
也是在此幾日之後,原本氣勢洶洶的地壘,部分兵士被調往別處,原本運糧的車馬也是大幅度減少。
這緊張的對峙之間,地壘像是要放棄征伐了一樣,幾乎也是同時,太玄也減少了增兵和調撥糧草,由淩同祥牽頭,組織了相應的智囊官員與地壘使臣磋商。
情況似乎一下子好轉了起來,那讓人不由自主緊張的陰鬱好像要散去了一樣。
……
身處在地壘都城一家客棧之中的離尋,聽著來自於傭兵商會暗線傳遞的消息,握著信紙思索著如今的情形。
明麵上這些事,似乎已經逐漸平息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是有些人注定是不會甘心的。
太玄與地壘那些想借機上位的家夥們,那些想要從中謀利的勳貴,還有那個從中獲利最大的家夥。
原本這其中最為積極的,應該是夏淳淵,旁人都以為他這次的主要目的是吞下那一塊土地,實則不然,他或許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以此來收拾西乞疾罷了。
原本時機不成熟可能他還有所顧忌,如今不同以往了!
離尋手中密函的內容舊時關於這件事情的,這一場地淵涅生界試煉,在這期間,原本盡顯頹勢,即將分崩離析的甘氏產業,在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帶領之下竟然逐漸走出了原本困窘的境地。
尤其是那四個原本可稱為隱患的掌櫃如今也是日薄西山,大勢已去了,他們自然是不甘心的,想要絕地反擊一波,隻是甘羅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在得知了那些人的計劃之後,甘羅在第一時間安排了人手,預防刺殺同時也和傭兵商會報備了一番,確認無誤之後,他也要選擇動手了,因此請求傭兵商會的人協助。
所以才有了這封涉及到機密的信函,信函的內容也多是詢問離尋的意見。
當然依照他的意思的話,這件事情也確實值得插手,即便是為之後獸族的維穩,甘羅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更不用說讓甘氏吞下西乞氏在地壘的產業,對四國平衡的有利影響,所以這個忙,他肯定是會幫一下的。
原本他其實想要去西乞疾那裏試探一番再去解決甘氏內部問題,最後收拾西乞氏。現在看來,解決甘氏的問題之後,再去解決西乞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困於囚籠之中,你覺得你能做出些什麽呢?西乞疾就讓我看看,你會如何決斷。”看著窗外夜景,離尋沒由來的低語了這麽一句,不知是說與誰聽的。
……
西乞氏產業最為重要的地界,和順票號總部之中,此刻人來人往的,少了幾分往日的喜色,十數輛馬車將這後院的馬廄都給占滿了。
這十幾輛馬車,每一輛都是四乘以上的車駕,即便是四乘的馬匹,每一匹都是靈力孕養出來的極品萬裏乘,一日萬裏,不在話下。
能駕馭住這些寶駒的,自然是西乞氏產業的核心人物,他們來此不是為了別的,隻是為了那邊境大戰之事。
由於兩國之間突然的緩和,讓他們這些大掌櫃們,一時間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也因此他們來到這裏,向西乞疾吐苦水。
會議室之中,最先開口的是一個身著一身布錦混合衣衫,身形幹瘦臉上骨骼明顯,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的中年男子,他修長的十指扣在一起,皺著眉頭道:“掌櫃的,這次可是要您多走動走動了,這一仗若是打不起來的話,我們這些時日囤積的東西,可就付諸流水了。那甘氏也不知是和誰通了氣,他們手上囤積的倒是率先出手了,結果到我們這裏了,我這才一成不到,他們就已經開始不要了。”
“是啊老大,這次就隻能靠您走動走動了,我那邊的生意也是有些不好做的,若是他們真的回過來味道,就不好了。”另一個大腹便便,衣服都快包不住的胖掌櫃,也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另一個脾氣火爆的當場怒聲道:“我覺得就是地壘的一些人在整我們,怎麽他們一個小鬼領導的甘氏所運輸的都收了,我們和順的他們為什麽不收,這不就是在排擠嗎?”
“別這麽說。”反對的聲音也在此時出現了,“咱們這麽出頭還是有些不好的,萬一真的讓兩國之中回過味來,遭殃的就是咱們了。”
反對的聲音出現,如同熱鍋上的滾油,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有人站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怎麽聽到了蒼蠅聲,有些人不幹這些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我們得靠著這個吃飯呐,想過我們沒有?”
“靠這個吃飯?你們靠著這些時日賺的是盆滿缽滿,那滿嘴流油的樣子,看著就特娘惡心,如今少賺一點就開始哭窮了,怎麽滴,來這裏逼老大的宮啊?”那陰陽怪氣之聲出現之後,一個直性子的掌櫃當即懟了回去,言辭之間,不留分毫的情麵,出言就戳破了一切。
“你放屁!”
“切,惱羞成怒了不是?少隔著哭窮。”
“說的好像你沒幹過這種事一樣,怎麽現在開始這麽了,惡不惡心呐,嗬忒。”
······
這一場從原本的爭論,轉變成爭吵,甚至於要大打出手的一場會議。
坐在首位的西乞疾,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他像是等待著什麽一樣,就這麽坐著,手上握著一塊傳訊符石,無視了周遭人的爭吵。
“咳咳。”自始至終一言未發的西乞疾,在傳訊符石亮起了光芒之後,低聲咳嗽了兩聲。
也是這兩聲咳嗽之後,原本吵鬧的議事廳之中,在頃刻之間,安靜的像是落針可聞一般。
在這死寂一般的寂靜持續了好一會兒之後,西乞疾站起身來,年近六旬的他,像是仍在壯年一般,素白色的布衣之下,體態和諧勻稱,隱約之間還能看到他腹部的塊壘,麵容上哪棱角分明之間的儒雅意味,將他襯托的像是一個年近而立,還未中舉的秀才。
“光是吵架,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接下來也就沒你們什麽事情了,有幾個人你們的小動作,最近少做一點,都是跟著我起事之人,我給你們一些麵子,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了,餘下的我也沒什麽多說的了,退下吧。”西乞疾不急不緩的說著這些話。
隻是寥寥幾句話,有些聒噪的人,背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他們的這個大老板,向來是個不喜歡多言的人,所信奉的也是能做不多說的信條。在場之中的人都見過他那雷厲風行的手段,那些不服之人的下場,也怪不得他們汗流浹背。
在西乞疾說完那最後一句話之後,這些人幾乎是沒有絲毫的停留,眨眼之間一個個的都離開了這會議室之中,隻留下了西乞疾一人。
手握著符石的西乞疾,呆坐了許久,拿起符石,對著那不知名之處,不急不緩道:“有些事情,我是記得的,這份恩情我會想辦法還的,他要求的事情,我也會盡量的辦到,不需要過多的提醒。還有就是我的條件······”
“唉!”符石那頭再度亮起光芒,得到了答案的西乞疾,將符石收起,許久之後歎了一口氣。
這一聲歎氣之後,這一局的棋子再度落下去了一枚,落得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