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破碎的國土
北方旻州，楊村。
村子建立在半山腰。
一群男子從山中走來，每個人的背上都背著多多少少的獵物。
村裏的女人看到後，頓時大叫起來：“男人們都回來了。”
隨後，整個村子轟動，無數的女人慌忙從房間裏跑出來，去看她們的男人。
楊村周圍有山和草原，山中多野獸，他們平日裏就依靠著狩獵生存。
當女人看到自家的男人後，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熱情地上前替男人們拿過輕便的弓箭和道具以及小型的獵物。
有一名三十多歲，皮膚粗糙的中年女子在人群中張望著，臉色緊張地道：“二牛呢？我們家二牛在哪裏？二牛還跟在後麵嗎？二牛……你咋這麽慢。”
中年女子連續喊了好幾聲，卻不見後麵有人回答。
其他男子的臉色有些落寞。
其他女人的內心，不由地一沉。
狩獵，非常危險，一旦遭遇了老虎、熊瞎子或者野豬，都很容易造成人員的折損。
特別是這種冰天雪地裏，野獸餓了後，會變地更加凶殘暴戾。
中年男子緊張地看著自己的村長，道：“村長，俺家二牛呢？村長，你說話啊。”
村長歎道：“二牛被老虎叼走了，二嬸，以後你們家的生活，村子裏會照顧，你的孩子我們也會幫著一起養。”
“娘！”三名孩子撲在中年女子的腰間大哭。
中年女子猛感覺到天旋地轉，當場昏了過去。
這裏的生活，太艱難了，打獵看似可以吃肉，但很容易造成生命危機。
其他女人沉默，這種事情在整個村子裏已經見慣不怪了。
每年都會有人員折損，導致整個村子裏的女人一直比男人多。
從他們祖先開始就是這樣子了，大家一直都過著苦日子。
“老根，你的手，你的手怎麽回事。”一名女子握著男子的左手，卻發現空空如也。
一名粗漢子繃著臉道：“別喊了，俺都有命回來了，你還喊什麽……”
女子閉上嘴巴，卻有眼淚不斷地落下。
死了丈夫的家庭，太慘了。
老根斷了一隻手後，以後也不能出去狩獵了，隻能呆在村子裏，以後分到的肉會更少，生活會更加艱苦。
沒辦法，狩獵的肉就那麽多，不夠分的。
冒著生命危險出去狩獵的人，自然要多分一些。
哪怕你的殘疾是因為狩獵，但規矩定在那裏了，誰也不能更改。
一名四十多歲的女子上來對村長道：“村長，我聽隔壁村的王婆說，他們村子要搬到大山裏去躲避戰亂了，我們……是不是也要……”
眾人又忍不住地臉色落寞。
在這個窮鄉僻野裏，生活已經夠苦了，但是每年都要承受戰亂之苦，要躲避草原上敵人的入侵掠奪，讓原本糟糕的生活，變地更加糟糕。
有人道：“今年還這麽早，我們的肉幹都還剛開始做，就要跑了嗎？”
女子道：“好像聽說，今年一早就開始打仗了，說是官府來過他們村，讓他們早點去躲。”
山裏消息落後，沸沸揚揚的戰爭，他們根本就不知情。
突然間，有人手指遠處，驚訝道：“那是什麽？”
村長上前一步，很認真地看著遠處而來的大隊人們，有點見識的他，眼睛突然間瞪地極大，厲聲道：“是草原騎兵，快，快往山裏跑。”
“二嫂子，你跑回家幹什麽？”
“我娃還在睡覺，我家老人也在屋裏。”
“我去背肉……”
“快，把所有人都叫出來……”
整個村子裏一片混亂。
騎兵來的速度很快，而且很有經驗，沒多久，便把整個村子都包圍了。
村長跪在地上，磕頭大聲道：“求求你們了，要搶東西你們拿去，救救你們放過我們，東西全部給你們。”
一道冰冷的寒光掃過，村長的頭顱高高飛起。
幸存者看到一個矮粗黑的醜陋漢子騎在馬背上，手提帶血的長刀，厲聲喝道：“成年以上的男子全部殺死，女人小孩帶走。”
隨後，便是慘無人道地廝殺。
醜陋漢子手舉著長刀，放肆地大笑，仿佛看著不斷有人慘死在刀下的畫麵，令他異常興奮。
殺戮過後，女人和孩子被趕到一處，所有的物資被他們找出來充當軍糧。
“這裏有口鍋，哈哈哈。”對於草原民族來說，最珍貴的不是金銀，因為金銀在草原買不到什麽東西。
加上他們生產力落後，好的鐵器很難生產。
除了武器盔甲外，最令他們喜歡的，便是這口鍋了。
男人們被全部殺死，稍微高一些的男孩也全部被殺，剩下的女人和小孩將會被他們帶回去。
女人將充當生育和勞動的工具，小孩若是男孩，從現在開始就是他們的奴隸，直到累死為止。
女人和孩子們看著親人慘死，悲痛地大哭。
隨後在皮鞭的鞭打下，他們又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親人們的屍體暴曬荒野。
這些屍體，將會成為野獸們的食物。
隻要到了晚上，聞著血腥味過來的野獸，會將這些屍體吃地屍骨無存。
草原騎兵們開心地吹著口哨，帶著“戰利品”走了。
不久後，一支裝備精良的馬隊出現在村子外。
隨後，斥候向主帥報道：“鄧將軍，又一支村莊被滅了。”
鄧艾的臉色一片鐵青。
將士們的臉色也是殺氣外露，一片冰冷。
這一路上，他們見到了太多的慘狀，一個又一個的村莊被屠戮了。
這樣的村莊，隻是偌大北方區域一個小小的縮影，整片大地都被無情地踐踏著，摧毀著。
這山河竟被外敵踐踏地如此破碎，這裏的人在冰天雪地裏已經夠苦了，竟然還要遭受如此苦難。
在這片大地，生活的人根本難以找到幸福。
或許，隻要是活著，便是他們最大的幸福。
鄧艾漠然道：“留下十人埋了他們的屍體，埋好後迅速跟上部隊，其餘等人，隨我繼續向前，尋找敵軍主力。”
“是！”
半個時辰後，一條山道上，斥候來報：“鄧將軍，我們發現了一個村長，村子裏的男人都被殺了，但是我們發現了草原騎兵。”