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名分大義
看著法正熱情激昂的表演，看著狂熱的百姓們，嶽塵終於知道曆史上為什麽提出一個口號後，會有那麽多人跟隨。
劉備不過是借助著一個中山靖王後裔的口號，就讓那麽多人為他賣命。
事實上，劉備的身份是不是真的，一直沒有證據。
然而嶽塵身上的龍氣，乃是全城百姓親眼所見，做不得假。
這三天時間裏，法正派出的士兵假扮百姓，宣傳各種小道消息，把嶽塵誇成了真命天子下凡，為了拯救天下黎明蒼生。
而且言語非常誇張，甚至有的地方直接把嶽塵傳成了天帝轉世。
而牛皮吹地越大，善良淳樸的老百姓們反而越相信。
聽著百姓們的歡呼聲，看著百姓們狂熱的表情，嶽塵一陣恍惚，仿佛如同做夢一般。
不過，這也正是眼下嶽塵最需要的。
如今嶽塵麾下缺兵缺將，連親衛隊的數量都補不齊。
現在隻需嶽塵大手一揮，立刻會有無數百姓響應。
如法正所言，親衛隊招募的問題算是解決了。
法正的雙手在虛空中壓了壓，示意所有人不要說話。
人群頃刻間寂靜，一雙雙狂熱的目光盯著嶽塵。
法正後退一步，站在嶽塵身邊的台階上，朗聲道：“諸位鄉親，前幾日天降異象，我等都是親眼目睹。此乃九龍之氣降臨，殿下受之，必定承擔大任。
有何大任？安撫天下，撫恤黎民。
各位，你們可知，為何我洪國有陛下。為何不直接降在當今陛下身上，而要降於殿下身上？”
這個問題拋出來，令很多人愣了。
對啊，為什麽？
當今陛下的權威已深入人心，很多人都是很敬畏嶽楚天的。
法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給百姓們思考時間。
人心是很複雜的東西，別人告訴他的，他往往不喜歡接受，甚至排斥。
然而自己想出來的，會把他當做真理。
人群中，有人大聲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當今陛下被奸臣蠱惑，受人蒙蔽。上天看不下去，才讓龍氣降臨在殿下身上。”
其他百姓看到是“自己人”出聲，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定是這樣了，否則的話上天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法正用眼神讚許地看了人群中的說話者一眼，別看著短短的一句話，法正防止他說錯，讓他背地滾瓜爛熟。
並且語速，強調都不能錯。
不能太快，不能太慢，還不能太流利，一定要做出一個他是普通百姓的模樣。
這名士兵沒有辜負法正的期望，表揚地很成功。
法正大聲喝道：“你說的沒錯。當今陛下，乃是九殿下之父親。而當今殿下，禮賢下士，愛民如子，胸襟擴大，博學多才，嫉惡如仇，文武雙全，卓識遠見，才高八鬥，學富五車……”
這一亂竄的成語，差點把嶽塵的臉都給說紅了。
現在氣氛上來了，法正說什麽，百姓就信什麽，聽地百姓頻頻點頭。
一口氣說完成語後，法正接著大聲道：“殿下如此優秀，陛下愛惜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派兵攻打殿下？所以，一定是受到了奸人的蒙蔽，挑撥父子之情，離間君臣關係。
此賊著實可惡，吾雖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也忍不住地想要生出一對翅膀飛到帝都，親手殺了此賊。
一番話，說地百姓們握起拳頭，義憤填膺。
是啊，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父親怎麽會殺兒子呢？他們大部分也都是父母，愛自己的子女也來不及呢。
而且九殿下是多麽優秀啊。他如果不優秀的話，上天又怎麽會降下異象呢？
上天最大，他老人家是不會錯的。
至於所謂的帝王無情？百姓們可不懂。
至於人群中還有性情涼薄的冷血者存在，他們敢說當今陛下冷血無情？不怕被誅九族嗎？
若是真有人敢跳出來說這話，嶽塵正好借機殺了，然後做出一副維護君父的形象出來，趁機做一場好戲。
可惜，沒有人不怕死地跳出來。
法正大聲道：“殿下，您講幾句吧。”
百姓們大聲附和道：“殿下，您講幾句吧。”
這一刻，嶽塵的腦子旋轉著飛快，現在法正已經把情緒和台詞都醞釀好了，嶽塵隻要按部就班來，就可以收拾民心了。
嶽塵長長地呼了口氣，強行按耐住心中的緊張和興奮，隨後身上的力量猛然間擴散開來，金色的淡淡光芒在身上綻放。
這光芒跟當日的盛況沒法比，但卻是百姓們所熟悉的金光。
百姓們更加狂熱了。
嶽塵趁機大吼道：“鄉親們，父皇招人蠱惑，導致朝綱敗壞，父子不和。所以本王決定，今日起起兵討賊，掃除父皇身邊的歪風邪氣，給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他日我若是有幸執掌乾坤，爾等皆是功臣。”
這算是嶽塵許下的好處了。
人的狂熱是會褪色的，如果沒有好處鎖定他們，誰會一直為自己賣命呢？
嶽塵又大聲道：“當日，賊子派遣叛將顧道前來謀殺本王，本王原以為這是父皇誤會孩兒，跟他回去一趟也無妨。但此子當真可惡，竟然還叫囂著屠城。
爾等皆是我洪國百姓，都是我嶽塵的子民，我豈能眼睜睜地看著爾等被屠戮？
所以，吾起刀兵，殺了此獠。
為了定江城不再屠戮，請鄉親們助我。
助本王起兵……清君側。”
說完後，嶽塵對著百姓大禮一拜。
說完後，嶽塵也被自己的口才給驚呆了，沒想到氣氛達到之後，自己也變地狂熱了，竟然這麽能說。
而且還找了一個這麽好的借口，清君側！
別看這隻是一個口號，但實際操作上，有正當的理由和沒有正當的理由，完全是兩回事。
有了正當理由，士兵們就有了理想和堅持，他們可以為理想而奮戰。
一些中立的將領和大臣，可能會繼續保持著觀望的姿勢。
畢竟，嶽塵不是造反啊，是清君側，是為了還朝堂朗朗乾坤。
至少，名義上是這樣的，也給他們提供了觀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